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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互不相讓

2024-08-08 18:16:43 作者: 盛世清歌

  第二十九章 互不相讓

  陸昭不再耽擱, 直接吹了個口哨,瞬間那幾頭衝著麗嬪嗷嗷叫喚的狼,立刻閉上嘴, 一扭頭衝著他跑了過去。

  麗嬪一見狼群走了,頓時腰杆子挺得更直了。

  她衝著陳雪瑩輕蔑一笑:「你的狼畜-生們都走了, 看你還如何囂張!」

  「你們還愣著作甚,趕緊過去抓住她。太子妃衝撞了本嬪腹中的胎兒, 把她丟出皇宮。」麗嬪得勢, 更加囂張了。

  不過宮人還沒衝過去,就見陸昭領著狼又走了過來。

  「太子,你這是何意?」麗嬪眯了眯眼,外強中乾地道。

  「麗嬪,你該回宮了。」陸昭並不回答,只是冷聲讓她離開。

  麗嬪自然不會屈服, 北齊太子凶名在外, 她原本是害怕的, 但是自從進宮伺候陸無極之後,她也知道這父子倆的相處方式。

  哪怕太子再如何厲害, 也逃不出皇上的手掌心,她如今懷有皇上的子嗣,就是帶著免死金牌,太子如果不想沾上謀害親弟的名聲,也也得退避三舍。

  

  況且她在心底認定,太子比陳雪瑩這個瘋女人講道理, 她更不用怕。

  「太子, 你來得正好,管管你的太子妃吧。她都快爬到我的頭上了, 謀害皇嗣,罪加一等。」

  陸昭的眉頭皺了皺,明顯有些不耐。

  他原本就很不耐煩了,麗嬪還在這裡跟他掰扯。

  「麗嬪,孤已經聽說了,太子妃在這裡和狼群玩得好好的,你最近都稱病不出,要休養生息,結果聽說她在這裡,偏要趕過來。孤覺得,你是自討苦吃。」男人的聲音低沉了幾分,已經帶上了警告的意味。

  可惜麗嬪根本聽不出畫外音,完全肆無忌憚,只是吵吵嚷嚷地要把陳雪瑩扔出去。

  「送麗嬪回宮。」陸昭沒再聽下去,而是冷聲開口,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東宮的宮人們立刻上前,直接逼近。

  「麗嬪娘娘,您請吧,免得奴才幾個動手,就不好看了。」

  麗嬪整個人一怔,難以置信地道:「你敢強制讓本嬪走?我不走,這裡是御花園,誰都能來,憑什麼走的是我不是她!明明是她帶著狼群亂走,嚇壞了後宮眾人,你身為太子不僅不管教她,還來打壓我!本嬪是不會走的!」

  她喊叫的聲音越發尖銳,到最後都變成了歇斯底里,完全瘋魔了一般。

  幾個東宮宮人對視了一眼,終於失了耐心,紛紛上前要強制逼迫她離開。

  他們是不可能違背太子的命令,哪怕此刻面對的是皇上的寵妃。

  麗嬪正處於情緒激動中,完全不能理智思考。

  還是她身邊的大宮女看出了太子的態度,立刻低聲勸解:「娘娘,咱先回宮吧。」

  「本嬪不走,我是皇上的女人,陳雪瑩不過是太子的女人而已,還要我讓著她?皇上比不過太子嗎?」麗嬪語氣尖銳的詢問。

  哪怕是怒急攻心,她也找到了正確的攻擊點,陸無極最忌諱兒子強過他。

  大宮女被嚇得臉色都白了,心知這話不能說。

  哪怕有幾分道理,可是天家父子的關係,也不該由一個妃嬪說出口,這完全就是挑撥。

  「娘娘,咱不是讓著太子妃,實在是那幾頭狼畜生不懂人事,它們實在不可控,它們是瓦礫,您懷著龍種可是瓷器,咱不能用瓷器碰瓦礫,那吃虧的可是咱。你們幾個,快攙扶著娘娘回宮。」

  大宮女勸了幾句,見她始終拗不過彎來,立刻招呼旁邊的宮人,把麗嬪架了起來,快步離開。

  陳雪瑩眼看她被架走了,也跟著叫囂起來:「你走什麼呀,不是要把本宮丟出去的嗎?我好好在這兒站著,你倒是先被攆走了,下回放大話的時候,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免得大放厥詞,徒惹笑話!」

  很顯然,她把得理不饒人,痛打落水狗,演繹得淋漓盡致。

  麗嬪氣得吱哇亂叫,幾次要調頭回來繼續硬碰硬,但是有陸昭在這裡,她身邊的宮人都不敢招惹太子,還是硬架著她離開。

  直到麗嬪一行人徹底離開,陳雪瑩才撇了撇嘴,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來。

  「真是便宜她了!氣煞我也!」

  陸昭冷著臉走過來,周身都是低氣壓,直接坐上了轎輦,與她同乘。

  「起轎回東宮。」

  很顯然他一直壓抑著火氣,陳雪瑩也背對著他,完全不說話,明顯是要冷戰,有些話在御花園也不好說,免得人多口雜。

  直到回了東宮,進入內殿,陸昭才冷聲開口。

  「陳雪瑩,你是不是嫌活得太長了?非得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本宮活得很好,鬧這麼大動靜怨我嗎?是你要攆我走,本宮自覺無聊,就去找狼群玩耍了,也不耽誤你批閱奏摺,這會兒還要怪本宮,你怎麼說得出口?」陳雪瑩白了他一眼,嗤笑道。

