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七章 暴行
2024-08-11 12:00:07
作者: 滴水世界
炭疽病毒是日軍731部隊研製出來的一種生化武器,可導致皮膚壞死、潰瘍、焦痂和水腫,嚴重者還會出現咳血和呼吸衰竭的症狀。
對於這種症狀,林創後世看過幾張照片,其中一張照片上那人的皮膚疤痕跟孫秋明身上的一樣。
疤痕中間發亮,那是皮膚壞死,而周遭一圈黑則是焦痂。
至此,林創對於自己的判斷已經確定無疑了。
他斷定,冬哥四人小組的任務,就是劫持田部井和。
田部井和?
他是何人?不是金澤大學的教授嗎?而且還有繪畫愛好?劫持他幹什麼?
因為主持研究炭疽病毒的那個日本叫獸,就是田部井和。
林創一直搞不清冬哥四人組到稅務學校學習的目的,雖然能看到他們在有意識地接觸戶田正三,但戶田正三這樣的人渣,實在看不到他身上有什麼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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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聽冬哥提起田部井和的名字,他才忽然醒悟,原來四人組的真正目的,就是田部井和。
後世資料有記載,叫獸田部井和和戶田正三在二戰勝利之前,確實都在金澤大學供職。
戰後日本人毀掉了731研究所的一切,掩蓋了他們反人類罪行,使得田部井和最終逃過了最高法庭的審判,最後在京都大學得以善終。
同事加同樣的愛好,這不把戶田正三與田部井和之間聯繫起來了嗎?
冬哥當模特,孫秋明自報名時就展示繪畫技藝,而後又成為戶田正三的得意弟子,這一切看似在有意接近他,實則是想通過他,接觸到田部井和。
還有一個問題,田部井和在上海嗎?他不是應該在東北嗎?
如果不在上海,就算接觸上戶田正三,豈不是做了無用功?
對於這一點,林創斷定田部井和一定在上海,而且一定在上海兵工廠。
原因有二:
第一,歷史上可考的侵華日軍在中國使用過兩次化武。一次是對聊城、臨清掃蕩時用過,當時造成二十萬人死亡,數萬人沒死,但也得了留下了孫秋明這樣的後遺症;另外一次就是曾經對蘇南地區發射過細菌炮彈,造成數十萬人突然得了一種奇怪的病。這種病上吐下瀉,渾身無力。體質好的,能扛過去,體質差的,幾天就拜拜。
第二,在清鄉行動前夕,日軍突然加強了上海兵工廠的警戒,其中定有重大原因。
這個原因是什麼,通過歷史記憶和現實情況並不難判斷。肯定是田部井和在研究細菌炮彈,以為清鄉行動所用。
也就是說,地下黨肯定搞到了田部井和到了上海的情報,他們也肯定研究了田部井和,就針對他的繪畫愛好制定了行動計劃。
至於為什麼是劫持而不是其他,這並不難判斷。
第一,搗毀細菌炮彈和幹掉田部井和並沒有用,因為田部井和的研究成果已經有了,就算把上海的細菌炮彈搗毀也無濟於事。
第二,只有把田部井和劫走,讓他親口道出731部隊的秘密,才會把日本反人類罪行昭示於世,這樣才會讓日軍研究使用化武的暴行破產。
化武只能秘密使用,就算殘暴的日軍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公然使用。
然而,劫持田部井和並非易事。
第一,對於這樣一位重要人物,安保一定非常嚴密,尋常人不可能近身;
第二,就算劫持成功,要把人運出上海也非易事;
第三,田部井和不是普通人,說他是丁春秋並不為過。誰也不敢保證,他身上沒帶有傳染性極強的病毒,比如炭疽病毒和阿米巴病毒。
據林創所知,田部井和兩大研究成果,就是炭疽和阿米巴。
所以,也就不難理解一向矜持有加的冬哥會主動獻身圓夢,她是怕一去不回,此生再無圓夢機會。
至於孫秋明身上的疤痕怎麼來的,倒是一個疑問。
按理說,來自臨清的王亞林不是更應該得上嗎?孫秋明的口音沒有聊城、臨清味,他是怎麼被傳染上的呢?
當然,這個疑問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怎麼兌現保證吳冬哥生命安全的諾言?又怎麼保證四人組的任務完成而不被發現?
或許冬哥他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其實這個任務完成起來,難度太大了。
從孫秋明家出來,林創一想到這些,直覺得蛋疼。
有什麼辦法?能不管?
……
不得不說,林創的判斷十分準確。
四人組的任務,就是劫持田部井和。
組長王亞林,山東臨清人,來自延安社保,是一名非常有經驗的秘密工作者。
孫秋明是聊城人,畢業於濟南師專美術專業。
他在繪畫方面,確實有異乎常人的天賦,而且愛到了骨子裡。
所以,畢業後,他開始遊歷於魯東南地區的山水之間,四處寫生。
因為他常長在外地求學繪畫,以至於改了鄉音,所以林創沒有判斷出他的家鄉何處。
他身上的疤痕,確實是在日軍掃蕩時所致。
當時因為魯東南戰火燒起來了,他回了老家。
但魯西也非和平之地,這天,日軍追逐范將軍的部隊到了他們村。
他們村有那種深溝高牆的寨子,是防範土匪所築。
范將軍的部隊就據寨子而守,日軍久攻不下,動用了細菌炮彈,用迫擊炮打進寨子。
三天時間,全村男女老幼全部皮膚潰爛,包括守寨的軍人,都得了這種奇怪的皮膚病。
軍隊戰鬥力大減,守不住了,只好趁夜突圍,但只逃出去不到一百人。
日軍打進寨子,把所有老百姓全部坑殺,包括已經死了的,以及還在痛苦掙扎的。
孫秋明因為常年在外奔波,身體素質非常好,雖然也感染了炭疽病毒,但他的症狀比別人好多了,最起碼還能動。
日軍攻進寨子之後,他躲進家裡為防土匪挖的夾壁牆裡,僥倖躲過了日軍的搜查。
等他聽到日軍走了,從夾壁牆裡出來,全村喘氣的,只有他一個人了,所有人和動物,都被埋了。
他強忍著失去親人和鄉鄰的悲痛,把自己裹嚴實,到鄰村一個老郎中家求醫。
結果他發現,附近鄰村也受了病毒殃及,都得了跟他一樣的皮膚病,而且死者眾多,就連那位鶴髮童顏的老郎中也未能倖免。
孫秋明一路向西,直到清河縣,他才找到一個老郎中。
老郎中看了他的病症,非常震驚,說行醫一輩子,也沒有見過這種病。
不過好在給他外敷內服,治了七八天,終於治好了。
但也留下滿身難看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