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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5 怎解決

2024-08-06 14:55:51 作者: 謝其零

  三月十五,將軍府擺宴。

  建豐長公主認了個乾女兒,西南來的焦珍。

  她算是在應天府正事露面。

  美珍公主、興華公主和五公主也去了。

  三個公主好奇的看著焦珍,嘖嘖稱讚。

  「長得真好看,表姐,我能找她玩嗎?」

  付昔時今天只帶著老鐵來的,來了後就被親娘抱走了,她負責招待三個表妹。

  「人家呆不了多久就要跟著她爹走了,你還是別去打攪人家了。」

  

  付昔時是想那個焦珍做事出格,還是別影響正在茁茁成長的公主們吧。

  美珍本來都夠奇葩的了,再被焦珍影響成二貨奇葩,嫁不出去怎麼辦?

  有打焦珍主意的夫人們婉轉問建豐長公主,長公主也婉轉的說焦家父女要離開應天府,不會在這找女婿。

  三月喜事多,來赴宴的付太夫人滿臉的笑,付家長子付興橋媳婦有喜了,是付昔時的付家大哥。

  付昔時道了喜,說明天去看嫂子。

  這是祖孫倆私下說的話,宴會上付太夫人並沒多說,免得人又議論羅家付家複雜的關係。

  宴會辦的圓滿,焦珍倒也落落大方。

  只要她不說話,坐那看著還是很穩重滴。

  過了十五,付昔時讓羅志豪找的高人去算下焦文雄的婚期,她沒出面,把兩人八字給了羅志豪。

  帶回來的話是美滿一對,三月二十九的日子最好。

  付昔時一算日子,得,給四胞胎過完兩周歲生日再走吧。

  三月中旬,會試揭榜。

  葉家沒有什麼歡喜,管他錢宜民考不考中。

  錢判官這段時間如坐針氈,幾次約葉府尹喝茶,商談子女之事。

  他拉下老臉,陪著笑臉,眼神里是祈求。

  葉府尹還和以前一樣,除了說兒女的事,其他都是談笑風生。

  錢判官見他如此猜不透,一般人通常是生氣,再提條件,那是給對方下馬威,兒媳還有回錢家的可能。

  但是葉府尹這種態度,錢判官琢磨不透。

  他和錢判官接觸的少,以前在關中學堂的時候,他是看不上葉府尹的,錢家的底蘊可比葉家強多了,只是羨慕他的好運氣。

  葉府尹聽到錢判官問孩子們的事就說,先等會員揭榜了再說。

  錢判官又操心葉家這邊,又發愁兒子外室母子的安排。老妻說等他們走時帶回去,找個同宗無子的人家收養,孩子娘給些銀子讓她嫁人。

  錢宜民不敢反駁,心裡是不同意,倒不是他還想留下她們母子,是他了解孩子娘,她不會願意。

  孩子娘說過,如果再也見不到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錢宜民偷著去見了她,把父母來的事告訴了她,她抱著孩子痛哭,說為何容不下她們母子,說她願帶著孩子回廣信府原來的家,自己撫養孩子。

  錢宜民不知怎麼安慰她,更不知接下來怎麼安排她們母子。

  母親的主意,孩子娘不會接受,父親還沒發話,父親要是定了主意,母親只有遵從。

  焦頭爛額,就是錢宜民現狀。

  錢宜民趁父親不在家,偷著帶母親去了小宅子,母親抱著孩子哭,沒理跪著給她磕頭的孩子娘。

  回到家,錢夫人罵兒子,又抱怨兒媳不夠賢惠,如果沒孩子打發了就成,可是孩子都有了,不過是納個妾,為了錢家的臉面,也得顧全大局。

  不看別人份上,總得看向陽兄妹三的份上吧。

  這話錢夫人只敢給兒子說,不敢給丈夫提一個字。

  不是丈夫一再交代她別去葉家,她是想去見見兒媳,好好勸勸她。

  當婆婆的低三下四,兒媳不能不給婆婆臉面吧。

  錢判官已經決定把那對母子送到饒州府,他有個姑母嫁在饒州府,到時給姑母書信上寫清楚,讓姑母把那對母子安置了。

  進錢家那是不可能,以後不會讓兒子再見到那對母子。

  不過他這個想法沒有給兒子說,總要等兒子殿試之後在做安排,也不會告訴兒子把那對母子送到哪裡。

  現在不說是不想讓兒子分心,既然兒子口口聲聲說知道錯了,以後會和兒媳好好過日子。那麼他就幫他解決外面的事。

  終於等到會員揭榜,錢宜民考了五十二名,成為一名貢士,殿試的時候再分一甲二甲三甲。

  不出意外的話,錢宜民一個二甲到手。

  按照原來的打算,葉府尹是想等女婿殿試之後,想辦法把女婿留在應天府。

  現在……

  當然他不會破壞錢宜民的仕途之路,他是讀書人,明白一個讀書人,能經過會試經過殿試是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和艱辛。

