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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7章:李世民的大秘密

2024-08-06 04:23:21 作者: 碧海思雲

  太極宮東宮經過幾天緊張的布置,已經煥然一新,到處張燈結彩、喜氣洋洋,李世民這一次娶一雙姐妹花,前者是韋圓成之女、隋朝故民部尚書李子雄兒媳韋珪,後者是韋匡伯之女韋尼子、王世充兒媳。不過在李世民這位雄才大略的太子殿下眼裡,只要長得漂亮就行,至於對方有什麼過往經歷完全無所謂,李世民這方面,的確有煌煌大唐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的恢弘氣度,要不是齊王妃以死要挾,李世民都打算一併迎娶了。

  韋珪和韋尼子都長得姿容端麗、儀態萬方,尤其寫得一手好文章、書法,在貴女、貴婦圈中小有名氣。正因為如此,李世民在洛陽奪得這雙並蒂花以後,就急匆匆的弄到家裡去了。當然了,除了二女美貌與智慧並重之外,李世民也有拉攏韋氏來為自己搖旗吶喊的考慮,畢竟當時的大唐王朝政局穩定、實力也很強盛,李淵所發動的東征就是實力的證明,那一場東征規模龐大、聲勢浩大,不僅在要滅殺王世充,還在東方搞李密、在東南方搞林士弘、在南方搞蕭銑,同時還打算謀取楊侗的關中。

  李世民剛滅了王世充一族,奪嫡的野心正值鼎盛之巔峰,如果白睡一雙並蒂花,她們娘家還得為他搖旗吶喊,豈不美哉?

  只是事態迅急轉直下,李淵傾全唐之軍去四周開炮的惡果很快就出現了,先是李世民給楊善會定河南郡動彈不得,接著李孝恭又給羅士信堵死在了襄城郡,當李淵意識到大事不妙,卻發現無兵可援,這才想著去搞反隋聯盟,但李密、林士弘、蕭銑面對唐朝使臣之時,嘴上說得比唱還好聽,但使臣一走,立即把所謂的盟約撕了個粉碎,大家都巴不得隋唐懟上十幾年,好讓自己休養生息,怎麼可能去招惹楊侗那凶神惡煞?

  這樣就直接導致李孝恭給羅士信殲了個全軍覆沒,十多萬大軍只剩幾百人淒悽慘慘的逃回襄陽;而楊善會也在宜陽大破李世民,李世民在逃往弘農路上,又遭到羅士信從背後狠狠地捅了幾槍,要不是緊要關頭,劉文靜想到築堤壩之計,以水淹河南郡百姓來挾持隋朝,恐怕李世民的結果也好不了多少。

  也是在那場李淵腦子犯抽的東征,使隋朝一舉收復了除青州之外的大半個黃淮地區,羅士信則是憑藉先殲李孝恭、後暴李世民的輝煌戰功,步入了天下震驚、舉世矚目的名帥行列。

  而李唐王朝除了幫楊侗搞死王世充之外,損失慘重,別說有進取之力,便是連自保都不能。連帶李世民的野心也受到重創,韋珪和韋尼子他照樣睡,但已經沒有心情拉攏韋氏了,再加上李淵磨刀霍霍,準備屠宰關隴貴族這頭大肥豬,是以遲遲沒有給韋氏並蒂花名分。

  如今李世民為了拉攏所剩無幾的關隴人士,也為了一個大計劃,才按照娶平妻的禮節走一走。

  一大早,獨孤明秀、蕭氏便幫李世民換上了烏色梁冠、緋色公服,穿戴整齊之後,又在他臉上塗塗抹抹了一陣,李世民木偶一般任由她們兩人擺布,等到打扮停當,獨孤明秀取來了一面鏡子,李世民一瞧,只見鏡中的自己唇紅齒白、眉目清朗,比平時還要俊俏三分。

  他因為常年帶兵,膚色比較黑,此刻竟也十分白晰,看來是兩位妻子給他臉上敷了粉的,只是那粉敷得十分均勻。一雙眉毛也修剪過了,還稍稍畫了一點,使他更具英氣。

  

