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六章 坐而論道

  「遭了，師姐也太聰明了吧！」葉辰暗嘆，不過表面沒有露出一點破綻。

  「有一件事，師姐或許很好奇，那就是我沒有死，但十五年時間，九州沒有我的一絲氣息。」葉辰覺得自己不能放棄，這師姐多忽悠一下，看看能不能甩掉這個包袱。

  「不錯，當時我們慢慢看到你快速衰老，壽元不足三個月，但現在的你，不但修為精進，連氣質都變了許多！」洛雁漁直盯盯的看著葉辰，希望葉辰給她一個答覆。

  當時三生武帝傳出葉辰已經隕落，連天陣之地那些老怪物都放棄尋找葉辰，當時她懊悔不已，沒有在小師弟最後的時光陪著他。

  

  當人群讓開，見到葉辰的那一刻，她以為自己眼花了。

  當葉辰說出一句:「師姐，別來無恙啊！」她忍住衝過去抱住葉辰的衝動。

  現在，葉辰氣質的確變了，以前就算他突破大帝境，仍然還是第一步修士，歸來之時，是第二步修士，氣質當然變了。

  「嗯，不錯，因為我陰差陽錯之下，去了仙界，找到了解決太古魔種的方法，在仙界得到奇遇，如今已經突破大帝境之上。」

  「大帝境之上，那是怎樣的風景！」洛雁漁眼裡充滿了嚮往，九州所知的最高境界，是大帝境九重天巔峰，在之上的境界，從未聽說過。

  「所以你這次回來，用不了多久，就要離開嗎？」洛雁漁很聰明，一時間就想到了很多。

  「可你走了我……師妹她怎麼辦？」洛雁漁立馬改口，小師妹與葉辰關係已經確定，這一點她早已知道。

  「她若天賦足夠強，突破大帝境之上，飛升仙界，或許能再見到我，當然這其中的機率也是極小的。」四天仙域，光南天仙域都不知道有多大，像玄塵仙域那樣的小仙域多不勝數。

  「你忍心將她們都丟下？」洛雁漁不敢接受這個事實，在九州他還有這麼多牽掛，真的捨得這樣離開。

  「大帝境不是巔峰，為了追求更強更高的境界，她們不過是生命中的過客而已！」葉辰這句話相當無情，但以武道世界的規則來看，沒有誰對誰錯，只是別人追趕不了你的腳步。

  「過客而已麼？在九州大帝境巔峰已經是絕世強者，在這裡沒有人可以威脅到你，為什麼非要去仙界，繼續過那種打打殺殺的日子！」洛雁漁沒想到，葉辰連小師妹和他紅顏知己，都當作人間過客，那自己或許連過客都不是。

  「人心的貪慾無限大，當你費盡千辛萬苦，達到了自己想要的境界，結果卻發現之上還有比你更強更厲害的境界，哪怕短時間可以壓制住，但終究會選擇嘗試！」葉辰無疑說出了一個修煉者的心聲。

  在青楓鎮，只要成為淬體九重天，就是高手，靈武境頂尖強者，但發現之上還有其他境界，都會選擇繼續走下去，沒有人會選擇安於現狀！

  「哪怕為了某個理由，也不能留下來嗎？」洛雁漁忍不住問出來，可說出來她就後悔了。

  「女人？成為強者之後，仙界女子哪個不是絕色，只要你足夠強大，不是任你挑選；財富，仙界的財富遠超下界的想像。就拿祖階三品靈草，九州進入絕種，不是在絕地，就是被某個大勢力藏起來。但若是在仙界，一抓一大把，而且價格便宜。」說著，葉辰說著，手裡出現一株靈草。

  洛雁漁看著流光溢彩的祖階靈草，僅僅在旁邊，她都感覺到周圍靈氣濃郁不少。

  這樣的寶物，的確讓人眼紅，在九州出現，絕對會引起爭奪，就連剛剛洛雁漁都有想要占為己有的衝動。

  「自己尚且如此……」洛雁漁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明明是她想說服葉辰，結果現在自己都快被葉辰說服。

  「若沒有親人陪伴，修到巔峰，只會剩下寂寞，那樣你真的快樂嗎？」洛雁漁很少有朋友，因為她害怕朋友在自己之前離去，除了幾位師兄弟，她一般不跟聖教其他人來往，交情也不深。

  「快樂？在成為武者，拿起手中武器，殺死第一個人起，誰又能得到真正的快樂。」真正的快樂，在於凡人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一日三餐飽腹，這就是快樂。

  可凡人的快樂，會因為一個武者的到來，釀成悲劇。

  世界沒有真正的世外桃源，哪怕是桃溪村，最後還不是被外村人找到。

  「武者所謂的快樂，不過是自己麻痹自己。」葉辰補充道。

  「成為武者的初心，或許許多人都忘，我曾為了活下來，撿起地上的石頭，第一次砸死了一個人，我為活著而慶幸，但周圍的看著我的眼神變，有說我惡毒，有說我毒辣，眼裡的悲憫消失了，不再施捨食物……」洛雁漁想去自己小時候的經歷，身上泛起一道奇異的力量。

  「頓悟！」葉辰一驚，自己只是想勸她當聖教教主，同時讓她放棄一些想法，可沒想到，竟然讓她陷入頓悟之中。

  頓悟，乃是武者百遇不可求的機緣，曾有凡人頓悟，一朝為聖。

  頓悟，得到的好處太多，哪怕至今，葉辰都沒有頓悟。

  頓悟沒有法門可窺，一切靠機緣，連仙人也渴望得到這樣的機緣。

  葉辰一直靜靜的看著，天地間出現異象，不知道為什麼，葉辰覺得洛雁漁多了一股氣質，哪怕身為第二步仙道之中的修煉者，葉辰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威脅。

