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我天生的本事是看姻緣桃花(第二更求月票)
2024-08-06 05:51:03
作者: 寒武記
塗善思的臉色一瞬間變幻莫測。
他看著溫一諾,像是在深思,又像是沒有看著她,只是太震驚了,一時沒有收回視線而已。
有絕處逢生的欣喜,但又有擔心希望太大,失望也越大的忐忑。
溫一諾收起蓍草,見塗善思還是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咳嗽一聲說:「塗先生?如果您再拖,我可不保證一定能找到活的……」
塗善思猛地抬起頭,好似如夢初醒一般,往前傾著身子,略帶幾分急促說:「真的能找到她嗎?她真的有危難?」
「這只是卦象說的,我也不能說百分之百肯定,但是我占卜的能力還是不錯的,錯誤率很低。」溫一諾謙虛說道。
這也是因為在比賽,如果不是比賽,她能跟人說百分百肯定。
塗善思重重點頭,「好,我聽溫大天師的。那去哪裡找呢?」
溫一諾得到他的許可,又低頭看著卦象,說:「每次占卜其實得到的是四個卦象。剛才我說的是第一個卦象,本卦,也就是最基礎的卦象。」
「從本卦可以得到互卦,就是第二個卦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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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掉漸卦的第一爻和第六爻,用它的第二、三、四爻當一、二、三爻。用它的第三、四、五爻,當做是四、五、六爻,得到的是它的互卦。而漸卦的互卦是《易經》第六十四卦,未濟卦。」
「未濟卦上離下坎,離為火,坎為水,水火不相容,也就是說,你跟你要找的人,沒有辦法在一起。」
塗善思嘴角扯了扯,「……我說了我跟她沒有那種感情。」
溫一諾也不抬頭,淡淡地說:「我只是就卦辭解釋,你不用向我剖析你的心路歷程。」
塗善思:「……」
溫一諾繼續說:「根據八宮卦的排列順序,未濟卦上離下坎,應該是離宮三世卦。你說你跟她有三生三世守護之意,應該是真的,沒有說假話。」
塗善思開始坐直了身子。
面前這個面容艷似牡丹的年輕女子,還真有兩把刷子。
有能力的人,應該得到尊重。
溫一諾將手邊的卦象簽重新排列組合,顯出未濟卦。
她的眉心微微蹙起,說:「本卦《易經》上說,未濟卦的卦辭是:亨,小狐汔濟,濡其尾,無攸利。從字面意義上說,是小狐狸要過河,打濕了尾巴,沒什麼好處,但是也沒什麼壞處。」
「就時運來說,有乾坤顛倒之虞。家宅的話,門戶有變,禍起蕭牆。身體更是血脈不順,虛弱到了極點。」
「但只要耐心,大運勢還是不錯的,初凶後吉。婚姻的話,已經渡過了困難時期,再加把勁,會有好結果。」
溫一諾說完,塗善思已經深深拜倒在她面前。
他從盤腿而坐變為跪著,雙臂平伸與肩齊,撐在地上,整個人呈「三跪九叩」的大禮之勢,畢恭畢敬地說:「請溫大天師指點。溫大天師救她一命,塗某肝腦塗地,願為驅使。」
溫一諾:「……」
她的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幾下。
這人怎麼回事啊?