  陸昭的火氣蹭蹭往上冒,又開始了。

  合著她這意思就是怪他了。

  「你去找狼群,沒問題,但是為何要牽他們在皇宮裡四處亂轉?你出身大燕皇族,乃是金枝玉葉,自小就學規矩長大的,難道不知道宮裡不讓亂轉嗎?更何況你還帶著這些凶獸?」

  「凶獸,什麼凶獸?本宮的狼群明明都是聽話的乖乖,討喜得很。它們凶誰了?」陳雪瑩故作不解。

  「不要裝傻充愣。麗嬪懷有龍嗣,雖說皇上不缺兒子,但是不代表他能容忍你欺侮他的女人。」陸昭拆穿她的話。

  陳雪瑩立刻冷下臉來,「這能怪我嗎?分明是她故意撞上來,就是要本宮向她示弱。當初在大燕,大燕皇帝的妃嬪可沒一個敢觸本宮的霉頭。你怎麼不怪皇上沒管好他的女人呢?」

  陸昭被她堵得噎住,沉默片刻才道:「你也知道這不是大燕皇宮,就得按照北齊的規矩來。」

  陳雪瑩冷笑一聲,立刻針鋒相對:「呵,都嘲笑大燕皇帝是慫貨,可他卻能讓本宮在皇宮裡橫著走。你這位北齊太子,倒是凶名在外,可惜本宮自從跟了你,那是一天好日子都沒過上,遇到上門找茬的,還得點頭哈腰認錯。」

  陸昭捏了捏眉頭,他的頭又開始痛了,針扎一般。

  「這真是太巧了,孤難得與太子妃有了同感。自從成親後,孤是一天好日子都沒過上。」他立刻反擊回去。

  這日子誰愛過誰過去!

  「可惜啊,本宮是來和親的,為了兩國邦交,連和離都不行,除非你實現一個小目標,先當上北齊皇帝,但你又實現不了,只是苦了本宮,要繼續跟著你受委屈。」

  陳雪瑩看了看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陸昭咬牙,他想發揍人,卻又不知道揍誰。

  因為陳雪瑩根本承受不住他一拳頭,這要是揍死了,他真的得被萬人唾棄。

  估摸著天下人就傳遍了,太子殿下窺覷太子妃豐厚的嫁妝,把人生生磋磨死了。

  明明之前在懸崖邊上初遇之時,他能毫無顧忌地下殺手,如今倒是完全偃旗息鼓。

  陳雪瑩一抬頭,看見他雙眼通紅,拳頭緊握的樣子。

  「咋滴,拳頭捏這麼緊,是想捶牆,還是又想捏茶盞啊?來來來,這個茶盞是你們東宮的,隨便捏,一套全捏碎了也無所謂,本宮給你鼓掌。」她伸手將面前的茶盞推了過去,說出來的話,依然是能把人氣死。

