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我們好像在哪見過

  銀月如溝，月光將周圍的一切照亮，幾隻烏鴉在枯枝上靜靜的走動著，在夜幕中悚然哀號。

  放眼望去，全是黃土覆蓋的墳包，凌亂的橫在前面的道路上，縱橫交錯，趙九歌吞了吞口水，心裡想著這起碼有上千座了吧。有的黑棺紅漆的棺材都裸露在外面，有的墳包上長著雜草，隨著夜風搖曳。

  「哇，哇。」烏鴉時不時的叫幾聲，夜裡的微風聲也偶爾響起，吹動著墳包附近的黃紙在泥土上滾動著，仿佛有幽魂在如訴如泣般。趙九歌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這裡的一切太讓人毛骨悚然了，手裡的青色長劍緊緊的捏著，因為緊張手指都有些泛白了。

  「啊」突然一聲輕呼聲從背後傳來，連帶著後面的叢林都發出了抖動的聲響。突如其來的聲音仿佛地獄使者的催命符一樣，嚇得趙九歌冷汗都流了出來，牙齒都在輕微的打顫，又吞了一口口水，強行讓自己的心神穩定了下來。

  想著天地萬物皆有靈，大千世界山川河流，孕育著各種山靈精怪，鬼魅靈屍，毒蟲靈獸，無非都是因為吸收吐納天地間的靈氣還誕生的，自己也已經走上了這條道路，逆天改命，還有什麼好怕的，這般想著趙九歌心裡好多了，畢竟還是個少年，強忍著內心的恐懼，運轉著體內殘留的靈力提著長劍，滿眼的警惕，瑟瑟發抖的走上前去。

  心臟緊縮，用力的用左手推開的樹叢，望著後面的一幕，趙九歌瞪著雙眼，嘴巴張的大大的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隨後全身一個抖動，往後退了一步。

  聽到趙九歌的喊叫聲，叢林後面也是呀的一聲，聲音脆響糯柔，原來是那位在東陽城，因為好奇趙九歌身上玉佩的少女，一直跟著趙九歌，跟到了亂墳崗後，也借著月光看到了眼前的場景，少女膽小，情不自禁的輕喝了一聲，被趙九歌聽到，隨後趙九歌突然掀開叢林兩個人都被對方突然的嚇到了。

  這時趙九歌才打量著對方。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一張瓜子臉蛋，漆黑的眸子顯得特別的有靈氣，瓊鼻紅唇，一身黑色輕紗的長裙，與臉上白澤的皮膚嬌艷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整個人靈氣十足美艷的不敢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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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般若是冰山上的雪蓮，高貴冰冷，讓人不敢接近，卻又愛又恨，又讓人如同飛蛾撲火般明知道是死卻還要上前。那麼眼前的這個少女就像夏日裡盛開的青蓮，靈性活潑清潔，出淤泥而不染。

  趙九歌看愣了，竟然見到氣質容顏不屬於般若的女子，雖然還只是個少女。一時間眼睛都沒有眨，傻傻的盯著對面看著。

  少女從驚呼中回過神來，靜下心神，看到趙九歌色迷迷的樣子，翻了翻白眼，沒有好氣的輕喝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呀！」

  聽到少女的喊叫，趙九歌才回過神來，收回了熾熱的目光，呼吸顯得有些急促，牙齒還有點打顫「你…你是人還是鬼啊。」在這種地方，陡然看到個美女，皮膚而且那麼白澤光滑，趙九歌下意思的脫口而出。

  「你見過這麼漂亮的鬼嗎！」少女本來就沒好氣的臉上，頓時兩個眉毛怒皺，火氣沖沖的對著趙九歌喊著。

  趙九歌輕笑了一聲，臉上有些許尷尬，用手擾了擾自己的頭髮，隨後臉色一轉，得意洋洋的看了少女一眼，翹著嘴巴勾起嘴唇說道「漂亮的鬼嘛沒見過，不過我見到一個女子，恐怕世上能與她相比的人還沒有出生。」言語深長，說完趙九歌腦海里又想到了寒水潭那晚，般若動人的身姿，長發飄飄，一襲素色輕紗，冰冷高傲的氣質。

  女人都是虛榮心可怕得動物，聽到趙九歌的話語，看著他沉浸在回憶的樣子，少女一個冷哼，美目里漆黑的眸子轉動了一下，隨後仰著白嫩的脖子，像個驕傲的天鵝一樣，翹著下巴靈氣十足「喲，看不出來呀，年紀輕輕就是個小色胚了，你說的那個女子不會是在東陽城陪你逛街的那個吧？我覺得不怎麼樣呀。」