需要這麼誇張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她找的託兒呢……
或者是司徒澈給她找的託兒……
蕭裔遠也在溫一諾的斜後方看得驚訝。
看直播的評委和籌備委員會的人也紛紛驚訝不已。
這人之前在諸葛先生面前那麼不可一世,可是在溫一諾面前,乖得跟只小羊羔似的。
他們不清楚是溫一諾哪句話觸動了他,但是看他這幅樣子,是完全被溫一諾折服了。
溫一諾看了他一會兒,抬手說:「塗先生別這樣,既然是你的委託,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再說我是為了比賽,比賽第一,你不會有意見吧?」
「我知道。」塗善思還是跪伏在她面前,沒有抬頭,聲音裡帶著隱忍的激動和驚喜。
靜室里非常安全,塗善思覺得自己心跳的聲音如擂鼓,疑心都被別人聽見了。
溫一諾笑著說:「這只是互卦,還有兩個卦象,錯卦和綜卦。塗先生坐起來聽吧。」
「塗……謹遵法諭。」
塗善思緩緩抬頭,還是保持著跪坐的姿勢,後背挺得筆直,並不敢直視溫一諾。
他的舉止,道門中人非常熟悉。
這是對有大功德之人的謙卑之態。
就連評委里那五個葛派的人都不由自主坐直了身子,對溫一諾恭敬起來。
溫一諾將手裡的卦象再次擺弄了一下,說:「第三個是錯卦,錯卦是和本卦全部相反的卦象,也就是把本卦陰陽顛倒得到的卦象。呵,真有意思,這個『漸』卦陰陽顛倒之後,得到是『歸妹』卦。」
「而第四個卦象是綜卦,也就是把本卦一百八十度翻轉倒過來看,居然也是『歸妹』卦。」
溫一諾抬頭,面帶喜色:「歸妹,上震下兌,出征有兇險,但是你要找的是女人,這個卦可是大吉大利的上上卦!」
塗善思再也忍不住滿臉的喜色,他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微笑,定定地看著溫一諾,像是置身於繁花盛放的花園,但是無論哪種花,都不能奪其艷色。
那是一種驚心動魄的美,超越了感官,直指心靈。
溫一諾對他的美色其實是免疫的,這個時候也呆了一呆。
不過她很快回過神,笑著說:「你找的人大歸在即,只要你不違背原則,也不可強求,你們確實是有夫妻緣份的,可以白頭偕老。」
塗善思:「!!!」
這怎麼可能?!
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溫一諾這樣的人,又怎麼會故意騙他呢?
再說她手邊的卦象,真的是這樣啊!
錯卦和綜卦居然是同一個卦象,而且都是「歸妹」……
歸妹歸妹,妹何時歸?
塗善思坐不住了,直接站起來說:「溫大天師,我們現在要不要出發,去找她?」
溫一諾點點頭,「好啊,我們先去你出生的地方。你在哪裡出生?」
塗善思:「……」
他臉色有些黑,「……您問的哪一世?
溫一諾失笑,將手邊的蓍草收拾到紅色絲絨袋裡,笑著說:「當然是這一世。你的前兩世已經終結,跟現在沒有關係。」
塗善思點了點頭,「我這一世出生在北卡。」
「那就去吧。」溫一諾站了起來,笑著說:「如果我沒猜錯,諸葛先生已經去了吧?」
她用了接近兩個小時給塗善思占卜,諸葛先生此刻恐怕已經到了北卡的機場。
北卡是北卡羅萊納州的簡稱,離紐約不算特別遠,但也絕對不近。
「……可是你們為什麼都要去我的出生地?萬一,她跟我的出生地沒有關係呢?」塗善思眼神閃爍地問。
「一定會有關係,因為魂咒把你們聯繫在一起了。她的出生地,離你的出生地一定不會太遠。」溫一諾收拾好東西,找主持人要飛機。
主持人果然哀嘆說:「我們就一架專用飛機,已經讓諸葛先生要走了。如果知道您也去那個地方,我就讓諸葛先生等等您……」
溫一諾笑了笑,想自己去租一架小型的私人飛機,以最快速度去北卡。
司徒澈見了,低頭看了看手機。
那上面有一條簡訊,是傅寧爵發給他的,說是剛租了一架私人飛機,要帶著爸爸媽媽去佛州玩,向司徒澈打聽溫一諾什麼時候能夠比賽結束……
雖然不情願,司徒澈還是給傅寧爵回了一條簡訊,問他能不能把私人飛機借給他用,說是溫一諾著急要租飛機去北卡。
他剛發出去,傅寧爵就秒回:!!!沒問題!哈哈哈!!!