  陸昭抬頭看她,氣壓低沉。

  陳雪瑩無所畏懼地瞪了回去,哎嘿,她雖然是來和親的,但好歹也算白富美,而陸昭身為北齊太子,空有武力卻沒太多金銀,他被陸無極壓制這麼多年,自然想造反。

  造反就要錢啊,如今來了個超級富婆太子妃,還成了他的債主,自然不能一拳打死,否則這以後的錢可就沒了。

  她和陸昭顯然不是白富美和鳳凰男組合,但是她在努力往上靠,她可不想完全成為他的附庸。

  男人起身,走到她面前,俯身湊近,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

  「做什麼?」

  陳雪瑩擰了擰眉頭,猛然靠近的男人,周身氣場太強,瞬間周圍都是他的氣息,讓她隱隱有些不安,卻並未表現出來。

  陸家的男人都有野獸一般的直覺,她但凡有退縮,都會被察覺。

  「太子妃仗著自己身嬌體弱,孤一拳能把你錘死,因此不敢動手。而你有所依仗,越發要上天了。」他眯了眯眼,聲音壓低。

  陳雪瑩輕笑,眼神裡帶著幾分挑釁,好似在說「事實如此,你能奈何?」,完全有恃無恐。

  男人的拇指上滑,從她的下巴落到了唇瓣上,輕輕用力,又從唇瓣中間刮到下巴處。

  「你在做什麼?」她擰眉,冷聲質問道。

  男人的手指很熱,落在她臉上一路滑動,帶起一陣微妙的觸感,再配上摸她唇的動作,顯得很曖昧。

  不過他的眼神里卻絲毫沒有曖昧之意,甚至還帶著幾分戲謔,仿佛是看到了什麼有趣的場景一般。

  她頓覺不妙,抓住他的手腕,想推開他。

  可是陸昭比她的力氣大多了,他不想離開,就沒人能推得動。

  「孤在作畫。」

  他終於收手了,仔細端詳片刻,回答她。

  陳雪瑩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頓覺五雷轟頂,她馬上掏出隨身銅鏡查看。

  就見原本精緻的妝容,已然破碎不堪,紅色的口脂全都被他抹了出來,印在白皙的臉上,像是女鬼一般,弄得到處都是嫣紅。

  「陸昭,你完了!」她猛地跳到他身旁,伸手掐他。

  兩人正在「過招」之際,外面傳來李德略顯急迫的通傳聲。

  「太子,太子妃,彩霞宮傳來消息,麗嬪娘娘受到了驚嚇,又被氣得不輕,如今已經發動要生了。太醫都趕過去了,說是要難產。」

  「麗嬪身孕幾個月了?」陳雪瑩問。

  「八個月。宮裡方才都傳七活八不活,奴才已經下令讓人封口。」李德回答。

  她忍不住擰眉,女人生產猶如過鬼門關,現代醫學那麼發達,生產都是一旦難關,更何況是古代。

  若是麗嬪真因為被她氣的,而早產了,她的內心絕對難安。

  「早知道之前就避一避了。」她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這會兒知道怕了?」陸昭側目。

  「不是怕,而是沒必要為了一時之爭,鬧出兩條人命來。」

  陸昭見她臉色不好,神情有些恍惚,顯然心中是在意的。

  明明之前被他用匕首抵住脖子,她都沒露出這種神情來,如今倒是被麗嬪生產給嚇到了。

  「麗嬪是常勝大將軍的嫡長女,自幼受寵,到了宮裡也不改脾性。後宮眾人多因她的家世,對她避讓三分,更讓她不懂收斂。你是除了皇上以外,唯一一個讓她吃癟的人,你讓她受辱,她也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陸昭難得說這麼長的句子,還把麗嬪這性格的養成,解釋了一通,分明是在安撫她。

  「你是說她拿孩子和我賭氣?不可能吧?」她一驚。

  「孤什麼都沒說,還得讓人查。李德,讓彩霞宮的人動起來,孤要儘快知曉答案。」陸昭擺擺手,下了命令。

  「是,奴才這就去。」李德行禮告退。

  陳雪瑩往椅子上一坐,整個人心情都不好了,明顯是心緒不寧。

  陸昭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她揮開他的手,忍不住撇嘴道:「本宮此刻沒心情了,太子殿下,您去批閱奏摺吧,本宮要自閉。」

  男人被她的話給逗笑了,伸手點了一下她的唇角:「孤是提醒你,妝還是花的。」

  陳雪瑩立刻反應了過來,馬上讓人來替她梳洗。

  李德的速度很快,小半個時辰就來回話了。

  「奴才問清楚了,麗嬪娘娘回宮之後,把人都遣走了,只留了貼身大宮女在寢殿裡,等之後就叫了出來,大家都衝進去,發現她躺倒在地,身下都是血,並不像氣到突然發動。」他仔細把情況說了。

  陳雪瑩與陸昭對視一眼,心中已然有了判斷。

  「下去吧。」

  陳雪瑩微微鬆了一口氣,「她若真是被本宮氣到早產,只會讓更多人留下來當見證,如今把人都遣散了,只剩貼身大宮女,誰知道她那會兒在寢殿裡發生了什麼。」

  李德打探來的消息,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是光聽那幾句匯報的話,就足以讓她肯定此事不是被氣的,更不是受到了驚嚇。

  像這種貼身大宮女,都是從自幼跟在身邊長大,一家子的性命都捏在麗嬪手裡,很難背叛。

  話雖這麼說,陳雪瑩一直留在宮裡等消息,直到聽說麗嬪生下個小皇子,母子平安,她才算是徹底鬆了一口氣。

  「得虧她命好,還真生了個皇子傍身,估摸著盛寵不斷,本宮不會要去給她低頭賠罪吧?」

  陳雪瑩這會兒就只操心自己的事情了,北齊這種風氣,完全不把女人放在眼裡,她進宮之後都沒見過公主,滿耳朵都是太子皇子。

  麗嬪本來就受寵,又有了兒子,恐怕寵愛更上一層樓了。

  到時候麗嬪的氣焰只會更加囂張,陳雪瑩不想低頭也得做出樣子來。

  倒是陸昭冷笑一聲:「命好?給北齊皇帝生孩子的女人,沒一個命好的。」

  陳雪瑩想起陸家人一個個都被養成了變態,頓時也反應過來了。

  北齊皇室很多規矩,都不能用常理去衡量。

  「天色已晚,孤送你出宮,免得待會兒走不了。」他看了看窗外,低聲道。

  陳雪瑩下意識地點頭,忍不住輕聲調侃:「你竟然要送我?」

  陸昭挑眉:「你若不喜,孤便不送。」

  「誰說不喜,本宮歡喜得不行,下回都送。」她立刻表示。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轎輦,他吹了一聲口哨,瞬間趴在院子裡的狼群,紛紛站了起來,直接跟在轎輦後面。