  不止十年寒窗。

  有的人到老連秀才都老不中,就像豆全柱,豆全柱如果是在大戶人家有好書好先生,他也不會止步於童生。

  錢宜民會試的時候還是意氣風發的,自從事發之後,忐忑不安,哪有心思看書。

  成績下來之後他又去葉家,依然是沒讓他進去。

  錢判官約了葉府尹,這次葉府尹去了錢家住的地方,他帶了好些書,錢宜民嚇一跳,以為是他留在葉家的書籍。

  葉府尹讓人把書拿出來說道:「這些書是我經常看的,還有半個多月殿試,向陽他爹在家好好看看書吧。」

  錢宜民深深的躬身道謝,心裡鬆口氣,岳父還是希望他能夠考個好名次。

  他要努力一把,爭取殿試的名次比會試的名次要高,岳父看在這方面也會讓媳婦回家。

  錢判官很誠懇的感謝了葉府尹,說他會好好的輔導兒子念書。

  葉田卓不知道父親啥意思,去問父親:「幹嘛給他書?這樣錢家不是以為我們原諒他了嗎?我巴不得他殿試中個同進士。」

  葉府尹說道:「這是兩碼事,公是公私私是私,他憑自己的能耐去考,考得好,對向陽他們也好。」

  葉田卓不說話了,父親說的對,外甥的爹太不堪,外甥也沒臉。

  錢宜民閉門讀書,不再去葉家門口晃悠。

  付昔時從葉田卓的口裡知道葉家大姐的決定,她拍手叫好,說道:「就該這樣,大姐還年輕,不該憋屈的活著。田卓,你回去給大姐說,大姐的學問這麼好,去女子學堂當女先生唄,是金子總會發光。人要是做點有意義的事,才會覺得生活有奔頭。就拿我來說,現在要是讓我待在後院啥也不干。哪怕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銀,可有什麼意思?我寧願忙來忙去受苦受累,也不願貓在家裡等著人伺候。等老鐵他們再大點我肯定帶著他們四處跑,先到六六順當夥計去。」

  說到這就笑,「以前在鳳陽府的時候,三胞胎在拉麵館一樣當夥計,報菜名報的可好了。」

  葉田卓也哈哈笑,那會他經常去豆家拉麵館,客人多了他還幫忙收拾桌子。

  想一想那會兒的日子無憂無慮,沒事逗逗三胞胎,和原河東扯西扯。

  想到這好久沒去見原河了,從豆家出來,葉田卓就去了岑家。

  看到三胞胎排著隊,背著手來回走,他好奇問道:「你們在幹嘛?」

  三胞胎停下,叫了聲三舅,然後回答:「在背書,我娘說坐著背書搖頭晃腦頭會暈,邊走邊背書還可以活動手腳。」

  葉田卓呵呵笑道:「那我只看到你們活動腳,沒看到你們活動手呀。」

  大鐵說道:「等我們背完書,打拳就是活動手了。」

  「那你們繼續,我去找你們二舅了。」

  岑溪農已經在正屋門口等著他,兩人進屋坐下。

  葉田卓自從那次發現錢宜民帶著外室來給原河說過之後,再沒提這事。

  最近發生的事兒也沒給他說,今天來了就全說了。

  「原河,上回你說傻子才會賭一口氣去折騰妾室庶子,幸好我大姐不傻。我大姐說她也想敞敞亮亮的活著,這個話還是表嫂說的。我就服表嫂,還有我媳婦,我媳婦這樣的挺好。我不喜歡那些有話不明說,做事是面子上好看,背地裡卻是齷齪的人,不管是男是女,不喜歡那樣的人。要不就不接受,要是接受了坦然對之。不過我不希望我大姐接受,我爹說的對,我葉家的人擔得起事。」

