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2.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上川瞬這話說的並沒有錯，上頭確實有這樣的意思，只是被安室透拒絕了。

  但這並不妨礙他拿這些東西來轉移仇恨。

  看吧，他只是聽命行事，只是阻止你救人而已，甚至都沒有殺死凱文。

  不然你去問問那位FBI，你看他救人了嗎？

  凱文等待華爾茲走到窗邊用了那麼長時間，他開槍了嗎？

  沒有！

  他安安靜靜地等到凱文狙殺了華爾茲，然後才開槍將這位罪犯制服。

  一個前海軍上尉啊，在那些高層眼裡，就是這樣可以隨意被捨棄的東西。

  柯南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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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雖然見識過世界的黑暗，但看到的東西終究還是太少。

  他目前所遇到的所有警察都是善良的、正義的、努力的，為了抓到兇手加班、熬夜、通宵、幾天幾天的連軸轉。

  讓他產生了一種所有人都是這樣的錯覺。

  但世界上很多人並不是這樣的，他們身處於他所接觸不到地方，只看中自己的利益，玩著所謂的政治，讓日本社會越來越壓抑和腐朽。

  他無法反駁對方的話，因為對方只是聽命行事，沒有什麼做錯的地方。

  對方唯一做錯的，大概就是讓他發現了吧.....

  走出咖啡廳，柯南心情低落。

  他並不是不知曉這些，只是那些殘酷的東西離他太遠，他被重重保護著，因此一直沒有見識過政治的黑暗。

  對方要他去問沖矢昴，但不用問，他已經能知道了答案了。

  沖矢昴跟他一樣，都是聽命行事罷了，他沒有什麼立場去指責他們，他們只是做了該做的事情。

  柯南走後，上川瞬心情頗好的離開咖啡廳。

  讓這傢伙老是不要命，就該讓他見識一下社會的殘酷。

  並不是所有的東西都是光偉正的，有些東西就是你拼盡全力也無能為力的。

  例如權利，例如欲望。

  他就是被保護的太好了，以至於總是太過天真。

  這一回，就是撥開殘酷的表象，強行讓他去看那些殘酷的內里。

  至於效果如何，那就不是上傳瞬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時鐘不停轉動，入夜後的醫院安靜了不少。

  住院的病人們都在病房中休息，白天人來人往的過道，此時大多只有醫護人員在其中走動。

  一間病房的門把手轉動，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病人從病房中走出來。

  來人似乎剛住院不久，一邊找洗手間，一邊打量兩邊的病房。

  可惜病房門大多是關著的，啥也看不到。

  不過他似乎只是隨意地看看，一路慢悠悠地往盡頭的洗手間走。

  正當他走過一個病房後不久，病房門被打開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站在門口，不停地對著裡面的人進行囑咐。

  「手術明天下午三點開始，中午不要吃辛辣油膩的東西，晚上早點睡，注意不要受涼……」

  男人的腳步不經意地放慢，好奇地回望了一眼，然後繼續向洗手間走去。

  長夜漫漫，醫院越發安靜。

  一個亮著燈的病房中，宮羽輕辰正在看醫院的平面圖，他手邊放著一個手機，手機熄著屏，耳機線從一路從手機延伸到耳朵，他時不時嗯一聲，似乎正在跟誰通話。

  米花醫院占地面積挺大，光住院樓就有兩棟，只是樓層不高，最高的也就五層。

  他和豐源清司的病房都是在同一棟同一層，只是相隔有些距離。

  「我覺得我明天上午還是出院比較好。」他說著，拿起旁邊摺疊起來的東京地圖。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有些猶豫，但考慮了一下，還是同意了這件事。

  明天醫院肯定會出事，與其讓他留在醫院面對可能存在的危險，分散人力，還不如早點出院。

  「行吧，明天早上八點我來接你出院。」

  「好。」宮羽輕辰輕輕嗯了一聲，然後手指輕輕在地圖上滑動，然後停留在住院樓三分之四的位置。

  「他那邊……」

  他說了幾個字，又突然停下，似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那邊你不用擔心，你擔心也沒用。」電話那邊的聲音似乎早就知道他想問什麼，直接告訴了他答案。

  雖然對方的話語聽起來有些欠揍，但如此輕鬆寫意的語氣，宮羽輕辰倒不覺得反感。

  他輕輕笑了一下，「我只是問一下。畢竟，你可是答應過我的

  ……話那頭傳來聲音，對方似乎有些睏倦，還打了個哈欠。

  「我自認為我還是很講信用的，答應你的事情自然會做到……不早了，早點睡吧。」

  「你睡吧，我睡不著。」

  宮羽輕辰看向密閉的窗簾，似乎是透過了密閉的窗簾看到了外面的夜空。

  在這暴風雨來臨前的最後一晚，他註定要失眠。

  翌日清晨，初升的朝陽並未出現，天幕中仿佛掛著一層灰色的幕布，陰沉沉地，有隨時要下雨的趨勢。

  今天的醫院好像跟以往沒有什麼不一樣，但在看似與往常沒有區別的表象下，暗流在緩緩涌動。

  豐源清司從病床上睜開眼來，病房裡並未開燈，淡淡的光芒透過窗簾的縫隙穿透進來，給病房帶來了亮光。

  他用手肘撐起身子，準備倚靠在靠背上。

  一個男人趴在病床邊休息，聽到動靜，頓時從淺眠中清醒過來，機警地抬起頭。

  見豐源清司醒了，他連忙站起身來，調節病床的高度，讓豐源清司從躺變成半坐半躺。

  「已經六點半點了啊……」豐源清司看向牆上掛著的時鐘，時針已經走到了六和七中間的位置。

  「要不要再多休息一會？」吉田敬問道。

  這個時間點，對於在醫院住院的病人來說，著實是有些早了。

  「已經醒了，沒必要再睡了。」他看向窗簾緊閉的窗戶，從他入住這裡起，這個窗簾很少被拉開過。

  「你多休息會吧，今天可是有場硬仗要打。」

  吉田敬看向豐源清司，神色慾言又止，最終什麼也沒說。

  先生等了這麼久的機會，不可能因為他的三言兩語而放棄的。

  他所能做的，不過是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罷了。

  只是，這樣做，實在是太辛苦也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