第九十八章 演戲誰不會

  顧清璃特意讓人去打聽了一番，確定大師們是在五日後講課，便不再多管，和往常一樣早早作息。

  臨近要去香山的日子，顧清璃讓琉璃做了些可口的點心，帶著她去了老夫人那裡。

  見顧清璃竟然會在中午的時間過來，老夫人驚訝望著她：「清璃可是有事，怎麼這時候過來？」

  顧清璃接過琉璃遞過來的食盒，走到老夫人面前從裡面取出點心放到她面前，笑道：「這是我讓琉璃準備的一些點心，奶奶快嘗嘗看味道怎麼樣？」

  老夫人不解的望著她，見她一臉期盼望著自己，遲疑了一番才拿起一塊糕點

  她小小吃了一口，認真品嘗了一番，才點頭讚賞道：「沒想到琉璃還有這樣的手藝，這綠豆糕甜而不膩，還帶著清香，很不錯。」

  沒想到她會誇獎自己，琉璃有些意外，難得害羞了：「謝老夫人誇讚。」

  

  顧清璃也對琉璃笑著，不過很快她又看向老夫人，眼裡透著不舍：「奶奶，明日清璃就要去香山了，好幾日都不在家，奶奶可要保重身體，當然也不要委屈了自己。」

  至於為何會委屈，恐怕說的就是杜容華的事了。

  老夫人面色有些陰沉，不過很快她又把注意力轉移到別的事上，驚訝的問：「你要去香山？之前為何沒聽你說過？」

  顧清璃有些不好意思，絞著手帕不敢開口。

  「是夫人為小姐安排的，說是難得搶到位置，小姐不想折了夫人面子，便答應去了，小姐捨不得老夫人，所以才今天過來。」琉璃「體貼」為顧清璃解釋。

  「你這孩子還和奶奶見外？」一聽和杜容華有關係，老夫人臉色變得有些怪異。

  她又繼續吃著點心，氣氛突然就變得有些尷尬。

  外面的蟬鳴似乎更響了，漸漸讓人覺得有些煩躁。

  顧清璃小心望著老夫人，紅著眼睛楚楚可憐地說：「奶奶，以前是我太狹隘了，我應該多為顧府考慮，還望奶奶忘了以前那些事，開開心心的。」

  「好孩子。」老夫人抓住顧清璃的手，欣慰笑著。

  老夫人告訴她那幾位大師的背景，在提到其中一位的時候，她著重講道：「這位大師你可得多和他套套近乎，這人慣會算姻緣，奶奶雖然相信你和小王爺的感情，可算一下也沒壞處。」

  「清璃謹記，到時一定認真聽他說。」顧清璃乖巧回答，臉上還出現了紅暈。

  見她這麼聽話，老夫人笑得更加開心。

  不知不覺的，一個小時過去了，已經超過了老夫人午休時間，看著她昏昏欲睡的模樣，再不懂事的人也該懂得是時候離開了。

  顧清璃將老夫人扶進裡屋，然後才又告辭。

  回到清月居，顧清璃慵懶靠在貴妃榻上，出身望著屋頂。

  「小姐，咱們真要去香山？」小喬拿著冰桶進來，不安的問。

  「可以遠離顧家這些人，的確是個不錯的去處，你想去嗎？」顧清璃睜眼看著小喬，慢條斯理的問。

  小喬也不怕顧清璃生氣，立刻搖頭，嘟著嘴說：「如果我們真的走了，夫人指不定還會搞出什麼花樣，她這明顯是要支走我們。」

  見小喬都明白這次香山之行是杜容華刻意安排的，她不禁為杜容華兩人感到汗顏，這種支開自己的方式，並不怎麼高明。

  想起杜容華以前做的蠢事，顧清璃搖了搖頭，又繼續看自己的書。

  翌日，由於要趕路，清月居一大早就開始忙碌起來。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久沒出門了，準備個東西也是丟三落四的，眼看著日頭就要到頭頂了，丫鬟們才把東西收拾好。

  顧清璃她們走在最後，在路過花園的時候，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顧清歡，顧清璃立刻停下，抬手讓自己這邊丫鬟退下，她要和大小姐敘舊。

