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因為不舍才需下猛藥

  皇帝對朝政的掌控的歷數大厲的幾代帝王，無人能及，大皇子在朝中折騰了幾日，很快就被迫放棄了。

  一來根本的就沒有朝臣支持他，而來他輕聲的父親手中根本就沒有實力，可謂沒錢沒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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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樣折騰了兩日的文成侯也認清了現實，尋了個機會找到了大皇子就是一番苦口婆心，「損了，別折騰，最次以後也是一個王爺，比你老子強。」

  「就算被退回來了一準兒也是要給些補償的，咱爭不過就認命吧，往後用心當差，爭取得到重用，也就挺強了。」

  文成侯這番話很快就傳到了皇帝的耳朵里，皇帝只是笑了笑，第二日的就給大皇子安排了一件不大不小的差事，喜的文成侯的覺得自己那是相當的英明。

  這幾日，已經將各家姻親的情況摸清楚的莊良正這正在準備分家的事情，經過最初生氣後，細想下來，出問題姻親大多都是府中並不出彩兒郎有關。

  所謂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五根手指也有長有短，兒郎們沒有成婚之前成日的混在一起，倒也不太看得清長短，這成了親各自有了差事，這長短也就分出來了。

  當他召集滿府兒郎，將分家的消息公布之時，所有兒郎皆是跪下懇求莫要分家。

  「父母尚在就要分家，讓兒子們往後如何自處？」

  「是啊，若是我們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請大伯指正，我會改的。」

  「請父親三思後行啊，分家茲事體大，何況嘉惠就要入宮，莊府這個時候分家對她的名聲也不好。」

  可不管眾人怎麼說，莊良正皆是不為所動。

  就在滿朝上下期待著皇上大婚的時候，十月初十那日，一道消息先一步震的滿朝皆驚。

  在莊良正的授意之下，莊府兒郎只要在朝為官者皆是告假一日，理由是在府中分家。

  在滿朝大人的心目中，嘉惠縣主入主中宮，莊府可謂是再一次的如日中天，這個時候分家實在不明智，就應該領著滿府兒郎的奔前程，百花齊放的好。

  「莊大人此舉乃是斷尾求生，不得不佩服其魄力。」

  略微猜測到一些內情的大人撫著鬍鬚，一臉感嘆，周圍人上前一打聽，才曉得是莊府姻親出了事。

  有人不解，「莊府姻親眾多，哪裡至於就如此了。」

  「正是因為姻親太多才要防範於未然啊。」

  莊良正管得了莊府兒郎，難不成還敢去管著姻親不成。

  說起來莊府還是底蘊不夠深厚，受不住太大的波瀾。

  這一日，莊府滿府兒郎齊聚，分家之事已經是再沒轉圜的可能，眾人只能接受，有人歡喜、有人擔憂、有人惶恐。

  莊良正看著這滿府兒郎，面色沉重。

  內院，一大群的女眷坐在一起，面上神色各異，分家對她們來說太大了。

  有人笑了笑，「今日分家，是不是要拜有些人的娘家所賜啊？」

  「三嫂說的是，有些人的娘家猶如那淤泥池的泥鰍，見到點兒清水就拼命的想要湊上去，也沒想過自己會攪渾一池清水。」

  「可不是怎麼的，咱們可都是遭了無妄之災。」

  不是所有人都想分家，哪怕是府中擁擠又怎麼樣，分了家是寬敞了，但權勢也就沒了啊。

  平日裡表面和氣的妯娌們也懶得繼續裝樣子，開始發泄心中的不滿。

  蕭氏等幾個娘家有問題被擠兌的抬不起頭，只能低頭抹淚。

  莊大夫人冷眼看著，並未說話，身旁的孫惠低頭喝茶，她是長孫媳婦，分誰出去也分不了她，自然沒什麼需要擔憂的。

  雲星更是淡然，她現在已經是做婆婆的人了，對她來講自然希望分家的，一家子帳目打理起來實在難受，他們一家子清清靜靜的過日子不好嗎？

  內院裡，莊良正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樹大分枝，人大分家。」

  「莊府一步步走到如今，殊為不易，為保全族長盛不衰，迫不得已做出分家的決定，現將分家事宜公布如下。」

  從袖口摸出紙展開，「府中家產已經做了詳細劃分，人人有份。」

  「『良』字輩幾人依然留在府中，各家長子伺候跟前，念到名字的人，擇日帶著妻兒搬出，自尋住處。」

  隨即就是一長串的名字...

  被念到名字的人面色難看，這種時候被分出去能是什麼光榮的事，一想想也是他們對岳家的縱容，甚至還收了岳家好處才導致如今的局面，也是悔不當初。

  等著名字念完，莊良正接下來的話給了眾人心頭一擊和希望，只聽他說道：「昨日，我曾想著要給你們一份體面，讓你們心裡可以好受許多。」

  「轉念一想，你們都是我莊府兒郎，每一個人都被我們寄予期望，是莊府的未來，既是如此你們就應當明白，你們為何會被分出去。」

  「親事是府中長輩為你們挑選，但你們的岳家為何會日漸跋扈，甚至打著你們的名義為非作歹？」

  「你們當中，有的人耳根子軟，枕頭風吹多了就忘記了自己是誰；有的人拿人手短，被吹捧著幾句就飄飄然；有的人認為自己是莊府兒郎，有父輩撐腰，有喜樂給你們撐腰，有你們在宗廟的二祖父給你們撐腰，就忘了自己的脊樑。」

  「是你們的不夠清明正值才給了你們的妻子認不清局勢的機會，給了你們岳家錯誤的認知，這事歸根結底不怪你們妻子，不怪你們的岳家，能怪的人只有你們。」

  「此次分家就是要告訴你們，往後你們的路需要你自己的走，莊府底蘊並不深厚，有限的資源自然要緊著值得的後輩。」

  「不過...」莊良正話鋒一轉，「你們要是在外面闖出名堂，不辱先輩威名，莊府的大門隨時為你們敞開，歡迎你們回來。」

  這番話，莊良正思索了良久，說出來不可謂不重，這裡的每一個兒郎都是他們這些老東西看著長大的，又怎麼忍心將他們全部放逐不管。

  正是因為不舍才需下猛藥，讓他們徹底清醒，然後才能有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