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真正的蘇神(第一更)
2024-08-06 05:49:57
作者: 寒武記
何之初點了點頭,「……都來了?」
溫一諾「嗯」了一聲,視線卻不受控制地往何之初腰間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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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之初穿著簡單的襯衣和卡其布休閒褲,兩隻手插在褲兜里,顯得褲兜鼓鼓囊囊。
之前不覺得有什麼,但是剛才看見何之初從褲兜里閃電般拿出一把槍,對著那幻影鳥連開三槍的「英姿」,溫一諾腦海里那「靜若處子,動如脫兔」的形象揮之不去。
可能是她瞥的太明顯了,何之初淡淡地說:「……你看什麼?」
溫一諾索性直說:「我在想何大哥剛才的槍……為什麼能把幻影鳥打散?那不是幻影嗎?你的槍還能驅邪?」
何之初從褲兜里拿出槍,掛在手掌上滴溜溜轉了一圈,瀲灩的桃花眼帶著笑意,斜睨溫一諾,「……難道不是你的符籙起了作用?」
溫一諾自嘲地笑笑,「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我扔的那幾張符籙,是起到一定作用,可是那幻影鳥明顯實力非常強大,光靠我的那幾張符籙,最多讓她掉幾根羽毛影子,根本無法驅散整隻幻影鳥。」
何之初點了點頭,把那隻槍放到溫一諾手裡,「那就送給你。」
溫一諾立即覺得像是握著一個燙手山芋,手忙腳亂地塞回何之初手裡,「何大哥這樣不好!我沒有持槍證!而且國內也不許個人持槍……」
何之初笑了一下,「這是能量槍,不過也能殺人罷了。」
溫一諾:「……」
也能,殺人,罷了。
她瞪著何之初,深深感覺到跟他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他的層次,大概比她要高一個銀河系。
何之初看見她比一般人更黑的眸子無比崇敬和信賴的看著他,心裡突然產生一股極大的滿足感。
他揉了揉她的頭,略薄的唇輕抿,瀲灩的桃花眼微眯成含笑的弧度,吐出一個字:「……傻。」
溫一諾從頭到腳如同被一道電流擊中,酥到無法直立行走。
她想,以前以為司徒澈做明星的時候已經蘇到極點了,但是跟這位一比,司徒澈就是個小弟弟……
真正的「蘇神」,是這位何之初先生。
何之初把自己的能量槍放回褲兜里,慢悠悠一邊朝餐廳走去,一邊說:「……你看見的那隻幻影鳥,你覺得它是什麼東西?」
溫一諾回過神,開始開動腦筋:「我們道門裡把這些叫統統叫『幻術』,而且我的黑騎軟鞭一靠近它就發熱,大概也有黑魔法的成分在裡面。」
她的黑騎軟鞭能夠發聖光,雖然老道士說只有在她手裡才能發出聖光,不過她不怎麼信。
何之初嗓音清冷地說:「……其實,如果換一個角度,這些東西沒有那麼玄妙。」
溫一諾:「……」
何之初在金碧輝煌的走廊上走過,那走廊兩邊都是水晶一般透明的玻璃,可以清清楚楚看見外面的景色。
白天能看見草地高山和大海,晚上可以看見星空月亮和海上的點點燈火。
何之初在一扇玻璃走廊前停下來,悠悠地說:「你知道氣象武器嗎?」
溫一諾:「……」
她很慚愧地搖頭,「何大哥,我沒那麼博學,我看過道門的三千道藏,但是我不是軍迷……」
何之初笑了笑,移開視線,說:「氣象武器的原理很簡單,就是用某種能量和手段,驅使大自然現象為人類服務。比如用某種能量影響颶風的方向,引導颶風遠離海岸線,或者攻擊海岸線,就是氣象武器最簡單的表達。」