  聞言趙九歌臉色漲了通紅，不過趙九歌不再是當初見到般若那樣拘謹害羞的少年了，平淡了一下心情，解釋莫靈兒只是自己的妹妹，隨後向眼前的這個少女講訴了當日在寒水潭裡，般若是如何的強大有氣質，如何的動人。

  趙九歌還在不斷的描述著，只是描述的時候一臉的笑容，好像在向別人介紹自己心愛的玩具一樣，得意自豪，完全沒有發現眼前少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終於少女伸了伸脖子，對著趙九歌嘴唇勾起，戲謔的笑眯眯道「看你這樣被別人迷的不輕呀，有機會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女子能被你說的這麼好，不過別人看不上你吧。」說完雙手環抱在胸前，戲謔的看著趙九歌。

  被吹到心中的痛楚，趙九歌臉上的笑容漸漸不見，一片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在那沉默的一言不發。

  「對不起啊，我說錯話了，認識一下吧，我叫素素。」看著趙九歌的反應，少女可愛的吐了吐小香舌，精緻的嬌艷上滿臉的歉意，隨後小心翼翼的朝著趙九歌說道。

  長吐了一口氣，趙九歌的眼神閃過光亮「沒什麼，你說的也沒有錯，不過慢慢來，放眼開未來，每個人生來不是一成不變的，只要自己努力，我相信未來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聽著趙九歌豪邁振奮人心的話語，感覺此時眼前的少年比剛才好像變化了一點，哪裡不同自己又說不上來，美目盯著少年仔細打量著。

  微微比自己高的額頭，清秀俊俏的臉龐，漆黑的眸子此時自信連連。長發隨意的用根黑色的飄帶繫著，懶散的在夜風中，淡淡地笑臉很有感染力。

  素素雙眼光彩連連，一絲紅暈染上了精緻白澤的臉蛋上，兩人相視沉默，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想著剛才素素的言語，暗自想了會，趙九歌率先開口「素素，我們好像在哪見過吧？」想明白了事情，趙九歌估計當初在東陽城一直跟蹤自己，並且自己老是有奇怪的感覺，就是因為素素吧。

  素素輕輕點了點螓首，隨後美目盯著趙九歌的腰間出神，趙九歌順著素素的目光看去，原來是那個爺爺留個自己的玉佩。用手掌托起玉佩，放到胸前，輕聲向著素素詢問「素素，怎麼了，這玉佩有問題嗎。」

  玉佩通體呈現墨黑色，雕刻著不知名的動物，龍頭，馬身，麒麟腳，外形又像獅子一樣。「這是我爺爺臨終前留給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說完眼神微微黯淡，又想到了那個收養自己的老人。

  「這是貔貅，那日在拍賣場門口，我感受到這塊玉佩的波動，那氣息有點熟悉，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反正這是個好東西，你別弄丟了就是了，後來我因為一直好奇所以才跟著你的。」唇齒微張，說完頓了頓，眼神一直盯著玉佩流露出好奇的神色。

  看著素素渴望的眼神，趙九歌伸出手將玉佩遞了過去。素素拿在手裡端詳，一邊打量著玉佩一邊柔軟的說道「你就不怕我搶去了嗎。」說完笑眯眯的看著趙九歌。

  望著素素調戲的目光，趙九歌裝作惡狠狠的道「看你敢搶，這荒山野嶺的哼哼，你懂得。」說完自己哈哈的大笑了起來。一改剛才的恐懼感，在這荒山墳頭笑聲傳遍的四周，瘮的慌。

  「哼，誰稀罕你的玉佩，本小姐要什麼有什麼，還在乎一個玉佩。」撇了撇嘴，神情不在乎的說道。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神情有點沉默接著說道「不過我是偷偷跑出來的，家裡人不知道，這次可得玩夠了再回去，家裡太無聊了，每天就是修煉修煉，還是外面的世界精彩。」

  趙九歌的嘴角輕輕的抽搐了一下，一看這丫頭雖然比自己大那麼一點，但是古靈精怪，靈氣十足的，鬼點子也多，有點頭疼。

  嗡。

  遠處一股無形的靈力氣息傳來，素素和趙九歌兩人扭頭望去，之間亂墳崗的前面天際處，一抹耀眼的綠光閃現，在這黑夜裡格外的詭異刺眼，泥土上面的黃紙還在不斷的到處翻滾，只是遠處傳來的光亮和幽怨的聲音傳來，在這裡顯得一切都是那麼的詭異。

  素素和趙九歌兩人四目相對，各自微微睜大了眼睛，隨後還是趙九歌輕聲的說道「我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