  「讓它們一起送本宮?排場夠大。」她眨了眨眼,順手又開始摸食盒餵肉乾。

  陸昭沒說話,一直送到宮門外,看著她上了馬車。

  「回去吧,明天見。」陳雪瑩沖他揮揮手。

  「最近幾日無事不要進宮,狼群也跟著你去公主府,注意安全。」他瞧著她,輕聲叮囑。

  陳雪瑩微微一怔,他叮囑的話不算長,不過簡單一句而已,語氣也沒有很溫和,甚至與平時一樣冷漠,可是她卻聽出了幾分溫柔的意思。

  「太子殿下,你在關心我?」她輕笑。

  男人垂下眼瞼,衝著周圍的狼群吹了一聲口哨,似乎在對它們下命令,之後才冷聲回覆:「孤是怕你死了,沒人援助,無法實現小目標了。」

  他將車簾撂下,順手理順,拒絕再和她交流。

  男人伸手拍了一下馬屁股,看著狼群前呼後擁著馬車離開。

  恰在這時,有個小太監幾步跑過來,正是龍乾宮伺候的宮人。

  「見過太子殿下,太子妃已經走了嗎?皇上傳召她去問話。」小太監匆匆行了一禮,就伸長脖子看去,立刻想讓人去追。

  「不必,宮裡快要下鑰了,只怕時間來不及。孤去見父皇。」他直接阻攔。

  小太監還想說什麼,卻被他打斷了:「父皇要是問責,孤一力承擔。」

  陸昭很快便趕到龍乾宮,陸無極已經聽完小太監的匯報了,面上表情不變。

  「朕沒看出來,你倒是個會疼女人的。怎麼,怕朕苛待兒媳?」陸無極開口。

  他的話語裡雖然帶著調侃,但是語氣卻冷漠至極,顯然是諷刺他。

  「父皇恕罪,兒臣並無有此想法,只是今日麗嬪一事,是兒臣處理的。讓麗嬪先行離開,也是兒臣下的命令,若是兒臣讓一個女人擋在身前,實在不妥當,有失身份。還請您責罰。」陸昭直接一力承擔,他撩起衣擺,跪在地上。

  殿內陷入一片寂靜之中,看著他跪了良久,才重新開口。

  「女人之間的爭端,朕原本不想管,不過麗嬪的母親已經進宮,鍾海雖然不在薊城,但是想必此事很快就會傳到他的耳中,朕要給他一個交代。太子妃明日進宮來,要給麗嬪賠罪。」

  陸無極的語氣冷然,完全沒有轉圜的餘地。

  麗嬪剛生了個皇子,可是陸無極卻隻字未提,至今也未曾去看過他們母子,說是追究責任,也不過是看在她父親鍾海的份上。

  「父皇,讓麗嬪離開是兒臣讓宮人執行的,她受了驚嚇早產,也該由兒臣去——」陸昭沉默片刻,還是開口了,給出的理由依舊是之前那個。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無極給打斷了。