「當然,氣象武器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都知道如果把握了颶風的能量軌道,就能讓它為我所用。可問題是有誰能夠把握颶風的能量軌道呢?如果能做到這一點,超光速宇宙飛船都能造出來了。」
溫一諾知道何之初用的是肯定之否定,所以還沒有人能真正把握颶風的能量軌道。
她聽得聚精會神。
何之初看了一會兒星空,又開始往前走,說:「你們道門說的所謂『幻術』,其實說白了,是一種能量的聚集體現。有人用某種方法,能夠驅使大自然存在的能量,比如古代說的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還加上光和暗,一共是七種元素,對照的是七種不同能量。」
「我們剛才看見的幻影鳥,如果我沒猜錯,就是某人用特殊手段,驅使空氣中的能量,變化出像鳳凰的幻影鳥,達到遠程殺人的目的。」何之初看了溫一諾一眼,見她並沒有露出害怕或者膽怯的神情,才繼續說下去。
「幻術玩的就是能量,一般人看不見,但是用特殊儀器能夠觀測到。我的這把能量槍裡面裝的是能量彈,可以對能量起到共振效果,最終影響能量來源。」何之初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能用這種幻術殺人的人,離我們這裡不會太遠。用這種手段,千里之外取人首級不可能,但是千米之內殺人於無形是能夠做到的。」
溫一諾倒抽一口涼氣:「……幻術有這麼厲害嗎?!幻術不是只會迷惑心神嗎?!還真的能……殺人於無形?!」
「這就要看使出幻術的人的功力。」何之初聳了聳肩,「就像能量槍,我的能量槍能夠讓十里之內的能量源產生共振,但是有的能量槍,只能在百米之內對能量源產生共振。」
溫一諾明白了,突然笑道:「所以那幻影鳥突然消散,是你的能量槍引起了能量來源的共振?換句話說,是使出幻術的人被能量反噬了?」
何之初矜持地點點頭,「可以這麼說。不過也不一定,因為能量來源是不確定的。我暫時還沒見過人類能夠直接驅使能量,都是要藉助一定的工具。所以最多是摧毀了那人驅使能量施展幻術的工具,或者沒有摧毀,只是損壞。」
溫一諾似懂非懂,「你的意思是,是那人的法器被你能量共振弄壞了?」
何之初忍住笑,「嗯,可以這麼說。」
兩人一路說說講講,走到餐廳門口的時候,兩人不約而同改了話題,沒有再說他們剛才遇到的奇事。
餐廳里,兩個中年管家正在幫他們上菜。
長長的棕黑色柚木餐桌上,傅寧爵和蕭裔遠坐在一邊,傅夫人和韓千雪坐在另一邊。
還有一上一下兩個位置,是主人位置,專門留給溫一諾和何之初的。
何之初在上首坐定,溫一諾在長桌的另一端面對何之初坐下來。
頭頂是兩盞晶瑩璀璨的水晶燈,背後是落地窗。
白紗窗簾委地,窗外是寧靜的大海。
偶爾驚濤拍岸,聲波隱隱穿堂入室,但是卻被隔音玻璃嚴嚴實實擋在外面。
今天的菜很豐盛,有溫一諾喜歡吃的清蒸加大龍蝦,也有傅寧爵喜歡的法式起司焗蝸牛,還有韓千雪中意的上湯國王蟹腿,以及蕭裔遠心水的七分熟神戶但馬煎牛排,傅夫人喜歡養身湯水,所以清淡的佛手瓜羅漢參清燉海參是她的最愛。
何之初面前則是隨便擺著一盤蛋炒飯,和一杯紅酒,跟他們面前的大餐格格不入。
韓千雪、傅寧爵、傅夫人和蕭裔遠都注意到了,但是都不好開口問。
只有溫一諾可以問出來:「何大哥,你怎麼只吃蛋炒飯?吃只清蒸大龍蝦吧?加州這裡特有的龍蝦比緬因那邊的好吃。」
何之初勾唇笑了笑,「你喜歡就多吃點,明天就要回DC,新鮮的剛從海里撈起來的加州龍蝦就吃不到了。」
海鮮食材最重要是一個鮮字,比如螃蟹,死的不能吃,只能吃活的。
凍蝦的口味比活蝦差很多,而養殖蝦的味道又比野生蝦要差。
但是野生海鮮容易重金屬沉積,也可能攜帶傳染病,所以大家最終還是回到養殖海鮮。
