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想法

  秋意淡淡，空氣里都飄著淡淡的甜香味道。

  東園，唐氏客氣的招呼蘇家二夫人母女，她笑著說：「你們來的正好，我這裡有甜果子，你們來嘗一嘗味道。」

  唐氏所說的甜果子，其實就是一種紅白果子，滋味清淡，蘇家的人，一向不太喜歡吃這種果子。

  可是抵不住唐氏是真心喜歡吃這種果子，通常，也只有唐氏會讓人從外面買來吃。

  蘇家二夫人瞧著唐氏的神情，瞧不出她到底是知情還是不知情。

  她知道唐氏和蘇青芷母女關係清淡，而蘇青芷除去請安之外，輕易不會來東園。

  她昨天讓人瞧仔細了，蘇青芷出了主院之後，是不曾來過東園。

  早上，蘇青芷去學堂時，來東園請安，唐氏又事多，好象也沒有見過蘇青芷。

  蘇家二夫人的心安下來，她笑著說：「大嫂，我是為了小二的事情，來跟你請求，那廚房的事情，她年紀小，還經不住事，就暫時別去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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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她祖母恩典，讓她去主院住上一些日子。我想著她正好跟在她祖母的身邊，學一學人情往來，也總比她什麼都不知為好。

  老人家喜歡清靜，也不方便讓人去主院裡尋小二，我想著，就由著她，現在把事情又交到大嫂的手裡吧。我們母女兩人，心裡都有些不太好意思。」

  唐氏瞧一眼一直低頭不語的蘇家二小姐，她一臉慎重神情說：「小二，你下一次要管事，可是要排在妹妹們的後面，會要等許久，你這一次，就這樣的放棄嗎？」

  蘇家二小姐面上露出捨不得的神色，然而她想起蘇家二夫人一再警告的話，她輕搖頭說：「伯母，我年紀小，現在就想多陪伴一下祖母，跟在祖母的身邊學一學為人處事。」

  唐氏見到她們母女執意的神情，她輕輕點頭說：「行，那你去跟你大姐姐說一說，先由她暫時接手吧。」

  蘇家二小姐的目光瞧向蘇家二夫人，她輕點頭之後，她行禮告退出去。

  蘇家二夫人瞅著唐氏的神情，她的心裡多少明白過來。

  唐氏當了這麼久的家，這個家裡又有多少的事情，真正的能隱瞞過她的眼。

  她苦笑著跟唐氏說：「她沒有理事之前，我總認為她樣樣能幹。

  她上手理事之後，我才發現她是那樣耳根子軟的性子。

  這樣也好，如今由母親調教，這兩年，再為她用心尋一戶合適的人家。」

  蘇家二夫人昨天夜裡是怎麼也沒有睡好，她跟蘇家二老爺也只是輕描淡寫的說，是蘇家老夫人如今有心調教人。

  蘇家二老爺當時怪責她，不應該讓蘇家老夫人再操勞下去。轉而，他又提醒說：「你空時，常去陪一陪母親說話，她一定是太過安靜，才想著叫小二到身邊去。」

  蘇家二夫人苦笑不已，只慶幸夜色深，燭火又不明。

  唐氏瞧著蘇家二夫人面上的神色，她的眼裡隱隱流波掠過。

  當年他們夫妻不和的時候，這個妯娌只怕是她今日的心情。

  然而同為人母，唐氏輕嘆一聲說：「小九年紀小，還不太會周全處置這樣的事情。

  我有空時，會跟她說一說。幸好你和小二的為人好，你們不會隨意遷怒與他人。」

  蘇家二夫人聽著唐氏的話，她們妯娌之間的隔膜，早在那年她無意當中說了那句話：「大嫂，也有今天啊。」

  她其實當時沒有過多的想法，她只是太過妒忌了，然後又給唐氏聽見，然後、、、、、、。

  唐氏這些年對她，面上還是過得去，實際上，她們關係遠了許多。

  蘇家二夫人起身離開，唐氏笑著站起來目送她出了房門。

  蘇青葙帶著蘇二小姐匆忙來了，她說：「母親，小二說是母親交待，由我再管一陣子廚房事務？」

  唐氏笑瞧著她說：「小二沒有跟你說清楚啊？」

  蘇青葙瞧著蘇家二小姐皺眉頭說：「她說要陪祖母去住，然後把廚房的帳本直接推給我。」

  唐氏瞧著蘇家二小姐眼裡不安的神情，她笑著說：「小二，你回去準備去主院吧。

  你姐姐這裡，我來跟她說話。」蘇二小姐輕鬆一口氣，她怕蘇青葙推拒不肯接手。

  蘇青葙瞧著唐氏的神色，她有些不太高興的坐下來，說：「母親，你怎麼能由著她們的性子來，一會說來理事，做上幾天，又把事情推了回來。」

  唐氏都懶得說那些事情，她直接給眼色給常順的娘，說：「你說給她聽吧。」

  常順的娘很自然的把蘇家二小姐管廚房的時候，各家小姐那裡的飯菜準備說給蘇青葙知道。

  再把昨天夜裡，常順來傳的話，她一一告訴給蘇青葙知曉。

  蘇青葙聽後很是詫異的說：「我沒有想過小二是這麼笨的人，小三已經坑過她好多次了，她怎麼還是由著她坑？」

  唐氏在一旁淡淡開口說：「小二姐妹情深，小三未必是這般的想法。」

  蘇青葙的心裏面，早已瞧得明白，嫡叔和庶叔待他們，有著天然的差異。

  她感嘆的說：「二嬸怎麼不跟小二說一說，她這樣管幾天事情，就撒手不理事情，傳出去，對她的名聲不太好。」

  唐氏瞅著她的神色，她笑了起來，說：「你二嬸是精明人，自然會挑選對小二最為有利的路去走。

  如今你祖母都給她用上，有在你祖母身邊陪伴的名聲，那撒手不理事，也尋到正當的理由。

  廚房的事，你這兩天好好理一理。過十天半月，你再把事交到小三手裡去。」

  蘇家二夫人暗示過，蘇家老夫人的意思，蘇青葙接收過來，把小二的時間用完。

  可是唐氏則不是這樣的想法，冬天快要過年的日子，廚房裡，可不能由著孩子們來學理事。她的想法，過年的時候，廚房還是要交給有經驗的蘇青葙來打理，那樣她也能放心。

  蘇青葙隨意翻了翻蘇家二小姐的帳，她很是驚訝的發現，蘇家二小姐這般節省妹妹們的飲食，廚房裡的開支卻是照舊。

  她再翻一翻帳目，她輕輕搖頭起來，跟唐氏說：「只省了妹妹們的吃食，別的地方，開支反而多了一些。還好，看上去，還不算亂來，只是我帶人去廚房對一對東西。」

  唐氏瞧著她匆忙往外走的身影，她在後面笑著輕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