  「從什麼時候起,朕和你說話,也需要說第二次了。」

  陸昭瞬間閉嘴了,只能再次低聲道:「父皇恕罪。」

  陳雪瑩回到公主府後,特地讓小廚房做了一鍋不放鹽的肉食,餵那些狼群吃。

  「小乖乖們,我簡直掏心掏肺對你們,你們可得記住誰才是狼王,不要總聽陸昭那個棺材臉的話,跟著我混吃香的喝辣的,跟著他三天餓九頓的,根本沒盼頭啊……」

  她就坐在旁邊,看到它們吃得狼吞虎咽,忍不住挨個摸了摸狼頭,像是念咒語一般,把這些話灌進它們的耳朵里。

  「公主,宮裡來人了。」花蓉走過來,輕聲通傳。

  陳雪瑩微微一怔,立刻讓人請他們進來。

  「太子妃,奴才是在龍乾宮伺候的小東子,特來傳皇上口諭,讓您明兒一早去彩霞宮請安。」

  「本宮知曉了,賞。」她擺擺手。

  花蓉立刻領著小東子出去,從衣袖裡摸出一個稱手的荷包塞給他。

  「東公公,麗嬪娘娘剛生下小皇子,肯定得好好休息一番,這一大早過去,是不是太早了?」花蓉詢問。

  小東子捏了捏荷包,感到分量不輕,顯然裡面銀子給的不少,頓時喜笑顏開。

  太子妃果然如傳聞中的那般大方,連她手下的丫頭都如此闊綽。

  「這位姑娘,咱家也不瞞您。麗嬪娘娘的確需要休息,但是太子妃肯定要早去的,不然如何討得娘娘歡心。去的早,方顯誠意,只是估摸著要多等片刻。」

  他看在銀子的份上,說話也沒兜圈子,直接點明了。

  麗嬪顯然就是要她早去,干站在外面,還指不定什麼時候讓她進去呢。說不定明日直接讓她吃閉門羹,最好讓宮人們都能瞧見,太子妃站在外頭吃掛落了。

  這樣麗嬪把面子找了回來,消氣之後,這篇才能翻過去。

  花蓉客客氣氣地把人送走,回去之後,就替陳雪瑩打抱不平。

  「主子,這說是請安,分明是請罪。還讓龍乾宮的宮人來通傳,變相讓皇上下了命令,誰敢不去啊?」花蓉明白得很,幾句話就把這裡頭的彎彎繞繞講清楚了。

  「不是變相讓皇上下命令,而是本來就是北齊皇帝下的命令。麗妃可沒這個本事,讓皇帝幫忙做事。」陳雪瑩糾正她。

  「啊?可是主子,您不是已經送了狼雕塑去了嗎?之後還會再塑一尊大的金身,他之前也都收下了!」花葡不解,下意識問出口。

  陳雪瑩頓時被她這番話弄得哭笑不得,抬手點了點她額頭:「傻丫頭,說什麼傻話呢!再多的金銀,也比不過麗妃背後的常勝大將軍。況且誰說收下了,就一定會辦事的。有多少光拿錢不辦事的,你可別忘了北齊是怎麼發家的?」

  說到這裡,陳雪瑩忍不住撇嘴。

  一脈相承的父子,陸無極的信譽度,可比陸昭差遠了。

  葉菁一直沒說話,直到晚上快歇息時,她才瞅准只有兩人獨處的機會。

  「今天麗嬪這事兒,會不會有些衝動?她肚子裡裝了一個,原本就有恃無恐,咱惹不起躲得起,也不一定要正面硬剛。」葉菁忍不住低聲說了幾句。

  陳雪瑩每次地操作都挺極限的,簡直是在翻車邊緣徘徊,看得葉菁每次都心驚膽戰,好在陸昭吃她這一套。

  但麗妃明顯不吃,這回踢到了鐵板,就要吃癟。

  陳雪瑩擺擺手:「麗嬪和我天生不對盤,初次見面,就互相看不順眼,這次明顯就是她來找茬,我就算避開了,以後她也還會出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至於明天拜見她,閉門羹是不可能吃的。別忘了我的處事準則,我不好過,誰也別想好過。她如今有了孩子,就有了軟肋,結果都不怕事兒,我一個有病還瘋的作精,更不怕了。」

  她邊說邊扯著嘴角,盈盈一笑,眼神里閃爍著幾分興奮。

  葉菁瞪著眼睛,下意識地後退兩步,連連擺手。

  「你別衝著我笑,我害怕。這大晚上的,怪瘮人的,你正常點!」葉菁說到後面,聲音都開始打顫了。

  媽的,瘋子發病的時候,某些角度和女鬼也差不離了。

  想想連北齊太子那種人物,都三番五次被陳雪瑩折騰到認輸,罵她有病。

  麗嬪竟然敢招惹她,真的是腦子缺根弦。

  陳雪瑩被她逗得笑出聲,不再故意露出陰測測的笑容,恢復了正常。

  「你啊,別操心太多。陸無極目前根本不想殺我,只要作不死,就往死里作。誰知道這鬼日子能安生幾天,一旦他對我起了殺心,哪怕我天天夾著尾巴做人,也沒用,還不如趁著今朝有酒,趕緊往死里發酒瘋。」她輕聲細語地安撫道。

  語氣雖然溫柔至極,但是說出來的話,簡直驚世駭俗,又把葉菁嚇得夠嗆。

  葉菁忍不住去搖晃她的肩膀:「聽聽你腦子裡,是不是有水聲?趕緊倒一倒。」

  陳雪瑩抓住她的手腕:「好了好了,不逗你。我心裡有數,如果真的不小心噶了,我也為你準備好後路了。」

  葉菁不僅沒被安慰到,還被她嚇一跳。

  陳雪瑩再三保證之後,才算揭過這一茬。

  ***

  清晨,陳雪瑩很早就被花蓉叫醒了,整個人迷迷糊糊的,還帶著幾分起床氣。

  一直到走進宮門,從馬車換成轎子,清冷的晨風一吹,她才清醒了些。

  轎輦被抬起,晃晃悠悠地朝著彩霞宮走去。

  只是半路卻被一個嬤嬤截胡了,那位嬤嬤看著有些年紀了,頭髮花白,而且顯然很有身份,幾個宮人都認識她,並且還行禮了。

  「魏嬤嬤。」

  「老身姓魏,乃是鳳藻宮的掌事嬤嬤,皇后娘娘聽說太子妃求見過好幾次,但是她一直身子不適,未能接見,心裡也惦記著。這兩日剛有起色,就讓老奴來接您。」魏嬤嬤衝著她屈膝,話說得相當客氣。

  陳雪瑩微微一愣,立刻要下轎親自攙扶。

  她雖然又作又瘋,但並不是蠻不講理之人,別人敬她一尺,她自然要還人一尺。

  魏嬤嬤如此客套,將前因後果都說得清清楚楚,給足了太子妃面子。

  更何況還是挑了今日,她要被麗妃責罰當天,皇后讓魏嬤嬤來截胡,分明是給她撐腰的意思。

  這就相當於雪中送炭。

  「太子妃您坐著,無需下轎。娘娘那邊等得及,要與您一同用早膳呢!」魏嬤嬤瞧見她的動作,快走了幾步,直接按住她。

  「嬤嬤客氣了,只是昨日龍乾宮的東公公,特地傳口諭,讓本宮今早盡筷感到彩霞宮去。」

  魏嬤嬤擺擺手:「無妨,娘娘已與皇上說過了,您直接去鳳藻宮即可,太子妃請放心。」

  陳雪瑩這回是真的驚了,好傢夥,皇后原來能量這麼大,讓陸無極這個老變態收回成命了。

  她一走進鳳藻宮,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藥味兒,顯然皇后病重,並不是託詞,而是確有其事。