  只可惜缺了幾顆當門牙,有兩顆是楊侗當時在涿郡甩他一劍鞘,掉落的,另外幾顆則是谷城之戰時,兵敗遇到程咬金,給那傢伙掄了一巴掌所致。不說話是一名英氣逼人的翩翩濁世佳公子,一旦說話,那就實在就不那麼雅觀了。

  「有勞兩位賢妻了!」李世民站了起來,自從缺少牙齒之後,就恨上鏡子了,如今固然已經不在意這些,可常年累月養成的習慣,還是讓他自然而然的避開鏡子,笑著說道:「時候還早,我去嘉德殿看看!」

  大隋的婚禮依照古禮在夜間進行,雙方先祭祖,天黑以後再去迎親,現在天才亮不久,李世民不想把寶貴的一天時間浪費在無謂的等待之中,而且他也沒有心情枯坐傻等。

  「夫君別把吉時忘了!」獨孤明秀提醒完,才想到李世民一忙就沒完沒了,便又說道:「還是我派個人去通知你吧。」

  「嗯!」李世民點了點頭,回身便走,走了幾步又回頭道:「帝都如今儼如四面漏網的牆,潛入城內的隋軍細作今天極有可能藉機鬧事,你們看好孩子們,哪都不要出去。」

  「喏。」望著匆匆離開的李世民,獨孤明秀和蕭氏相顧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濃重憂色;她們總覺得這場婚禮來得太突然,也來得不尋常,聽李世民這麼說,更感到一種肅殺的氣息撲面而來。

  卻說李世民來到嘉德殿之時,已是群臣俱至,只是文武百官既沒有因為資陽城的收復而高興,也沒有因為李世民納妾而有半點喜慶之色。因為資陽城的收復之後,是接二連三的壞消息,這很讓李世民以及一眾權貴高興得起來。

  「那是韓良擅自答應的,又不是我,不准。」再一次看到資陽城守將韓良送來的告急文書,李世民狠狠的將文書摔在地上,這已經是他第五次駁回了韓良放糧的請求了。李世民看著一眾文武,沒好氣的說道:「平抑糧價就行了,我現在哪有糧食去賑濟和獎勵資陽城的流民?」

  正如楊廣當初所料,韓良對流民許下承諾,李世民並沒有理會,這不是他不想理,而是眼下各處都要糧食,哪有餘糧去實現韓良的承諾?

  「殿下,若是坐視不管,朝廷就是失信於民,日後再要安撫亂民,恐怕就無人肯信了!」陳叔達嘆息一聲,說道:「現在許多流民都是將士家眷,這些人若是把消息傳到軍中,誰還肯為朝廷作戰?」

  李世民沉默半晌,搖頭一嘆:「我現在能用之糧都拿去平抑糧價了,哪有糧食去賑濟和獎賞資陽城內的流民?」

  「唉!」失望已成習慣的陳叔達木然的退了回去。

  看著陳叔達、蕭瑀等人麻木的樣子,李世民心中沒來由的生出一股難言的心悸感。

  這些人原本是挺煩的,但是當這些人不再尋死溺活的時候,反而讓李世民有種心慌的感覺。但到了這個地步,一干權貴已經有了自保之心,考慮到的都是自己的安危,至於朝廷死活全都不在意了,他們袖手旁觀,不願資助朝廷的作為,也使糧食有限的自己,無法對資陽城流民兌現承諾了。

  他們真的無糧嗎?

  不是的。

  據李世民所知,瘋狂的蜀錦、瘋狂的木材雖然是隋朝商人在背後挑起,但如果沒有這些人麾下的商行、商鋪的商人紛紛去民間高價收購蜀錦、木材,光是隋朝商人根本影響不了整個益州,而全民棄田織錦、找木材的舉動倒是富了這些人,可朝廷卻要背負全民棄田的惡果,在之後發生的糧價暴漲事件中,也是這些人第一時間知道隋朝斷了貿易之後,率先去把集市上的糧食買回家囤積,家家戶戶如此,集市上的糧食自然供不應求,糧價怎麼可能不暴漲?

