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六章 問題

  蘇青芷無意當中所說的事情，卻對牛大人和王氏夫妻有了深遠的影響。

  王氏與牛大人在馬車上，她就牛大人提了提有關安瓮城唐家的事情。

  王氏略有些不太相信的與牛大人說：「我瞧著林夫人不象哄我的樣子，可是她說的人家，是不是太過誇張了一些？

  如果真有那樣的人家，只要稍稍家世過得去的人家，都會想法子把女兒嫁進去。」

  牛大人不認為蘇青芷會在這樣的事情上面特意來哄騙王氏，他仿佛也記得聽人提過安瓮城有一戶人家有那樣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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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大人當時年青，他的見識限制了他的格局，他覺得那位老大人大約跟那一家沾一些家，把那一家人吹得太過了一些。

  貧窮人家裡富裕後，都難免要納幾個妾來炫耀。

  何況那樣的人家，一家人裡面，有幾個男人不綱妾，牛大人想得通，要是一家人都如此，牛大人只覺得是不太可能。

  牛大人把那事說給王氏聽，在她驚訝的眼神下，他輕嘆道：「原來真的有那樣的大戶人家，我從前是多麼輕浮的一個人。」

  王氏瞧著牛大人輕舒一口氣，她很是放鬆的跟牛大人說：「這樣好，我以為大人自小到大都是這般的有本事。

  我心裡一直好大的壓力，我一直覺得我配大人，大人受委屈了。」

  牛大人瞧著她一下笑了起來，說：「我們成親的時候，只要不在長輩們面前，你在我的面前一直昂著頭。

  我那時心裡想著，天，娶了一個這樣驕矜的妻子，我在家裡的日子會不太好過。

  結果你只是裝樣子，還好，我很快的識破了你的本性。」

  王氏臉紅了起來，說：「你的個子比我高，我不好意思讓你低頭，自然要抬頭看你。

  我覺得一時抬頭一時低頭，比較辛苦，便乾脆一直昂著頭看你。」

  牛大人輕輕的笑了起來，低聲說：「你現在的膽子比那時候大了許多，我覺得這樣挺好，日後，你對我有什麼要求，你直接與我說。」

  夫妻兩人提及年青時的事情，兩人想起那時的相處起來的生澀感，他們互相對望笑了起來。

  南府的第一場大雪紛紛揚揚落下來，蘇青芷感覺這才是冬天來了的樣子，其實這已經是南府的深冬。

  天氣的很冷，知府家賞冬宴貼送進了林宅，蘇青芷翻看一下帖子，她讓管事婦人去關宅打聽一下情況。

  管事婦人去了關宅，她很快的回來，她跟蘇青芷悄悄說：「關夫人說，她會以體弱推辭。」

  蘇青芷直接把帖子交到林望舒的手裡，問：「你說我去，還是不去？」

  林望舒瞧著她大眼閃閃，他好笑的問：「你懼她？」

  蘇青芷輕搖頭說：「不怕，我有些擔心，萬一她又招惹我，我心直口快讓她下不了台，那樣會不會太過難看了一些？」

  林望舒望著她好笑了起來，說：「樓夫人的心眼可比你多，她只會讓大家瞧清楚，她冷落你的樣子，絕對不會當場給你難堪。」

  蘇青芷聽他的話笑了起來，說：「舒哥兒，天氣太冷了，吉兒和樂兒年紀太小，那一天就留在家裡吧。」

  林望舒笑著贊同說：「我也是這個意思，我帶喜兒去，你身邊帶上管事婦人去，她比小丫頭們行事老練許多。」

  蘇青芷想去看一看知府夫人，知府家安靜了好些日子，她很是好奇這樣的一個婦人重新出來的模樣。

  蘇青芷認為知府夫人是堅強打不挎的女人，她每一次沉靜，都是在積存力量再一次燃燒。

  知府的妾室那樣多，她的庶子庶女不論個數，而是論批數來，她還一樣能活得鮮亮驕傲。

  在這方面，蘇青芷認為知府夫人比許多大宅夫人們來得光明許多，她或許會排擠她看不順眼的人，然而她的手腕卻不夠狠毒。

  關夫人說知府夫人最毒一次就是用來對付她，只是對她的傷害同樣也不大，因為她的長子那時已經科考過關了。

  關夫人跟蘇青芷提及起來的時候，她眼裡有隱隱的得意，她笑著說：「我家大人是什麼樣的人，我怎麼會不知道。

  如果要傷心，早在年輕的時候，就把所有的眼淚流光了。

  我這樣的年紀，我還要為我家大人收用人去傷心，那我得多傻啊。

  她每年舉行宴會，我就不曾覺得有任何的新意，正好借事，就這樣的避開去。

  她在眾人面前說我體弱多病，我認了，我家大人在這方面都對我放手了，我自然不會再主動送上去不想應酬的人和事。」

  蘇青芷瞧得出來關夫人說話時的輕鬆自在，她比唐氏活得坦然輕鬆。

  或許如她所說的那樣，她在還來不及情竇初開，那情不曾起，就已經絕滅了。

  關夫人對生育子女的態度，就是她來這世間一趟，她要為夫家和娘家盡繁衍後代的責任。

  關夫人說有了孩子之後，她看著可愛的孩子們的時候，她看關大人的時候，都抱有深深的感恩心。

  蘇青芷覺得這個時代大部分的男女，在這方面都有共同點，就是她自個在初成親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

  這個時代男女的婚姻，最普通的盲婚啞嫁。

  如林望舒和蘇青芷這樣的姻緣，還能算相當不錯，至少雙方的家世如何，他們彼此心裡有些底。

  林望舒和蘇青芷成親的時候，他們之間也不過是陌生人好那麼些許，他們還是見過了幾次面，

  男女還不曾生情，就要在一起做人生大事，應該說雙方的長輩包括他們本人來說，都是衝著一個主題去，那就是繁衍後代。

  蘇青芷當時也是如此想，她不想白來一趟人世。

  她有孩子，那麼這個世間最後還是會有人一直記得她。

  蘇青芷曾經紅著臉問過林望舒，那第一夜的時候，他是什麼樣的心情？

  林望舒瞧著她好笑的說：「你是我的妻子，你認為那時候，我還能有什麼別的心情？

  我們定親前，我家長輩們是問我的意思。我抱自個的女人，自然是歡喜和好奇。」

  蘇青芷在林望舒要反問她的時候，她搶過話題，胡亂問：「夫君，你說，明日要多煮一份湯嗎？」

  林望舒當時是大笑不已，他衝著蘇青芷說：「行，我暫時放過那個話題。至於明日喝什麼湯，你自主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