  皇后靠坐在軟墊上,明明才是秋天,她已經穿著厚衣裳,手裡還捧著暖爐。

  她一臉病容,狀態極其不好,臉上的皺紋十分明顯,頭髮儀式半百,看著甚至比陸無極還要老。

  只是皇后氣質好,並不會讓人注意她的衰老,而是會感嘆,當美人有了皺紋,反而更增添了幾分歲月的淡然。

  或許是久病床前,她顯得非常恬淡,眉眼間有淡淡愁緒,惹人憐惜。

  「雪瑩來了。」她輕咳了一聲,溫柔地叫著她的名字。

  陳雪瑩立刻行禮,卻被魏嬤嬤扶住了。

  「坐吧,到了我這裡,就自在些吧,無需行禮。」她一揮手,立刻有宮女遞了軟墊過來,扶著陳雪瑩坐下。

  殿內的溫度明顯比外面高,又不會過熱,身下是軟軟呼呼的觸感,整個人都忍不住放鬆下來,她甚至都想睡個回籠覺。

  「兒媳到了北齊,如今才得以向母后請安,內心惶恐,還請母后原諒兒媳。」她把禮數表現得十分到位。

  這也是她穿越之後,最守禮的一次。

  皇后噗嗤一笑:「你這孩子,之前都是很隨性的,怎麼到了我這裡,倒是拘謹起來了。昭兒乃是我親生子,你如此生分,倒是讓我有些傷心了。」

  陳雪瑩聽她說得真誠,索性也不再矜持,立刻展顏一笑。

  「讓母后笑話了,我是瞧您親切,忍不住想賣個乖,留下好印象。這宮裡沒有幾個真心喜歡我的人,若是因為失禮,讓您也厭了我,那後悔也沒用了。」

  當她想說好聽話時,自然能說到人的心坎兒里。

  皇后聽了之後,果然笑容越發親切。

  「你這話可錯了,你本就討喜,怎麼會無人喜歡?至少我和昭兒、小四兒都喜歡你。」她語氣輕柔地道。

  陳雪瑩愣了一下,開始以為她在調侃,後來見皇后語氣真誠,顯然是真的這麼認為,不禁笑出聲來。

  「母后,您這話我可不敢認,不提陸昭是否喜歡我。就四皇子來說,那絕對是討厭我,我逼他喝藥,他見了我就咬牙切齒,上回還罵我毒婦來著!」

  皇后臉上的笑容一怔,立刻詢問:「小四兒會說話了?」

  陳雪瑩搖頭:「沒有,他就是被逼急了,說出這兩個字而已,也不知道是誰教的,不過字正腔圓,還挺標準的。」

  皇后的眉頭輕輕蹙了蹙,躊躇片刻才道:「雪瑩,小四兒說話這事兒,你跟其他人說了嗎?」

  「我只和陸昭提過,其餘再沒說過。」

  「那就好,那就好,除了昭兒,你誰也別說。小四兒現在還不能說話。」皇后鬆了一口氣,她一連說了兩個「那就好」,語氣里充滿了慶幸,分明是另有隱情。

  「昭兒和小四兒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你身為長嫂多照顧他幾分,母后很感激你。只是小四兒性子彆扭,表現得會有些過激,你不要介意,若是無事,多去和他說說話也好。」

  皇后沒再解釋,只是把話題拐回四皇子身上。

  陳雪瑩忍不住輕笑:「母后,我去了亥狼殿,四弟只有發火的份兒,他根本不高興,也不覺得我在照顧他。」

  她沒好意思說,其實她本意也不是去照顧他的。

  「那也很好,只要去陪他了就行,無論是惹惱他,還是讓他高興,喜怒哀樂都是情緒,總比他成日膩在狼群里,一句人話聽不到,只有狼嚎得好。」皇后擺擺手,並沒有糾結這些,依然很堅持。

  這幾句話,聽得陳雪瑩辛酸。

  陸家幾位皇子究竟過得什麼鬼日子,身為母親,對孩子的玩伴要求如此低。

  陳雪瑩還沒開口,就聽見皇后猛烈咳嗽起來,原本蒼白的臉色也顯出幾分病態的紅暈。

  立刻有宮女上前,替她順氣,待她喘勻了,又餵她喝下一口水。

  「娘娘,您身子還沒大好,今日恐怕疲乏了。」

  魏嬤嬤提醒一句,陳雪瑩立刻要告辭,卻被皇后揮揮手阻攔了。

  「本宮還有話說。雪瑩,你與麗妃的衝突,我都聽說了。皇上原本為了順麗妃的氣,要你道歉認錯,被本宮攔住了。他也答應我,此事就此翻篇,不會與你為難,麗妃那邊無需你去安撫。」

