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央求

  一晃眼，便是五年。

  「六師兄，開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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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陽峰後山祠堂處，傳來了一道脆生生的呼喚，只見一個身穿粉裙的少女，提著飯籃衝著正中央一個正在練劍的少年呼喊。

  那少年十六七歲模樣，眉目清秀，光看臉的話，倒是好賣相，但偏偏渾身的肌肉，一襲青衫罩在他身上，硬生生的被他穿成了緊身衣，壯倒是壯了，不過整體的畫風嗎，就跟瀟灑不羈，俊朗公子什麼的搭不上邊了，只能誇讚一聲『好壯士』！

  這少年不是旁人，正是莫元，說起來他也很無奈好不……

  混元功內外兼修，它的真氣本就刺激身體長肌肉來著，加上入門以後，修煉的時候，日日需要以鈍器敲打，這一身厚實的肌肉，便是這時來的。

  見喊吃飯，莫元停下了手裡的劍，笑眯眯的走到了那少女面前，道：「小師妹，今日有什麼好吃食？」

  「有有有，我特地去山下給你打來了一隻燒雞，你可趁熱吃。」那少女巧笑嫣兮的說道，玉臉之上那對彎月牙透露出幾絲狡黠之色。

  這少女正是岳靈珊，昔日的小不點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

  說來她也是慘，就因為是掌門的女兒，就沒有拜師，連後入門的七弟子陶鈞和八弟子英白羅都因為比年歲比她大一點的緣故，她都得叫師兄。

  就因為小師妹這個稱呼，她還鬧過幾次脾氣來著。

  「喲，今日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小師妹你竟然給我打了燒雞，怎麼，是不是有事要我幫忙啊？」莫元哈哈笑道。

  這幾年因為岳不群的吩咐，他離群索居，單獨一人在後山祠堂練功，是以與諸師兄弟都頗為生分，但岳靈珊天天給他送飯，兩人倒是熟識。

  不過這兩人倒沒有男女之情，岳靈珊一顆芳心全系在令狐沖這個浪子身上，莫元專心練功也無暇他顧。

  「嘿嘿嘿……」

  岳靈珊發出一陣歡快的笑聲，拉著莫元的手道：「好師兄，你看咱們的關係這麼好，我有事你一定會幫的是不是？」

  莫元拉開她的手，接過她手裡的飯籃道：「你說唄，看在你天天幫我送飯的份上，只要別讓我上天摘月，旁的事，都是有的商量。」

  「六師兄，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岳靈珊歡喜的道：「我不叫你上天摘月，不過你可不許反悔，是大師兄，他這次下山，可是闖了禍了，聽說把那個什麼青城派的弟子打了，我爹爹一生氣，便叫他在院子外邊長跪不起，這一跪，已經跪了一晌午了！」

  「小師妹的意思是，叫我為大師兄求情麼？」莫元說道。

  「正是正是，爹爹一慣聽你的，好師兄，你便去求一求爹爹，饒了大師兄這一遭吧。」岳靈珊央求道。

  莫元卻是搖了搖頭，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他與令狐沖素來不睦，本來只是想對他敬而遠之的，誰料想令狐沖老是覺著他小肚雞腸，因為當年的事情還記恨，看他就不順眼了。

  尤其是四年前，令狐沖遊歷歸來，見著自己的房間被莫元占了，不由分說便找莫元打了一架，好在那時莫元的混元功已經有所成就，修煉成了四層，仗著混元功內外兼修的奇效，才勉強支撐到岳不群到來。

  可是饒是如此，莫元還是受了點傷，畢竟令狐沖那時便是二流高手，雖然剛剛進入這個境界不久，但也比他強的多。

  「師妹，要是旁的事也便罷了，可大師兄的事，莫非你不知他一貫看我不順眼的？」莫元問道。

  「唉呀師兄，你可剛答應我的，不准反悔，快去嘛。」岳靈珊嬌嗔的道，看那架勢，今日莫元要不答應，她還沒完沒了了。

  「好吧，吃完飯我就去找師父說一說。」莫元只好點頭道。

  「說完了再吃，大師兄都要跪壞了！」岳靈珊拉著莫元便要走。

  莫元只能提著飯籃踉踉蹌蹌的跟著去，他嘴裡嘟囔道：「這為了心上人連師兄的飯也不讓吃了，唉，可憐的六師兄喲……」

  岳靈珊的俏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紅暈，卻是沒有搭理莫元，只是拉著莫元手臂的那隻小手，力氣大了好幾分。

  ……

  朝陽峰，飯堂內。

  「弟子拜見師父！」莫元進去便是拱手一禮。

  這會兒正是午飯時刻，眾弟子都在飯堂，瞧著他下山，都是覺得奇怪，畢竟莫元從來不和他們一起用飯。

  岳不群一看莫元身後扭扭捏捏的自家女兒，當即便明白了莫元來所為何事，他有些苦惱的搖了搖頭，也不吃飯了，筷子一扔，道：「珊兒，小六，隨我到書房去吧。」

  三人走入書房，岳不群坐了下來，道：「珊兒，我不是和你說過，你大師兄打人在先，犯了過錯，你怎麼把你六師兄也喊下來了？」

  別瞧岳靈珊在莫元面前是個活潑的性子，一見到岳不群就跟老鼠見了貓一般，嚇的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只是一個勁拿眼神示意莫元。

  莫元笑了一笑，道：「師父容稟，是弟子聽聞大師兄受罰，自己要求下山來的，不關小師妹的事。」

  「就是就是，爹爹，是六師兄自己要來的，我可沒說什麼。」岳靈珊小心翼翼的辯解道。

  「加上你六師兄，華山弟子，一個不拉的全被你拉來求了個遍的情，也罷也罷，讓沖兒去你二師兄那領三十棍，這事就算了。」岳不群沒好氣的道。

  「多謝爹爹，多謝爹爹，我這就去！」岳靈珊無比歡喜的竄了出去，也不管莫元了。都是習武之人，有內力傍身，三十棍也算不得什麼。

  「女大不中留啊……」岳不群搖頭嘆息道。

  「師父，沒事的話，弟子告退了。」莫元拱手道。

  「不急不急，你來的正好，我這卻也有兩件事要你辦。」岳不群喊住了莫元，將一封書信和一封請柬放在了書桌上。

  莫元看向岳不群，等著他的下文，莫不是叫他送信嗎？

  「小六，你今年多大了？」岳不群問道。

  「弟子九歲上山，習武八年，如今十七歲！」莫元依照記憶回答道。

  「十七歲便將混元功練到第十層，可是罕見啊，也是時候讓你去磨礪一番了。」岳不群撫須笑道，越看莫元越是滿意。

  他原本以為莫元三十歲能將混元功修煉到圓滿之境，便已經是極為難得，誰曾想到只用了短短的五年，莫元便修煉到了第十層。

  不僅如此，便是他傳下來的拳法和劍法，都習練的有模有樣，頗得其中精髓。

  眼下這個弟子欠缺的，都是和人爭鬥的經驗。

  「這封信，你讓你二師兄送往青城，這請柬嗎，你就替我走一趟洛陽金刀王家，採辦一份賀禮，恭祝王老爺子七十大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