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違逆的皇子
2024-05-03 16:34:23
作者: 竹馨
說平城陽城是因為慕子悅刻意言之,但說的其他如誰誰家又嫁了女兒,娶了妻,就又給慕子悅畫了一張新鮮的京都各家的關係網。
錯綜複雜之中,隱可見這網中的一張大手在揮動。
霖安候世子也是五軍都督府東府門下,正守宣武門。
方閣老終年邁,現在內閣又加了幾人,正是新舊交替之時,不少摺子是皇上親自批閱。
方閣老之長孫行走朝堂,朝務通略,新晉內閣的老大人們都會向他請教。
看現在這位方大人身邊圍繞的都是各家名門子弟便可見一二。
文輕風文大人雖新入朝中,但已在大理寺斷案多樁,為不少百姓還得清明,四周數人也都是大理寺的年輕官員,問詢案件時興高采烈,旁人聽了幾耳朵也只有躲的份兒——聽不懂啊!
慕子悅就在文輕風旁傾聽,她聽得懂,還能附和幾句,旁邊的大理寺官員們都讚嘆不已。
這位不止用兵厲害,連斷案也有一手。
卻不知慕子悅就是有意坐在此處。
周圍閒雜人少,左右看幾眼就能知道別人家說的趣事。
不過一個時辰,近日京都概況已然了若。
「我去更衣。」慕子悅對文輕風說了句,起身離開。
不遠處說著話的董昭看到,跟身邊的幾人示意了下,跟過去。
方靄濤遙遙而望,片刻也站起來。
文輕風看到方靄濤離去,目光閃約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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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花苑是慕子悅初來,隨從引領轉過畫廊假山,直入恭房。
待慕子悅從恭房出來,門口的隨從換了人。
「二皇子請世子一見。」隨從躬身有禮,慕子悅只得隨行。
只是剛走過一道亭廊,前面就出現了幾人,為首赫然正是三皇子。
三皇子姬矩看到慕子悅,眼中喜色閃過,隨後才看到慕子悅前面的隨從。
姬矩彎唇,道:「子悅哪裡去?」
「二皇子殿下要見臣。」慕子悅道。
「若是朝務大事,二哥也不會是這個時候要見你,想來沒什麼大事。」姬矩道,「子悅,你來,我這裡可是有好東西給你看。」
一身白衫的男子如青黛,抬手間恍若山風扶搖,雙目瑩潤更添風情。
……這人又在誘她。
慕子悅猶豫的對二皇子隨從道:「若是二皇子殿下無大事,臣想先隨三皇子殿下去看一眼,隨後就往二皇子殿下所在去——」
「子悅是嫌本殿下沒有親自相邀?」朗聲傳來,另一邊假山後拐出幾人,為首恰是二皇子姬幽。
二皇子姬幽藍衫青翠,於假山花團當中魅麗難擋。
「見過二皇子殿下。」慕子悅道。
姬幽輕笑,扶起慕子悅:「剛才聽子悅的語氣很是不悅,現在見到子悅,卻是無不舒坦。子悅,你可是本殿下的良藥啊~」
姬幽臉上笑意浮蕩,扶著慕子悅的手臂看似無力,手指間卻是力道深沉。
二皇子還是在不高興。
「二哥要良藥,太醫院有的是。」姬矩大步過來。
慕子悅也像是恭謙連忙退卻,拱手道:「殿下謬讚,臣不敢!」
仿若是正巧慕子悅在姬矩身後側。
姬幽眼睛眯起來,臉上笑容更深:「子悅離京前就和三弟相交莫逆,現在子悅這剛回來,倒也不見半點生疏。」
姬矩道:「二哥不知,知心之交不論年幼老邁,不論長久遠近,再見時仍是當初熟稔之時。」
「呵呵,三弟這樣說,倒是讓為兄的羨慕了。」姬幽道,「只是三弟不知你我還有子悅都非尋常,有些避諱還是要顧忌一二。」
姬矩笑道:「愚弟不知二哥的意思。」
「父皇常夸三弟聰慧,二哥所言為何,三弟能不知道?」姬幽道。
姬矩挑眉:「二哥是嫉妒?」
「是羨慕。」姬幽道。
「如今朝中上下何人不夸二哥奮發蹈厲,櫛沐風雨。二哥又有何可羨慕愚弟的!」姬矩道。
「當然是羨慕三弟談笑風聲間胸有成竹了!」姬幽道。
「二哥說笑了,愚弟又哪裡及得上二哥半分。」姬矩道。
「……」
一個說另一個早有預謀。
一個說另一個暗度陳倉。
雖彼此笑意不減,但兩人周身都好像盤旋電閃雷鳴。
兩人的隨從都在遠處,距離最近的只有慕子悅。
慕子悅很想幫面前的男子,可這裡並非隱秘之地,遠處還有人影落綽。
真若是發生什麼,今夜裡皇上的桌上就能擺上。
慕子悅目光迴轉,在落到某處時,眼裡一亮。
「方公子!」慕子悅低呼。
二皇子三皇子循著慕子悅的視線看去,另一邊小徑之後走過來的一人正是方靄濤。
方靄濤臉上訝然閃過,而後躬身:「臣見過二皇子三皇子。」
姬幽姬矩身上的冷然陡散。
仿佛剛才的狂風暴雨是幻象。
「免禮。」姬幽道。
「方大人倒是有閒心到這裡來。」姬矩道。
方靄濤道:「席上熱鬧,多喝了些酒,便出來散散酒氣。」
隱隱酒色從方靄濤身上溢出,可見不假。
姬幽皺眉,正待開口,又是一個聲音突至:「方大人走的快啊——額,臣見過二皇子三皇子殿下。」
方靄濤回頭,姬幽姬矩慕子悅也看過去,那邊過來的是董昭。
「臣見方大人走的匆忙,生怕再醉在哪處,就跟了過來。」董昭道。
「董大人這話是在說文某招待不周,即便方大人真的倒在什麼地方,文某也會將方大人安然送給回去。」文輕風也過了來,氣息不穩,長袍撩擺,可見急匆之色。
轉眼間當場多了三人,方靄濤,董昭,文輕風。
姬幽低低一笑,看向姬矩身後側的慕子悅。
「子悅可知三弟前幾日為何禁足?」
慕子悅道:「不知。」
「本殿下告訴你。」姬幽盯著姬矩,「是三弟想要娶妻了,也不知道三弟是怎麼跟父皇說的,父皇一怒之下禁了三弟的足。」
「既然子悅和三弟相交甚歡,就煩勞子悅跟三弟說一說,父皇的身子不好,就不要惹父皇心傷,以往三弟都是最讓父皇安心的,現在總不能最是違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