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黃河老祖

  洛陽城地處中原，洛河之陽，是數朝古都，繁華無比，雖說如今大明定都北京，可歷朝歷代的君王都對這龍盤虎踞之地頗為重視。

  

  再者，此地距離那禪宗祖地的少林寺頗近，是以不少少林俗家弟子都在此討口飯吃，而那嵩山之上，還坐落著五嶽劍派之首的嵩山派，是以這洛陽武風昌隆。

  莫元一襲青衫，正坐在一個茶樓里喝茶。

  這一路上他存著磨礪自己之心，信步閒庭的朝著洛陽而來，可不知天下高手都藏起來了，還是什麼原因，除了碰見幾伙毛賊，再也沒別的事端，倒是讓他好生失望。

  這般到了洛陽，離那金刀門王老爺子大壽還要三日，莫元也不急著上門，反而是想打聽打聽江湖見聞。

  這一處茶樓，攜帶兵器的江湖中人不少，莫元一邊喝茶，一邊探聽閒事。

  此刻眾人正在講那王老爺子過壽的事。

  只聽一名身穿綢衫的中年漢子對自己同伴道：「王元霸王老爺子一把金刀威震四方，號稱金刀無敵，他老人家交遊廣闊，此番辦壽，不曉得多少江湖豪傑都要到場。」

  他同伴是個矮黑胖子，只聽這矮黑胖子道：「旁的不知，我只曉得這鄂豫一帶地界討食吃的江湖好漢，黑白兩道，怕是都要到齊。」

  「是呀，我聽聞王老爺子還向五嶽劍派以及少林武當都發了請柬，這些大派都遣人來恭賀，他老人家人面可當真是闊綽。」旁的桌子上，一名瞎眼漢子接話道。

  眾人一聽，立時譁然，如今這江湖之上，少林武當自不消說，乃是武林里的泰山北斗，一等一的門派，那五嶽劍派這些年在嵩山派的帶領下，屢屢與魔教爭鬥，亦是不怎麼遜色前兩者，這等武林巨頭都給王老爺子面子，了不得，委實是了不得！

  「人面闊綽嗎，我看不見得！」門口不知何時走進來了一名邋遢書生，四五十歲的模樣，一臉不屑的說道。

  那瞎眼漢子見有人反駁，立時站起身來，道：「少林武當都派人給王老爺子祝壽，這還不叫人面闊綽嗎？」

  那邋遢書生冷冷一笑，道：「那王老兒仗著自身年老，平日裡施些小恩小惠，這些名門正派不好卻他面子罷了，你瞧有哪些門派掌門親臨了？」

  那瞎眼漢子一時諾諾的說不出話來，話是跟這個邋遢書生說的一般，但這洛陽地界，終歸是金刀門的地盤，花花轎子人人抬，哪有這般揭短的，這不是打金刀門的臉嗎？

  「敢問閣下高姓大名，一口一個王老兒的稱呼家父，好不無禮！」

  茶樓二層上，一名身材高大的漢子怒聲喝道，在他身旁，還坐著一個身穿青色道袍的矮小道人，約莫五十來歲年紀，臉孔十分瘦削，看那模樣，最多不過七八十斤重。

  「是王老爺子大公子王伯奮！」有人認出那漢子的模樣喝道。

  「看那個道人，那位是青城派掌門余滄海，他不是慣來待在川中嗎，怎麼大駕光臨到洛陽了？！」這茶館裡有人指著那矮小道人驚道。

  莫元聞言，抬頭看著那余滄海，心裡也是一陣奇怪，依照原著，這金刀門只是洛陽地頭蛇，青城派再是不濟，也是江湖上一方大派，身份天差地遠，這余滄海怎麼會親自來洛陽給那王元霸賀壽，莫非……？

  莫元心裡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這時，那王家大公子王伯奮自樓上一躍而下，落到了這邋遢書生身側，他氣憤的道：「閣下究竟是誰？」

  面對凶神惡煞的王伯奮，那邋遢書生哈哈一笑，道：「區區祖千秋是也，王公子，咱們三天之後再見！」

  那邋遢書生說完便走，王伯奮豈肯容他，祖千秋，他從未聽說過這名姓，只見他臉色漲紅，一拳便朝著那書生搗出，拳風陣陣，頗有幾分威勢。

  那邋遢書生恍若未覺，任憑這一拳砸下去，只是王伯奮突然臉色一變，一股遠比他強的多的內力自這邋遢書生身上傳來，竟然一下子便將他振飛了出去。

  「賢侄！」二樓那矮道人驚呼一聲，身影一晃，已然將王伯奮給接在了手中。

  「哈哈哈哈哈哈……」茶樓外傳來了那邋遢書生暢快的大笑聲。

  在場眾人都是我看看你，你看看我，一臉的驚訝，這王伯奮作為王老爺子的大兒子，武功高強，平素在鄂豫一帶的武林頗有名氣，誰料今日竟然在一個不起眼的書生手裡吃了大虧。

  「他是一流高手！」王伯奮掙扎著從余滄海手裡起身，臉色難看的道。

  而在一旁品茶的莫元，不知何時，竟然消失在了茶館裡。

  城外，一處破廟。

  邋遢書生祖千秋走到門口，突然道：「朋友，跟了我一路了，出來吧。」

  「哈哈哈，黃河老祖，好敏銳的耳目，莫某人佩服。」莫元拎著長劍，笑吟吟的走了出來。

  「敢問閣下尊姓大名，竟然曉得我的來歷？」那祖千秋見一個穿著青衫的年輕人一口道破他的身份，有些訝然，他平日多在開封廝混，甚少在人前露面，況且祖千秋這個名字，知道的人除了那老頭子，恐怕再沒其他的人了。

  「哈，祖先生不必驚訝，我叫莫元，乃是華山弟子，知道閣下嗎，實乃是機緣巧合。」莫元說道。

  這邋遢書生卻是原著里餵了令狐沖吃續命八丸的祖千秋，和老頭子並稱為黃河老祖，是黑道一流高手，他一在茶館說出自己的名字，莫元便曉得了。

  江湖之上，三流高手為數不少，如青城四秀這般，便是三流高手裡的佼佼者了，二流高手便可以闖出自己的名號，名門大派下山行走的弟子，多數便在這個境界了。

  至於一流高手嗎，需要打破十二正經，貫通八脈中的六脈，這都是水磨功夫，便是大派中極有天賦的弟子，勤勉不歇，也得到四十歲往後。是以一流高手，各個都是江湖上一方豪雄，數量不多，莫元這一路行來，也沒遇見一個半個。

  他混元功已經練到第十層，正是需要一流高手試招，看到祖千秋自然高興，白道高人，不是各門各派的長老便是掌門，打起來束手束腳，起不到磨礪的效果，黑道高手嗎，便是出手重些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