  「你不要害怕麗妃,常勝大將軍是個知禮的人,否則也爬不上這個位置。以後她若是依然召見為難,你只推脫不去,往本宮身上推便是,她也不是你的正經婆婆,並不敢來招惹我。」

  皇后輕聲細語地叮囑著,明顯是在寬她的心。

  陳雪瑩一聽皇后娘娘幫她擺平了,心底頓時湧起幾分感動,這真的她進宮之後,唯一遇到的善人了,還是個主動幫助她的。

  「昭兒與小四兒都是本宮生的,他們乃是一母同胞,本應相攜扶持。可是這皇宮是吃人的地方,他們必須對立。我不求他們和好,只求你能對小四兒看顧一二,他是個可憐的孩子——咳咳咳……」

  說到這裡,她又開始劇烈咳嗽起來,並且不間斷,像是沒有盡頭一般,聽得人揪心。

  魏嬤嬤立刻沖了過來,打開一個香盒子放到皇后面前,那裡頭的香顯然是清新順氣的,果然很快她便不咳了。

  「娘娘,太子妃進宮,估計殿下那邊也很擔心,這會兒也該下朝了,讓他們小兩口團聚說說話吧。」魏嬤嬤規勸。

  果然皇后一聽這話,立刻就擺手,讓陳雪瑩離開。

  「是啊,雪瑩,你快回去吧。本宮不留你。」

  離開溫暖的鳳藻宮,一陣冷風拂面而來,吹得她打了個哆嗦。

  看著光禿禿的樹枝,已經逐漸枯敗的落葉,陳雪瑩想起皇后那句話,這個皇宮是個吃人的地方,她的心頭也變得沉甸甸的。

  「太子妃,去東宮嗎?」二喜問道。

  「不,去亥狼殿吧。」陳雪瑩搖頭,想起皇后的囑託,她難得心軟了。

  皇后娘娘幫了她一次,禮尚往來,她也該還一次,給四皇子當一回知心姐姐。

  今日的亥狼殿,比往日要寂靜許多,她走進去的時候,都無人通傳,守門的宮人見到是她,直接恭敬行禮迎她進殿。

  那些成天對著她嚎叫的狼,更是不見了蹤影。

  太醫院的太監已經等著了,湯藥還冒著熱氣,就擺在托盤裡。

  「今日竟然沒把藥提前喝了?」陳雪瑩揚起眉頭,輕聲問了一句。

  四皇子躺在床上,並不回答,不知道是認命了,還是如何,見到她也絲毫不激動。

  太醫院的太監倒是會說話,立刻道:「四皇子知道您要來,就沒讓人伺候他喝。」

  陳雪瑩輕笑一聲,撥弄了一下湯碗,並沒有急著喂,而是關心起四皇子的身體來了。

  「今日可有太醫來診脈?」

  那太監遲疑了片刻,才斟酌著道:「今日並沒有,昨日麗嬪生下小皇子,身子還不穩當,太醫們就都在彩霞宮候著。」

  陳雪瑩嗤笑一聲:「怎麼,你們太醫院也會看人下菜碟啊?那邊是個小皇子,這邊就不是皇子了?要不本宮去問問皇上和太子,怎麼如此區別對待,是不是四皇子身份不夠啊?」

  太醫院的太監一聽這話,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雙腿一軟就跪倒在地。

  我的個親娘哎,早就聽說太子妃虎了吧唧的,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人都敢得罪,前幾日餵藥他也算見識過了,但畢竟只是針對一個無人在意的四皇子,不算什麼。

  今日再聽她說這番話,太監才明白傳聞不假,這是為了嘲諷太醫院捧高踩低,都開始質疑皇家血脈了。

  這種話也多虧她敢說出口,傳到皇上耳朵里,都得殺頭吧。

  「奴才不敢,奴才這就去請太醫來。」

  「去吧,本宮就在這裡等著,一個不夠就來倆。四皇子喝藥都喝幾天了,還是沒有起色,本宮倒是要問問他們,是不是心思都撲在別人身上了?」陳雪瑩毫不客氣地接下,還讓他多請幾個來,話里話外都是要追責。

  這太監一刻不敢耽擱,連滾帶爬地衝出去請太醫了。

  他心裡都在嘀咕,皇上昨晚派人去公主府傳話,說要太子妃今早給麗嬪賠罪。

  麗嬪心裡得意,彩霞宮的宮人把這消息都傳遍了後宮,原以為麗嬪要刁難太子妃,怎麼這麼快就放她出來了。

  而且剛賠完罪,太子妃就敢跟麗嬪嗆聲,還讓他去要太醫?

