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占卜之術，現學現賣

  「呃……」賈大師摸了摸鼻子。

  

  盛斯然給她解釋，「軟軟，是這樣，你就叫他B大師，他的師兄是A大師，B大師呢，是說真話的，A大師說假話。」

  小軟軟點點頭，「明白啦。」

  賈大師默默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可比算命難多了，「當年我師父教了我們兩個，可後來發現他盡把所學變成了歪門邪道，就把他逐出了師門，他一直懷恨在心。等我雲遊回來，發現他把師父給殺了。」

  「我師父託夢給我，他被師兄裝在箱子裡，做成人彘，他是利用我師父收集怨念，因為我師父早些年捉過不少惡鬼，因此很招惡鬼嫉恨，這些惡鬼便團簇在他們身上，啃食他的身體，吸乾他的血。」

  「我師父現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很是痛苦，我想把師父的肉身收回來，讓他入土為安，也想阻止我師兄再生孽事。」

  小軟軟聽得眼淚漣漣的，她接過四舅舅遞給她的手絹，捏了捏小鼻子，發出像小象一樣「吱」的聲音，而後才說，「可大師師，你既然這麼厲害，為什麼不能算出你師兄在哪呢？」

  賈大師搖搖頭，「我可以算盡天下事，卻算不到自己身上的事，如果能算到，我的師父就不會被害了。」

  說起這，他眼裡翻湧起淚花。

  他定睛看著面前的小孩兒，他算出這兩天他會在這裡遇到他的貴人，告訴他師兄在哪兒，所以他才會在此擺攤。

  「芋泥桂花，可以幫幫他嗎？大師師好可憐……」

  芋泥和桂花對望，無奈道，「我們也算不出來。這個得靠你了。」

  「可是我不會呀！我現在只會上次你們教我的小法術，讓我把語語轉移過來，但假大師嘴裡說的真大師，我都沒見過。」

  「那看來只能現在教你了，但且一試。」

  賈大師看著小軟軟時而回頭，對著身側竊竊私語什麼，於是他便拿出一對黑色的小眼鏡對著看，他有一對八撇小鬍子，這麼看，更像是外面招搖撞騙的壞人。

  這也就是芋泥桂花說的，有些人需要某些道具才能看到鬼魂，但是小軟軟卻不費吹灰之力，直接就能看到。

  賈大師看清楚了，他驚奇道，「你小小年紀，居然有守護魂！」

  小軟軟也激動萬分，「假大師，你也看得到芋泥桂花嗎？」

  盛斯然雲裡霧裡的，但是聽見魂不魂的，他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雞皮疙瘩抖落一地的。

  他最怕鬼了，之前膽子還算大，一直和朋友們一起看鬼片，越害怕越覺得好看那種。

  但是小學五年級有一次看了一部鬼片看哭了之後，從此就戒了。

  「她……她們現在在哪裡？」盛斯然環顧左右，顫聲道。

  賈大師摸了摸鬍子，笑眯眯道，「她們啊，就在你一左一右的地方飄著……」

  盛斯然聽見這個飄字，整個人都不好了，咽了一大口口水，默默地挪了一寸地方。

  小軟軟拽著他的袖子，還拼命安利，「四舅舅，芋泥桂花很可愛的。」

  眼眸亮晶晶的璀璨，但這一次面對她滿懷著期待和熱情的眼神，他卻熱不起來。

  小軟軟覺得是可愛，他未必覺得可愛。

  就比如前不久上山，她可以把蛇掛在樹枝上，一臉天真無邪地說那是小蛇蛇，他嚇得魂不附體，愣是聲音都發出來了。

  小軟軟轉頭又看向賈大師，「假大師，芋泥桂花說啦，我可以現在學，我幫幫你啊。」

  賈大師：「……」

  當初在他師父眼裡，他也算是很天才了，還是足足學了一年左右。

  占卜之術，豈是這麼容易學會的？

  現學現賣，那是難如登天……

  **

  華家——

  說也奇怪，那天爺爺把甄大師請回來以後，華清池嗓子也好了，爺爺也不吐血了。

  這其中到底有什麼玄虛？

  華清池心癢難耐，偷偷去找哥哥華律，說了這個秘密。

  華律一字不漏地聽完，明顯很感興趣，但是聽完之後卻吼華清池，「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為什麼不能管？」華清池不服氣了。

  華律冷冷道，「你要敢弄彈琴無關的事，我就告訴爺爺去。」

  華清池立刻像霜打的白菜回去了，華律目送著她走了，連忙差人調查到了甄大師所在地。

  甄大師還沒有回溙國，爺爺給他安排了一處亭台水榭，這會兒正過著悠哉悠哉的日子。

  「甄大師，我爺爺給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華律面目陰狠，眼眶猩紅，完全曝露出了喪心病狂的一面，「只要你能幫我永遠的超過盛斯然。我要他死，我要他永遠不在這個世界上，死無葬身之地！」

  既生瑜何生亮？

  其實小時候他和盛斯然還算是朋友，可是自從盛斯然展露音樂天賦，每一次爺爺都會拿自己和他比較，每一次比較，他便會被狠狠罵一頓，說他是個廢物，甚至鞭打他，任憑他哭鬧恐懼，還是把他關到小黑屋子裡不給飯吃。

  可是無論他怎麼努力，都還是超越不了盛斯然。

  時間一長，仇恨便如滾雪球，積攢得越來越深。

  他恨透了！

  甄大師看他一眼，「小伙子，我倒是懂這種感覺，不過真是沒想到你比你爺爺還狠。」

  華老爺子頂多是讓盛斯然抑鬱，不能說話，但這小伙子一上來就是要讓盛斯然死。

  男人不狠，地位不穩，是個做大事的人。

  「行吧。」甄大師慢悠悠地說，「既然如此，我就破例幫你一次。」

  他照舊打開箱子給華律看，看到那兩個骷髏頭，華律跟他爺爺一樣，眼皮狠狠顫了一下，「這是什麼？」

  「這是怨念極深的小gui。他們生前受盡折磨，死後也被我所困，幫我做事。」甄大師頓了頓又道，「我會讓盛斯然也變成這樣，這也就是真正的死無葬身之地。」

  說到這，他唇角邪佞得勾了勾，華律後背發寒。

  「你想清楚了嗎？」

  華律咬緊後槽牙，唇齒間有濃重的血腥味，「絕不後悔！」

  於是，甄大師又取了一隻骷髏頭放進箱子裡。

  他師父說養小gui不能超過三個，想來也就是一種規則，他覺得沒什麼的。

  兩個三個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