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連祖母都懟
2024-05-03 16:21:13
作者: 竹馨
老夫人走出外間,隔著一扇房門,外面慕夫人,房姨娘,黃姨娘,劉姨娘都在。
伯爺的壽辰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下面的人按部就班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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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伯爺的壽辰還沒有備好,現在府裡頭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一時也顧不上。
房姨娘的眼裡泛紅,眼睛也明顯紅腫。
看到老夫人出來,幾人行禮,房姨娘的呼吸都在顫抖。
老夫人走到了房姨娘面前。
「老夫人。」房姨娘行禮。
「榮兒如何了?」老夫人問道。
房姨娘勉強回道:「沒什麼大礙,現下還在世子那邊,世子說再將養幾日。」
「委屈你了。」老夫人道。
「妾身沒什麼,只是榮兒辛苦。」房姨娘道。
「榮兒是為了悅兒。」慕夫人道,看向房姨娘的眼中滿是感激,「是我們母子虧欠榮兒還有你。」
「夫人,您別這樣說。」房姨娘哽咽垂淚。
「是啊,夫人,房姨娘,說起來就是吉人自有天相。」劉姨娘在旁邊安撫。
她也聽說了,想來也不是她自私,多虧四公子先前嘗了糕點,要不然真的等糕點拿到她這邊,她的三個女兒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這邊慕夫人房姨娘劉姨娘一處,那邊黃姨娘已經和顏側夫人站到了一邊,顏側夫人仍在抽噎,黃姨娘低聲安撫。
若是放在原來,老夫人看到這一幕只會不虞。
她最不喜的就是府裡頭分別分派的針鋒相對,家裡頭不合不說,也是讓外頭人看笑話。
可現在卻儼然分離的厲害,一方面是嫡長孫越來越有出息,世子之位越來越穩固,還有就是今兒那個孽畜做的讓她這個老婆子都無顏的醜事。
老夫人不覺頭痛。
「老夫人。」劉嬤嬤上前扶住。
老夫人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道:「讓孩子們進來吧!」
很快,門帘掀開,早就等在外面的孩子們先後進來。
先是慕子悅,慕澤,後面是慕嵐,慕彤,慕芸,慕雪,慕佳,慕姍。
慕子悅神色淡然,和以往沒有什麼不同,慕澤低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喘。
往日裡慕佳總會有幾分調皮,今兒慕佳乖巧的禮儀沒有一絲的錯處。
其他的幾個更是小心屏聲。
以往老夫人看到這麼多孩子會欣慰歡喜,現在是一點兒心氣都沒有。
隨著孩子們先後起身,地上仍跪著一道纖細稚嫩的身影。
「三丫頭,你這是做什麼?」老夫人沉下臉。
慕嵐抬頭,眼裡淚光流轉,眼看著化作兩道淚痕滴落下來,掉在地上濺起兩抹淚花。
「祖母,二哥哥絕不會做此等事,定是下人蒙蔽挑撥,還請祖母明鑑!」
慕嵐叩頭,重重的磕在地上,等再抬起頭,慕嵐的額頭已經紅腫了一片。
一旁顏側夫人捂著唇角,再次抽噎出聲。
幼小的妹妹叩頭請命,一旁無力的母親只有哭泣難忍。
一時屋內又一次的悲切起來。
老夫人也流露不忍。
只是還不等老夫人說話,一道比慕嵐還要嬌小的身影走過來,跪倒在老夫人面前。
赫然正是慕彤。
慕彤工工整整的叩下一個頭,以往在老夫人眼中略顯沉悶的小臉兒上肅穆堅決。
「孫女請祖母公正!」
隨後,又是一個叩首。
和慕嵐的叩頭不同,慕彤的叩首一點兒聲音也沒有,卻是讓一旁顏側夫人的抽噎都停了下來,屋內也乍然安靜。
一個是皮外傷。
另一個則是差一點兒的魂歸殊途。
孰輕孰重?
老夫人捏在拐杖上的手緊了緊,最後道:「老婆子我管不了,這個事兒你們的父親決斷。」
老夫人都這麼說了,誰也沒敢再做什麼。
慕嵐慕彤身邊的侍婢上前把各自的小姐扶了下去。
顏側夫人也咬著唇角止住自己的哽咽。
老夫人吐了口氣,看向一旁的慕子悅。
慕子悅喝著茶,就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沒有注意到。
老夫人拄起拐杖往地上敲了下。
整個屋子的人都看過去,慕子悅也抬頭。
老夫人瞪向她:「下手重了些。」
語氣略帶不滿,顏側夫人與慕嵐在一旁也瞪圓了泛紅的眼睛——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慕子悅根本就沒有把這母女看在眼裡,語氣依舊平淡:「我沒想到會贏過二弟。」
老夫人一頓。
顏側夫人與慕嵐也一口氣窒在喉嚨里。
的確,即便是她們都以為慕沛不會輸給這個十幾年來都扶不起來的所謂「世子」。
可現在顯然和她們想的不一樣。
慕子悅看向顏側夫人:「還請側夫人,三妹妹見諒……不過我以為我還是輕了。」
「你說什麼!」顏側夫人眼中霍得又流出淚水,一臉悲憤的看嚮慕子悅,「你那幾刀就去了沛兒半條命還不夠?你還想怎麼樣?你非要生生的殺了沛兒不成?沛兒可是伯爺的子嗣,你的弟弟!」
「哦~」
慕子悅扯了下嘴角,看向不遠處站在房姨娘身後此刻也已經紅了眼的慕彤。
誰又不是伯爺的子嗣,她慕子悅的弟弟了?
顏側夫人頓時臉上青白交加,轉頭哭訴:「老夫人……」
「人都沒事兒就好!」老夫人道,也沉下了臉。
找她幹嘛?沒看連她這個祖母都懟了?
隔了十多年,從沒有像是今兒想著自己兒子早點兒回來的。
就好像是聽到了老夫人的肺腑,很快傳來了僕從低呼:「伯爺到——」
原本屋子裡就針落可聞,在東陵伯掀開門帘進來之後,更是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兒子見過母親!」東陵伯跪拜。
「好了,快起來吧!」老夫人雙手虛扶,「家裡這麼大的事兒,又是國法家規的,就指著你給個章程,好在都是虛驚一場。」
旁人沒什麼變化,慕子悅眉梢一挑。
老夫人真是說的一句妙言。
前面說「大」,後面一個「虛驚一場」,就是想讓東陵伯從輕發落。
東陵伯掃了眼四周,屋內眾人看他的目光或懇求或期盼,只有慕子悅的視線清透的平淡。
東陵伯驀的就想到二管事告訴他的到了那邊看到的血流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