溫一諾也很遺憾:「我知道啊,我今天打算吃三隻!」
蕭裔遠忍不住說:「這種龍蝦一隻就有兩三磅,只吃蝦尾也有接近一磅的淨肉,你吃三隻,胃還要不要了?」
溫一諾拉下臉:「……我就是誇張一下,你這麼較真幹嘛?吃不完,我留著明天早上做龍蝦泡麵!」
蕭裔遠:「……」
傅寧爵在心裡吐槽蕭裔遠不會說話,面上笑嘻嘻地說:「一諾,吃不完給我吃,我飯量大,沒關係!」
溫一諾朝他笑了笑,「我吃兩隻沒問題的。只是慢慢吃,邊吃邊消化,三隻也可以。」
蕭裔遠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就再也沒有開口了。
他默默地吃完自己的牛排,只覺得那牛排入口即化,滿嘴生津,甘香軟糯,卻又有嚼頭,真是他生平吃過的最好牛排。
吃完之後,蕭裔遠才問何之初:「何先生,您這個牛排在哪裡買的?」
何之初笑著說:「今天下午從神戶空運過來的,專人養殖的但馬牛排,怎麼樣?味道還過得去吧?」
「神戶但馬牛排?!」傅寧爵差點把叉子掉到地上,「這真的是從神戶空運過來的?!早知道我也說我愛吃牛排了……唉……」
溫一諾好奇:「這個牛排有什麼神奇之處嗎?」
「有啊。」傅寧爵點了點頭,「一個字,貴!兩個字,很貴!三個字,特別貴!」
溫一諾「嘩」地一聲,贊道:「何大哥請客真是用了心的。」
錢不能衡量一切,花錢不一定證明重視,但是不花錢,肯定證明不重視。
溫一諾是財迷,特別喜歡用錢來衡量。
而且何之初明顯不止是花錢,而且還用了心。
因為他特意打聽過大家喜歡吃的東西,然後按照大家的喜好,把最好的食材買回來。
這份心才是最難得的。
溫一諾對自己這個剛認的大哥真是越來越有好感。
何之初很快吃完自己盤子裡的蛋炒飯,又喝了一口紅酒,對蕭裔遠說:「你的官司不要著急,再等幾天,他們要不撤訴,要不把公司清盤,我會接手。」
蕭裔遠頓時長吁了一口氣,主動拿起桌上放著的威士忌,給自己斟了一杯,對著何之初略帶激動說:「大恩一定要感謝,我先干為敬,您隨意。以後有事您吩咐,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說得很有誠意,好像真的會「赴湯蹈火」一樣。
溫一諾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但是表面上還是笑容滿面。
何之初也朝蕭裔遠舉了舉杯,不過沒有說話,但是同舉杯,意味著心領了。
傅寧爵和傅夫人對視一眼,又很快移開視線。
看起來何之初真的很看重蕭裔遠。
韓千雪當不知道何之初做了什麼事,她是蕭裔遠的代理律師,必須保持程序合法。
大家吃完正餐,開始吃甜品,終於沒有那麼拘束了,開始天南地北的聊天。
餐廳里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
此時在相隔不到一千米的沈家大宅里,沈如寶正樓上樓下到處找人。
「媽媽呢?你們看見我媽媽沒有?」
大宅非常大,所以工作人員也很多。
沈齊煊還在露台,沈如寶吩咐廚房做的晚飯做好了,給沈齊煊打了電話,讓他來餐廳吃飯。
再給司徒秋打,卻久久沒有人接。
她才親自去找她。
可是樓上樓下看了一圈,都沒有看見司徒秋的影子。
沈如寶很是奇怪。
她最後來到司徒秋和沈齊煊的臥室前。
這是整套大宅最核心的主臥,裡面是一個有起居室、工作室、衣帽間、浴室,甚至帶一個簡單小廚房的套間。
沈如寶以前隨手推門就進,但是今天,她推了半天,才發現那門給反鎖了。
既然反鎖了,證明裡面肯定有人。
沈如寶知道司徒秋肯定在裡面。
她開始拍門:「媽媽?媽媽?晚餐準備好了,出來吃飯啊?」
她拍了半天的門,久到她開始驚慌失措,擔心是不是司徒秋出事了。