看著傅寧爵那幾個笑得幾乎欠揍的表情包,司徒澈嘴角抽了抽。
他對主持人說:「我找朋友借了一架私人飛機,已經在機場,讓溫大天師他們一個小時後過去就可以。」
主持人忙對靜室里的溫一諾說:「沒問題,我們還有一架私人飛機,你們一個小時後去機場。」
溫一諾點頭表示感謝,然後迅速同蕭裔遠一起簡單收拾了自己的行李箱,就和塗善思一起坐車去機場。
三個人來到機場,找到那家私人飛機,登上去之後才發現是傅家租的飛機。
傅寧爵、傅夫人和傅辛仁三人都在上面,當然還有機組成員,除了飛行員,還有專門的空姐。
溫一諾笑眯眯地說:「謝謝傅夫人、傅總和小傅總給的方便。」
「一諾太客氣了,我們本來也是要租飛機去玩的,舉手之勞,無足掛齒。」傅夫人拉著溫一諾的手,一起坐到靠窗邊的位置。
蕭裔遠也走了上來,他拎著兩個行李箱,泰然自若,完全沒有「跟班」的自覺。
看見他出現,傅寧爵臉都黑了,「……你怎麼也來了?」
「我是諾諾決賽的助手。」蕭裔遠氣定神閒地說,不過心裡還是帶著一絲竊喜,特別是看著傅寧爵突然黑下來的臉色,真是心頭大暢。
傅寧爵沒有機會看決賽直播,所以還不知道決賽的規則是什麼樣的。
司徒澈又故意沒說,傅寧爵頓時知道自己被司徒澈坑了。
但是來都來了,他也不好說什麼。
他深吸一口氣,很快恢復正常,說:「想不到蕭總還能做助手,真是好大的面子。」
蕭裔遠沒理他,繼續往前走,找了個座位坐下。
這時塗善思走了進來。
他一進來,機艙里好像驟然點亮所有燈火,這人臉上帶著笑,但是笑容深處卻寫著「寂寥」二字。
這種既帥又美還溫柔寂寞的男人形象,能夠激起幾乎所有女性發自內心的戀慕和疼惜。
兩個空姐瞬間眼前一亮,忙殷勤地跑過來要給他拎行李箱。
塗善思彬彬有禮地說:「謝謝,不用了。」
一個人優雅地走進機艙。
傅寧爵看見蕭裔遠還能忍住怒氣,現在看見塗善思,整個人就像老婆偷人跟他戴了綠帽子一樣,那種憤怒中夾雜著難堪的神情忍也忍不住。
他看了看塗善思,又看了看正和他媽媽談笑風生沒事人一樣的溫一諾,蹬蹬蹬蹬走過去說:「一諾,這人是誰?」
溫一諾抬頭見傅寧爵指著正在放行李的塗善思,笑著說:「他是我們這次比賽的委託人,我們要去他的家鄉找線索。」
「……是委託人啊……」傅寧爵的氣一下子跑了,頭上又覺得正常了,從綠油油變得黑漆漆,他笑著朝塗善思拱拱手,「幸會幸會,塗先生要喝點什麼?飛機上什麼都有。」
塗善思朝他笑了笑,對他的小心思洞若觀火。
因為傅寧爵對溫一諾的感情幾乎不加掩飾,塗善思也就留了點心思。
溫一諾這時給他介紹說:「塗先生,這位是傅寧爵先生,他是我以前公司的老闆。這位是他媽媽傅夫人,那邊是他父親傅總。」
塗善思凝神把這一家人看了一遍,收回視線的時候,傅夫人正嗔怪地拉拉傅寧爵的衣袖,「你這孩子,多大了還是毛毛躁躁的,還不快坐下?」
傅寧爵盯著塗善思呢,他見塗善思在蕭裔遠面前坐下,他也不客氣地跟過去坐下,正好跟蕭裔遠坐在一排座位上。
這架私人飛機上有幾個座位,跟高鐵上的座位位置相仿,都是可以湊一桌麻將的。
傅寧爵和蕭裔遠並排坐在一起,還是坐在塗善思對面,倒是讓塗善思驚訝了一會兒。
他看看蕭裔遠,又看看傅寧爵,笑著說:「傅寧爵先生?你是溫大天師以前的老闆?你也會占卜嗎?」
傅寧爵搖了搖頭,「我是開娛樂公司的,一諾以前是我的公關部發言人。」
「哦,難怪。」塗善思又看了蕭裔遠一眼,笑著說:「蕭先生跟溫大天師很熟嗎?」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又上了同一個大學,你說我們熟不熟?」蕭裔遠淡笑著說,順手拿起面前小桌上放著的一批礦泉水,擰開喝了一口。