  現在哪怕他們拿出三成糧食來,朝廷完全可以度過這個難關,畢竟大唐王朝的疆域已經很少了,所要賑濟的流民其實也很有限。但是,一個二個都不肯。

  不過眼下,已經沒有時間去體會了。

  蜀中大量地域的亂民暴動、占山為王現象本就亂成一團糟,段綸、元仁師兵敗的消息又已傳來了,與此同時,還有張士貴要求朝廷出兵奪回車免鎮的請求,希望朝廷幫他打通退軍之路。

  而無兵,顯然又是李世民的一個老大難,又讓李世民和一眾權貴焦頭爛額。

  ……

  散朝回家的韋全璧看到家中張燈結彩、喜氣洋洋,一派喜慶味道撲面而來,不由得搖頭長嘆。

  韋全璧周、隋名帥韋孝寬之孫,韋津的長子,韋津和他的兄長韋霽當初因為支持楊倓親政,遭到王世充暗算,借瓦崗之手將之除掉,王世充之後為了達到敗壞楊倓名義、忠臣心寒,以及排除異己的目的,更是脅迫楊倓,讓他以通敵戰敗名義把韋津、韋霽的家眷以及兄弟二人的外圍勢力一併誅殺。

  韋全璧因為在弘農盧氏縣令,聞訊逃回關中,因為遭到堂兄弟韋匡伯、韋圓照排擠,一直在益州當個小小的縣令,後來反而因此,逃過李淵清除關隴貴族的劫難,而韋匡伯、韋圓照為首的韋氏主脈慘遭李淵屠殺殆盡,如今李世民為了走一走過場,便又把韋全璧提升為民部侍郎,當起了韋珪、韋尼子的娘家。

  只是讓他感到納悶的是,自己這邊都準備就緒了,兩位堂妹卻還在宮中,也不知李世民搞什麼鬼。

  韋全璧喚來弟弟韋琬、韋琨,吩咐道:「放糧,立刻把家中之糧拿出去平抑糧價,不管怎麼樣,蜀郡不能再繼續亂下去了。」

  資陽城還沒有奪回的時候,韋全璧還沒什麼感覺,但自從被韓良重新奪回之後,大量壞消息便開始充斥在耳邊,韋全璧也有些慌了,此時又被迫上了李世民的賊船,自己不能再坐觀下去了。

  「家主,大事不好!」一名家將跌跌撞撞的沖了進來,一臉狼狽的臉上還帶著血痕。

  韋全璧微微皺眉:「何事?」

  「城裡亂起來了,一群餓昏了頭的賤民衝進我們糧鋪,搶光所有糧食。」家將悲聲道。

  「軍隊呢?」韋全璧大怒的問道。

  「軍隊不在城內,巡城軍雖然去鎮壓了,只是到處都是瘋了的暴民,巡城軍根本壓不下去、也無法對那些老弱婦孺下手。」家將說道:「軍中將士大半是蜀郡人,他們面對著鄉里鄉親的暴民,如何下得了手?」

  「混帳!」韋全璧拍案大怒,本來已經做出放血的打算,但沒想到暴動都發生到了帝都之內,正想對兩位弟弟說些什麼,外面又傳來陣陣吵雜之聲。

  「家主!大事不好了!」一名臉上烏青一片的家僕慌慌張張衝進了來

  「又發生了何事?」今天本來是嫁妹的喜慶之日,接二連三的壞消息讓韋全璧面色更差了,怒吼道:「外面是什麼人在喧譁?」

  「是城中暴民。」家僕驚恐萬狀的說道:「今天只有我們一家辦喜事,城中暴民聞風而來,現在整個府宅都被暴民包圍了,小六子被拖到人群中給打死了,那些人現在開始攻打我們的府宅了。」

  「去看看。」聽得頭皮發麻的韋全璧怒喝一聲,一把提起寶劍,便往門外走去,韋全璧家中護衛不少,加上李世民給他充門面的家丁護院,也能湊出個五六百人,他怎麼也是武將出身的人物,還能給暴民嚇住不成?