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告訴沈齊煊的時候,臥室的門終於開了。
司徒秋穿著一身很修身的深紫色刺繡長袖旗袍站在門內,那旗袍上繡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鳳頭正好落在她的左肩,長長的尾羽拖在腳邊,領口的盤口是珍珠做的,在燈光下閃著溫潤的光。
她笑著對沈如寶說:「貝貝在找我嗎?」
「是啊,媽媽,晚餐準備好了。」沈如寶看著司徒秋身上的旗袍,艷羨地說:「媽媽,您的旗袍真多。這件特別好看,這是火鳳凰?」
「這是凰。」司徒秋糾正她,「鳳是雄性,凰是雌性。這是凰,不是鳳。」
沈如寶「哦」了一聲,也沒往心裡去,拉著司徒秋的手:「媽媽……」
司徒秋飛快地甩開她的手,不自然地笑著說:「我剛才在屋裡收拾衣櫥,不小心閃了胳膊,你別拉我,我胳膊疼。」
「啊?!要不要緊?要找家庭醫生看看嗎?」沈如寶很緊張地問,盯著司徒秋的胳膊出神。
司徒秋撫了撫自己的左胳膊,笑著說:「沒事,一點小傷,一會兒你別告訴你爸爸,他神經兮兮地,說不定一定要送我去醫生,深更半夜的,我可不想折騰。」
「好的,我不說。」沈如寶捂了捂自己的嘴,笑著跟司徒秋一起下樓。
來到餐廳,沈齊煊已經坐在那裡了,他面前擺著一碗生滾魚片粥和蟹粉生煎,還沒開始吃,但是香味撲鼻,一看就知道味道就很不錯。
沈如寶羨慕地看了一眼,叫著說:「我也想吃!」
沈齊煊讓廚房的人給沈如寶也盛了一碗,笑著說:「吃吧,看看你喜不喜歡。」
沈如寶只吃了一口生滾魚片粥,突然就吐了出來,說:「這是什麼味兒啊?太腥了吧?還有姜的味道,我最討厭吃薑了,我不吃。」
沈齊煊吃了一口,卻是津津有味,說:「姜是去腥的,你是沒這口福了。」
司徒秋往日都很注意沈齊煊的衣食住行,但是今天她有些心不在焉,左胳膊軟軟的,雖然不至於完全不能用力,但總是不太靈活。
而沈齊煊根本沒有注意到司徒秋的異樣,因此司徒秋更加鬱悶。
沈如寶倒是特別聽話,一個字都沒有說。
司徒秋這時又覺得沈如寶實在太聽話了。
……
溫一諾他們昨天晚上都喝了酒,所以最後都在何之初的大宅里留宿。
何之初的房子多,在這個小區,他其實擁有兩套大宅,一套仿法式凡爾賽宮,一套仿奧地利美泉宮,所以再多的人來這裡,也住得下。
第二天早上大家很早起床了,洗漱之後吃了早飯,就要往機場趕。
何之初的私人專機帶他們回東部DC地區。
其中蕭裔遠還去酒店退房,就這麼會兒功夫,他居然遇到了岑耀古和蕭芳華,他們兩人帶著小冬言出國旅遊,還有蕭爸蕭媽也跟了過來。
一家人在酒店大堂里看見蕭裔遠走進來,高興極了。
「阿遠!阿遠!想不到真的在這裡見到你!」蕭媽眼睛都紅了,「你這孩子,出國這麼久,也不跟我們通個信兒!」
蕭爸也難得情緒外露:「阿遠,你媽可想你了,你來這邊是來打官司嗎?我們可擔心壞了。」
蕭媽連忙說:「你姐姐姐夫在這裡,有事可以找他們幫忙,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分得那麼清。」
一邊說,一邊朝蕭裔遠使眼色,讓他巴結岑耀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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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更,今天儘量兩更。
第二更晚上七點半或者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