傅寧爵在旁邊冷嘲熱諷:「何止啊,蕭先生跟一諾不僅是青梅竹馬,而且還結過婚,但是又離了。」
他說「結過婚」的時候,塗善思明顯愣住了,直到他說「又離了」,塗善思才釋然。
他淺淺笑著說:「兩位都喜歡溫大天師?眼光確實不錯。」
他朝他們伸出大拇指,但是話鋒一轉,說:「不過溫大天師這一世並沒有姻緣線,你們倆恐怕是『襄王有夢,神女無心』了。」
蕭裔遠和傅寧爵對視一眼,又同時看著塗善思說:「這不可能。」
蕭裔遠壓低聲音說:「塗先生,你會看相的話,還需要找諾諾幫你找人嗎?」
塗善思:真扎心。
他沉下臉,說:「找人我確實不在行,但是看姻緣桃花,我那是天生的本事。」
他冷眼看著蕭裔遠,說:「你這個人桃花太旺,爛桃花好桃花都不少,你跟溫大天師本來沒有姻緣線,你的那段婚姻,是強求來的。強求的東西總是不會長遠,你們應該結婚不到一年就離婚了吧?」
傅寧爵在旁邊看的心花怒放。
如果不是擔心驚動旁邊桌上的傅夫人和溫一諾,他真要拍桌子狂笑了。
蕭裔遠:「……」
這人到底是調查過他,還是真的「看相」看出來的?
對蕭裔遠來說,他接受溫一諾的「異常」已經很不容易了,再來一個塗善思,他覺得自己可能是中邪了……
結果塗善思又轉眸看著傅寧爵,說:「你就更離譜了,你的桃花多而爛,跟溫大天師更是一點點關係都沒有,別說結婚,你連做她入幕之賓的資格都沒有。」
傅寧爵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他雖然喜歡溫一諾,可一直規規矩矩,連小手都沒拉過。
就那一天在外面的懸崖上,趁溫一諾熟睡,偷偷親了溫一諾的額頭而已。
可是被這個長得妖孽一樣俊美的男人說他跟溫一諾完全沒有緣份,連做「入幕之賓」的資格都沒有,可太傷人了。
傅寧爵瞪著塗善思,冷笑說:「我怎麼沒關係?你怎麼知道一諾不會喜歡我?其實我們現在已經比以前親近多了。——是吧,蕭總?」
他故意擠兌蕭裔遠,讓蕭裔遠想起來那天在山頂看見的情景。
蕭裔遠果然變色,輕輕哼了一聲。
塗善思看了看他倆,又看了看坐在過道另一邊的溫一諾,心裡暗暗惋惜。
其實蕭裔遠跟溫一諾真的很登對,就算這位傅寧爵,其實也能跟溫一諾好好過日子,並不是像他剛才說的完全沒有可能。
但問題是,溫一諾的姻緣線,應該從出生的時候就被人掐斷了。
塗善思其實不會看面相和手相,他看的是氣。
他天生對男女感情和姻緣之氣非常敏感。
而他在這方面也從來沒有出過錯。
看著溫一諾姣好明媚的容顏,落落大方的舉止,聽著她黃鸝般動人的嗓音,塗善思在心裡暗暗惋惜。
誰那麼缺德,要把一個剛出生的女嬰姻緣線掐斷?
他眯了眯眼,運起心神之力,仔細看著這飛機上每個人的情緣和姻緣之氣。
別的人都是正常的,不管是傅夫人頭上的淺桃和深桃色,還是那位傅總頭上斑駁的綠氣和深桃色,以及蕭裔遠頭上純正的紅桃色,和傅寧爵頭上深深淺淺綠紅夾雜的顏色,都是有情緣和姻緣線的。
但是溫一諾頭上什麼都沒有,只有裊裊白氣,清正異常,跟她的眸子一樣,黑到極處能夠孕育光明。
所以她能駕馭聖光。
而這種人在道門裡年紀輕輕就能道法高深,因為她真的沒有塵世的姻緣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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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二更。
大家晚安。
群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