  「轟隆~」兄弟三人剛剛剛走出正堂,便見到大門在一聲大響中倒了下來,兩扇大門摔了一個支離破碎。

  還有的暴民嗷嗷叫的涌了進來,另有一些人直接從四面八方的牆上翻牆而入,那骨瘦如柴的樣子讓人看得頭皮發毛;然而與韋府家丁護院扭打在一起的,怎麼看都不像是暴民,魁梧壯實不說,還相當陰險能打,便是李世民給韋府充門面的三百名士兵,也紛紛被他們摁倒在地上暴打,打就打了吧,還專門朝男人最脆弱的胯部下狠手,看得韋氏三兄弟都替他們疼。

  「太放肆了,太過分了。」韋全璧鐵青著臉的大步走出,幾名揮舞著各種兵器的暴民正好衝來,見他衣著華貴,仿佛是看到了獵物一般,話都不說半句,劈頭蓋臉的就打了過來。

  「找死!」韋全璧怒喝一聲,手中寶劍左劈右砍,頃刻間便有三四個暴民死在他劍下。

  「給我殺!」周圍暴民被韋全璧殺的膽寒,韋全璧大喝一聲,挺劍便往人群里沖。這倒不是他太過殘忍,而是他知道九成以上的人固然是真暴民,但另外一成,絕對是慫恿暴民來韋府搞事的主使,只有殺些人,把真暴民嚇跑了,才好把這些人抓出來。

  若不然,會有更多無辜人死。

  「咻~」便在此時,一聲尖嘯的利刃破空聲起,韋全璧心中警兆大起,下意識的側身躲避。

  「噗~」只見韋琨在血花迸濺之中,慘叫一聲,便口吐白沫的倒了下去,說了聲「毒箭」便死了。

  韋全璧正要說什麼,又是『咻』的一聲,二弟韋琬也步了三弟的後塵。

  剩下的韋全璧不敢擅長衝上去了,他目光一掃,看到人群中有人迅速將一把弩弓收了起來,這讓他心中巨震。

  果然不出所料,這幫無知的暴民果真是受人蠱惑而來,韋府這下危險了。

  這個念頭只是轉瞬即逝,韋全璧便揮劍殺入人群,朝那名暗箭傷人的人殺去,然而又是兩支弩箭不分先後的刺入他的肩胛。

  這兩支箭卻是無毒的,這顯然是那個射死韋琨、韋琬者的助手,沒有具備用這種毒箭的資格,這應該是背後的主謀也怕劇毒泛濫,只給可信之人使用。

  「無膽鼠輩,藏頭縮尾,算什麼英雄。」韋全璧霍然止步,發出憤怒的咆哮,但隱於人群中刺客卻失去了蹤影,放眼看去,儘是如同潮水般衝進來的暴民,護在韋全璧身邊的家將家奴在斬殺幾人後,便被拖入木鉤勾進了人群,只留下聲聲悽厲慘叫聲。

  僅只兩刻功夫左右,整個韋府已經淪陷,放眼看去,到處是暴民,後堂響起了家中女眷尖叫、抽泣之聲更是讓韋全璧目眥欲裂,他勉力拎起寶劍,森然的瞪著四方,猶如一頭受傷的野狼一般。

  由於他之前氣勢太甚,四周暴民為他氣勢所懾,竟不敢靠前。

  「他兩隻手臂全都已經中箭受傷了,大家怕他什麼?大家一起殺上去便是!」人群中,不知是何人在大聲慫恿。

  韋全璧由於失血過多,這時候意識也已經有些模糊了,他連忙隨聲看了過去,但觸目皆是晃動的暴民,哪還分得清楚是誰在說話?