  他自己囉里囉嗦說一堆,岑溪農問了一句:「那你大姐將來打算如何?」

  「這會哪能問這個話?好像要趕著我大姐出去似的,不過表嫂說了,如果我大姐願意,可以去女子學堂教書。」

  他沒說最早是他親娘提了這個建議。

  岑溪農說道:「我看挺好,能做點事生活也充實。」

  葉田卓問他:「你都在家裡呆了兩年了,大門都不出,悶不悶啊?」

  岑溪農搖搖頭說不悶。

  葉田卓說道:「不過你當過和尚,呆在家裡可比呆在廟裡念經好多了。再說還有三胞胎,他們三個人在就不會悶。」

  又想起個事問道:「你怎麼讓他學看石頭?還想培養他們去賭石啊?這樣是讓表嫂知道了,可不願意,表嫂說吃喝嫖賭,除了吃,占了哪一個,都有癮,戒是戒不掉的。」

  岑溪農說道:「世上萬物皆有靈氣,石頭也有,石頭有頑石有寶石,接納萬物,心更加寬闊。」

  葉田卓笑道:「我看你是呆的無聊,是不是怕三胞胎他們光讀書太悶了,給他們想法找點事兒做做。

  岑溪農也笑了,道:「被你看出來了,要勞逸結合嘛。」

  葉田卓環顧四周,看到牆上多了一幅畫,走過去看,看署名驚訝道:「哎呀,你還有王子序的畫呀,我去嶺南的一路上聽別人說過他,說他的畫一副難求,他和你家認識?」

  岑溪農說道:「不認識,這幅畫是我舅舅給的。」

  葉田卓仔細看畫,說道:「這好像是畫的廣信府,那遠處的房子就像廣信府那邊的建築,王子序是廣信府人士?」

  岑溪農搖搖頭說:「不知道,沒聽我舅說。」

  葉田卓站在畫前。看了半天說道:「也不一定是廣信府的人,那些畫畫的喜歡到處走,這麼說來我覺得我和他是同道中人。我喜歡到處走,然後記下來,像他們畫畫的也是喜歡到處走,然後畫下來。這樣說來我們是同路,不是同行。要是有機會能認識一下,結交結交,以後沒準還可以同路。只可惜不知道他在哪,要是知道他住在哪裡,有機會路過的時候就去拜訪拜訪,或許是個老頭子,那就當個忘年交。」

  岑溪農和他在一塊,一般都是他說得多,岑溪農一旁聽。

  葉田卓說著說著又說道:「太子秋天成親,到時候你也該出孝了。原河你有沒有想過以後做什麼?我問了也是白問,你以後肯定是要參加科舉,然後走向仕途。你是嫡長孫,你們岑家將來你就是家主了。到時候你可要受累,這麼一個大家族,擔子重啊。」

  岑溪農說道:「多謝你替我發愁,不過岑家也不是爛攤子,我祖父父親都還在,輪不到我做什麼事。等將來我接手。就容易的多。」

  葉田卓嘖嘖道:「對於你來說容易,讓我擔這麼個責任,我寧肯對祖宗說:求放過。要不我爹說我有你一半一半的一半就滿足了。」

  岑溪農說道:「我有什麼好?我還羨慕你哪。」

  葉田卓點點頭說道:「我也覺得我挺好的,我爹是望子成龍。不過我爹現在也總誇我,說我出息了。」

  他坐下說了會話,站起來走到門口看看院子裡的三胞胎。然後又到書櫃旁,看書架里的書。

  岑溪農就一直坐著,眼神跟著他轉來轉去。

  葉田卓轉個身對著他說道:「幾年前我就說過,你沒準是哪個世家子弟,真是站如松坐如鐘。讓我坐一刻鐘時間,我渾身痒痒。讓我天天不出門,不可能,憋死我了。不出去轉悠也得出大門附近走走,我爹說我是猴子投胎的。」

  岑溪農笑了,想起那會在陶家鋪的時候,七哥也說過他,他也說七哥,躺著也歪來歪去,坐著也是大腿翹二腿。

  七哥反問他,那你這麼坐著一動不動,不難受嗎。

  想到這他就問道:「七哥最近在忙啥?」

  「還不是跟著小將軍在做事,六哥就要當爹了。哎呀,我也要當爹了,說是這個月生,不知道是生兒生女,等到接到信也是下個月了。」

  想一想他就著急,不是著急等嶺南那邊的來信,還有就是大姐這邊出了事。葉田卓早就想去附近溜達溜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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