  「原來我的心，早已改變，我不是我，我卻還是我！」頓悟來的快去的也快，很快洛雁漁睜開眼睛，一雙眼睛十分靈動，似乎要把葉辰看穿。

  「修為只是提升了一個小境界，但心境已經超越了第一步修士，在修煉到大帝境九重天巔峰之前，不會有任何瓶頸！」以葉辰人仙境的修為，到了洛雁漁頓悟所得之物！

  頓悟，一朝悟道，受益終身，連資質都提升不少。

  人天生資質已經固定，但頓悟卻改變了洛雁漁的天資。

  葉辰有一種錯覺，洛雁漁此時的心境，或許比自己的好要高！

  「師弟原來早已超脫世俗，但在世俗之中，又不得不遵守世俗。」洛雁漁看著葉辰，說完這樣一句話之後，神魂承受不住頓悟帶來的壓力，暈了過去。

  「唉～」對於師姐頓悟之後說的兩句話，葉辰似懂非懂，不過現在他得把洛雁漁送回房間了。

  「咦，小師弟抱著的人是誰？不會是二師姐吧！」刀祖折回來，拿自己落在這裡的刀，只是看到葉辰的背影，似乎抱著一個人。

  能抱著的，自然不可能是男子，剛剛他們喝酒的，帝雪鳶已經離開，那就只有洛雁漁了。

  一時間，刀祖看著葉辰離去的背影發呆，忘記了自己來這裡是幹什麼的。

  「或許，我該放手了～」刀祖拿到刀之後，轉身離開。

  「葉公子，剛剛發生了什麼，為何會出現天地異象，你要不要緊？」帝雪鳶循著氣息，找到了葉辰，此時葉辰剛剛把洛雁漁放下，準備出來。

  「我沒事，只是師姐醉了，剛剛我用神通帶她回來，才會出現異象！」頓悟這件事，非同小可，若非必要，不能告訴任何人！

  「那就好！」聽到這裡，帝雪鳶鬆了一口氣。

  「雪鳶姑娘，之前言語，是無心而為之，抱歉！」葉辰說得正是答應帝天尊許配之事，那只是為了刺激帝驚風，葉辰還是說清楚的好。

  「葉公子嚴重了，是家父無禮在先，還望你不要怪罪於他！」帝雪鳶現在也知道，葉辰修為實力遠超父親，甚至是曾祖父！

  「看在雪鳶姑娘的面子上，我便不與他計較！」當時要不是看到帝雪鳶，葉辰一定要逼帝驚風獻祭天陣，因為他，差點害死許多人。

  「葉公子，我私自這樣叫你，你不會生氣吧？」帝雪鳶俏臉一紅，特別是葉辰說看在自己的面子上。

  「稱謂而已，無妨無妨！」葉辰還得在洛雁漁門前守著，她剛剛頓悟，還殘留有氣息，一旦有人闖入，難免會被發現。

  「那葉公子可以陪我走走嗎？」帝雪鳶鼓起勇氣，她想和葉辰單獨待會兒。

  「這……」葉辰有些為難了，此時要守護著師姐，但此時帝雪鳶如此，讓他難以拒絕。

  「沒關係的，雪鳶還有事，就不打擾葉公子了！」帝雪鳶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看到葉辰想拒絕，不等他說出口，自己找藉口離開。

  讓堂堂帝家天之驕女，如此卑微，封殤看到，恐怕要氣得吐血。

  自己求而不得的，別人卻棄之如敝履。

  愛情就是這樣，你永遠不知道愛你的人在你面前有多卑微。

  「唉～」等帝雪鳶離開之後，兩聲嘆息同時響起。

  「大師兄，你這是？」葉辰沒想到的是，封殤竟然在暗處，等帝雪鳶離開之後，他才出來。

  「雪鳶是個好姑娘，在上一次你救了她之後，多次來問我關於你的事，起初我以為……你去吧，不管如何，我不會讓任何人打擾師妹的。」當封殤說出那句話，帝雪鳶有意無意的看葉辰一眼，他就知道了。

  「大師兄如此喜歡，為何不爭取爭取？」葉辰知道了，起初是他誤會了，但現在大師兄是真的愛帝雪鳶吧。

  若非情深，誰會把心愛的女子，推給別人。

  「師尊曾為我向帝家提親，對象正是她，我卻因為不想面對帝家的傲慢而退了。如今向她說這番話，已是無地自容，得而不惜，求而不得，命矣！」封殤搖搖頭，不是他不爭取了，而是他再也無顏面對帝雪鳶了。

  「沒想到師兄與她還有這樣的故事，這不是說明師兄與她有緣？」葉辰倒是希望師兄替他解決這個麻煩。

  「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為兄如今只有誅逆之心！」封殤，不愧是九州傳說繼承了上古賢能意志的奇才，在他沒有來天外天戰場之前，許多天才完成十年之約就會離開，大多作戰，都是從天陣那邊抽調人手。

  但他來了之後，天陣之地的強者，放心的把關隘交給他。

  而且封殤的意志，影響了很多人，這是為何他只是帝武境，在九州的待遇，堪比大帝境強者的原因。

  「師兄另有要事，照看師姐的任務就交給我吧！」葉辰害怕洛雁漁醒來之後，把消息泄露，到時候許多人都會爭奪屬於她的機緣。

  「好！」封殤想想自己還有一堆事情需要處理。

  「唉～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大師兄心儀女子，卻與自己糾纏不清。

  自己與帝雪鳶，不過是在冰原有一面之緣，加上今天的，不過三面。

  而且葉辰覺得帝雪鳶傻乎乎的，可大家都說她是帝家天之驕女，冰雪聰明，可幾次下來，葉辰對她的印象，可不就是傻乎乎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