  見她這麼懂規矩，顧清歡高傲仰起頭，也揮手讓自己這邊人下去了。

  「大小姐在這可是等我？」顧清璃娥眉微蹙，不解的問。

  見她臉表面的客氣都不願意維持了，顧清歡抱著手，對她趾高氣揚地嘲諷道；「妹妹不是很聰明嘛，怎麼不叫我姐姐了？還問我為什麼在這裡，我想去哪兒妹妹還能攔著我？」

  「不想叫就不叫。」顧清璃面無表情的回答，見她臉色有些難看了，顧清璃又繼續補充道：「我希望大小姐離我遠遠的，我並不想看見你。」

  「顧清璃，你在我面前竟然還敢這麼囂張，你以為你現在還能贏我？」顧清歡怒瞪著她，大吼道。

  可顧清璃面上依舊保持著微笑，對她的話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

  顧清歡左顧右盼環視了一圈，確定沒有別的人，她才露出自己隱藏在眼底深處的恨意，沖她挑釁道：「就算你是嫡小姐又如何，這府里誰不聽我的？」

  「是嗎？」顧清璃神情淡漠，對於她說的這些，顧清璃是一點也不關心。

  看來她除了炫耀也沒什麼好說的，顧清璃不再搭理她，打算越過她離開。

  可剛走到她面前，顧清璃的手突然被她拉住，往後拉了一下，顧清璃腳下不穩，胳膊蹭在假山上，雪白的胳膊被擦傷了，很快就有鮮血流出。

  「嘶……」

  顧清璃看了眼傷口，突然覺得胳膊更疼了。

  她撐著假山艱難站起來，白著臉沖顧清歡冷笑著，說：「就算再囂張你也只是在顧府，出了顧府，你依舊是那個被人排擠的庶女，就這你也能得意？」

  「你！」顧清歡握緊拳頭，她大步朝顧清璃走去，猙獰瞪著她：「既然如此的話，那不如你就去死吧！」

  話音剛落，她伸出手就要去推顧清璃。

  就在她的手即將要碰到顧清璃的時候，顧清璃突然倒在地上，捂著胸口露出一副很痛苦的模樣。

  「顧清歡！」她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背後突然傳來顧成泰的怒吼聲。

  這一聲讓顧清歡驚恐不已，她身子不停顫抖著，白著臉小心往後看。

  在看到顧成泰後，顧清歡徹底懵了，呢喃著：「不，這和我沒關係，是她故意的。」

  「故意？」顧成泰不悅的皺眉，他越過顧清歡看向她背後想要努力站起來的人。

  在看到顧清璃無意露出來的胳膊時，他沉著臉大步走到顧清歡面前，揚起手就給了她一巴掌，呵斥道：「孽障你在做什麼？這是你妹妹，你就這麼對她的？」

  「她在演戲，父親你要相信我，她是故意激我，這是她處心積慮設計好的。」顧清歡捂著臉，慌亂解釋著。

  顯然顧成泰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他目光變得更冷了，冷聲問：「那你讓你妹妹去死，如何解釋？」

  沒想到這話他眼聽到了，顧清歡身子不停顫抖著，許久說不出一句話。

  看樣子她是真被顧成泰嚇到了，在她身後默默看戲的顧清璃很不滿這樣的結果，她小心靠在假山上，捂著胳膊細聲和顧成泰說：「父親，這和姐姐沒關係，是我不小心碰到假山的。」

  說完，她又抬頭看了眼天，皺眉道：「時間不早了，女兒要早些去香山，大師們難得來一趟，女兒還得去為顧府的人祈福。」

  見她受傷了還想著他們，顧成泰有些愧疚，心疼看著她，「你受傷了就不用去了，讓你姐姐去。」

  「這不好吧，夫人讓我去的，若是我不去，恐怕……」顧清璃話還沒說完，又害怕的看了眼顧清歡。

  顧成泰順著她視線看過去，見顧清歡正惡狠狠瞪著顧清璃，不容置疑的說道：「就這麼辦，沒必要再多說。」

  「父親，女兒還有別的事，恐怕不能去。」顧清歡雖然很害怕生氣的顧成泰，卻還是大著膽子拒絕。

  見她連自己的話都不聽了，顧成泰濃眉緊皺，很不滿的說：「怎麼，現在為父喊不動你了是嗎？」

  眼看他要生氣了，顧清歡身子往後推了推，只能咬著嘴唇點頭，打算拖延一會兒：「女兒這就回房收拾。」

  「時間也不早了，就不用收拾了，你妹妹已經準備好了，用她的就行。」顧成泰板著臉說，直接將她的退路堵死了。

  顧清歡為難看向顧清璃，很不情願的說：「妹妹那些東西我也不合適，再者說我若用了妹妹的，那妹妹用什麼？」

  「姐姐不用擔心，這次去香山時間比較寬裕，馬車上那些都是我剛置辦的，都是新的。」顧清璃立刻補充道，在顧清歡看自己的時候，對她甜甜笑著。

  這個該死的女人！

  事情到了這一步，顧清歡也沒有再多的理由了，她還想掙扎一番，說：「那我把春桃留在府里吧。」

  「香山不比別的寺廟，姐姐還是把婢女帶去的好，要不然沒人伺候，姐姐肯定也不習慣。」顧清璃再次開口。

  「璃兒說的對，就按你妹妹說的做就是了。」顧成泰贊同的點頭。

  顧清歡咬著牙不甘瞪著顧清璃，而顧清璃則是無辜望著她，擺出一副與她無關的樣子。

  「還不快去！」見她還不走，顧成泰沒好氣的吼了句。

  被他這麼一吼，顧清歡有些害怕，她緩慢往門口走。

  本來還想讓丫鬟去通報杜容華，可在看到她的丫鬟被小喬和琉璃堵著的時候，顧清歡徹底絕望了，硬著頭皮往外走。

  眼看著要到門口了，跟來的顧清璃突然叫她叫住，「我聽奶奶說有位大事善結姻緣，姐姐可得多和他說說話。」

  「謝謝妹妹！」顧清歡一個字一個字咬出來，那眼神似乎要將顧清璃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