  他只是個太醫院的太監,消息並不算靈通,因此並不清楚這其中的糾葛,只知道趕緊去完成任務。

  ***

  彩霞宮裡,麗嬪美美地睡了個覺,昨日生產耗費大量血氣,而且得知皇上要陳雪瑩給她賠罪,她特地叮囑宮女不要叫醒她,讓她睡到自然醒。

  只是身子還有些不舒服,又惦記著兒子,這會兒她就醒了。

  「娘娘,將軍夫人來了,在外頭求見。」

  「快讓娘進來。」麗嬪語氣急切地道。

  鍾夫人很快就走了過來,坐到床邊,母子倆握住彼此的手,麗嬪眼眶馬上就紅了。

  當了母親才更加知道當娘的苦,光這生孩子在鬼門關走一趟,就讓她要死要活的,當初娘生她必然也是如此不易。

  「娘,您昨晚怎麼又回去了?我都讓您留在宮裡睡了,屋子多得是,皇上也不介意。」麗嬪忍不住埋怨道。

  「皇上不介意,那是為君者的氣度,但是身為臣子的不可不知自己的身份,要知禮守規矩,方不會出錯。」

  「要知禮守規矩,方不會出錯!」

  最後一句話,麗嬪與她異口同聲地說道,臉上還帶著幾分無奈的表情。

  「我的親娘哎,這話我從小聽到大,耳朵都起繭子了。的確要知禮守規矩,可我如今身份不同了,替皇上誕下皇子,馬上就該封妃了,離六宮之主也不過一步之遙,父親未嘗不能當正經外戚。」

  她的話音剛落,鍾夫人的臉色就急變,直接蒼白如紙。

  「你莫要胡說!」她冷喝道,神情非常嚴肅。

  「無事的,娘,這裡只有我和你,還有翠芳也是自小伺候我的,我們說的體己話不會傳出去!」

  「不會傳出去也不能說,什麼叫離六宮之主只有一步之遙,你趁早死了這條心。不,你就不該有這個心思,太子之位固若金湯,不可能有人動搖得了。你爹和我也不願意外孫走上這條路,他就當個吃喝玩樂的閒散王爺即可!」

  鍾夫人的語氣越來越冷厲,只是麗嬪仍然不以為意,態度散漫。

  這可徹底激怒了她,她也顧不上麗嬪剛生完產,身體還在不適中,一把抓住了麗嬪的衣領,用力扯了過來。

  「你聽懂了嗎?莫要做讓自己後悔,讓全家族跟著殺頭的事情!」

  「娘,娘,你弄疼我了!」麗嬪一驚,身下立刻開始疼起來,哼哼唧唧的。

  可惜她的撒嬌並沒有引來母親的心軟,鍾夫人仍然語氣嚴肅:「回答我!」

  「聽懂了聽懂了!」

  她再三保證之後,鍾夫人才鬆開了她,只是臉色仍然不佳。

  「說笑而已,娘怎麼那麼激動。好啦,我不說了。」麗嬪見她又要發火,連忙舉手討饒。

  「對了,娘,你方才進來,有沒有瞧見在外面罰站的太子妃?哈哈哈,可惜我不能起身去看,否則一定要瞧瞧她的狼狽模樣。昨日還那麼囂張跋扈,太子也是,不問青紅皂白就站在她那邊,我這暴脾氣上來了,肯定要治治他們!」

  「從小到大,還沒有誰給我受這種窩囊氣,我絕對不可能放過他們!果然我一發動早產,皇上就惱了,高高在上的大燕公主,也得給我賠罪!」

  麗嬪見氣氛僵冷,立刻把話題轉移,就嘲笑起陳雪瑩來了。

  鍾夫人張張嘴,剛想說她並沒有瞧見太子妃,但是聽到麗嬪越說越離譜,眉頭緊緊皺起。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發動早產不是意外,而是你為了整治他們,弄出來的?」她冷聲喝問道。

  麗嬪縮了縮脖子,語氣急切地道:「娘,你說什麼呢?我又不是神仙,哪能控制孩子哪天生產啊?」

  只是她這副急不可耐的模樣,更像是心虛,所以要儘快否決。

  知女莫若母,她一些小動作全都被鍾夫人看在眼裡,立刻就知道她在撒謊。

  「翠芳,你來說。昨日娘娘早產可有隱情?不要想隱瞞,我稍後詢問彩霞宮其他宮人,若是問出了什麼,你老子娘一家都別發賣去莊子裡!」鍾夫人立刻逼問大宮女,明顯不想多說廢話,直接拿捏住她的命門。

  「夫人饒命啊,夫人饒命,奴婢——」翠芳直接跪倒在地,她躊躇著,明顯不知該如何開口,最後只能看向麗嬪求助:「娘娘。」

  看到這副情形,鍾夫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閉了閉眼,臉上露出幾分失望至極的表情:「你怎麼敢的?那是你踹在肚子裡八個月的親骨肉,你就為了一時之氣,竟然逼發自己早產嗎?」

  「娘,我沒有。您之前不也說了,肚子太大不好生嘛。雖說八個多月,但只剩幾天就九個月了,也快足月,我就吃了點徐太醫開的催產藥。父親救過徐太醫一家,他開的藥藥效自然好,也不會有什麼副作用,而且還會替女兒保密。」

  麗嬪語氣急切地解釋著,她在給自己鋪墊,向母親說明,她這計謀是萬無一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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