  而此時,甚至那些專門針對士兵、韋府家丁狠下毒手的精壯『暴民』們也一律消失不見了,入眼的皆是瘦骨稜稜、面露飢餓之色的暴民,正用各種千奇百怪的「武器」朝他劈頭蓋臉的打來。

  「我是皇親國戚,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韋全璧大吼一聲。

  「打的就是你們這些為富不仁的皇親國親戚。」方才那聲音又在人群之中響起,「如果不是你們為了大賺差價,惡意囤積糧食,我們怎麼可能無糧可食,怎麼可能淪為流民?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們逼的。大家說是不是?」

  「是!」本來有所畏懼的暴民經他這麼一挑撥,頓時轟然應是,紛紛湧向韋全璧。

  「殺。」韋全璧勉力揮劍,將一根木叉削成兩段,但一把凌空飛來的小斧子已經深深的砍入了他的胸膛,手中寶劍「鏘啷」一聲落地,他大吼一聲,左手一把掐住一名暴民的脖子,然而另一名暴民舉著搶來橫刀,狠狠一刀斬下,竟將韋全璧的手臂齊肩斬斷。

  「噗噗噗~」眼見攔在門前的韋全璧失去戰鬥力,周圍暴民更加大膽的用手中扁擔、棍子、木耙往韋全璧身上招呼。

  韋全璧做夢都沒想到,自己身為名帥韋孝寬嫡孫、名臣韋津之子,沒有死在隋軍之手,卻死在一幫餓瘋了的暴民手中,生命垂危之際,滿腔怒火和怨氣化作一聲悲憤的怒吼,身體猛地一掙,巨大的力道將幾名暴民撞得飛起,他站立原地,雙目凶光大放。

  一群暴民一時間為他目光所懾,竟無人靠近。

  只是等了良久,有人上前用棍子捅了捅,卻見韋全璧魁梧身軀轟然倒下,竟是氣絕身亡,暴民們見他站立而死,有些害怕的繞道,沖入韋府。

  韋全璧乃是將門子弟,本身也具有不俗的武藝,家中護衛、家丁皆有非凡的戰力,但韋府尚且如此,休說其實人了。

  陳叔達的府邸被暴民攻破得更早,家中僕役、婢女眼見暴民紛紛殺進來,都尖叫逃命,不多的護衛頃刻間被暴民湮沒,身為唐朝相國的陳叔達父子更是被人拖到街上,亂棍打死。

  「如此好狠毒的心腸,想不成就大業都難,早知如此…當初應該選擇你吧…只可惜天不假爾便,你現在又能如何?哈哈……」

  陳叔達臨死前不斷瘋狂大笑,但暴民可沒有管那麼多,一直打到陳叔達的屍體面目全非,才殺入府中。

  ……

  太極殿!

  李世民登高遠眺,放眼看去,整個成都仿佛都陷入一片混亂之中,到處都是暴民在遊走,但他就那麼看著,手指輕輕扣護欄,誰也不知他在想什麼。

  「何以至此?焉以至此?」一旁的蕭瑀看著不斷有濃煙冒出來的城池,跪倒在地,傷心的痛哭流涕。

  「因何至此?」李世民看了蕭瑀一眼,目光又看向瀰漫在殺聲中的巨大城池,沉默了半晌,才長長的嘆息一聲,說道:「孔聖人說『夫君者舟也,人者水也。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君以此思危,則可知也。』而我也認為『國、君、權貴為舟,民為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早在糧價飆升那會兒,大唐朝廷、君王、權貴就已經失了人心,今天之亂就是在那時埋下了禍根!而蜀中各地積蓄已久的民怨,現在經過楊侗一一挑撥,自然就噴涌而出了。也不知這一次,還有多少權貴人家能夠活得下來。」

  「呃?」蕭瑀的哭聲咔然而止,不可思議的看著李世民的雙腳,身子卻不斷的戰慄了起來。他覺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一個不應該知道的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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