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 越發看不懂的弟弟
2024-08-05 04:41:43
作者: 小橙汁
許小魚跟董昌走了。
張桂英讓劉春蘭陪許小魚一道。
劉家人跟劉春蘭提過跟許家結親的事,劉春蘭害羞過後,便安安心心等許家上門提親了,如今已是將許小魚當成自家妹子那樣,畢竟對於能嫁給許四郎這件事她是期待的。
而許明哲和許四郎便駕著自家的馬車去了城裡,直奔縣衙找主管戶籍土地的主簿。
說明來意之後,主簿便眯著那雙綠豆眼盯許明哲:「你便是那位十歲就考到秀才的許明哲?」
「是我。」許明哲神色平靜,沒有自視甚高的傲慢,也沒有逢迎討好的謙卑。
「先前聽聞你身子不好,縣令大人還頗為遺憾,如今見著你,氣色似乎好了不少!」主簿道。
許明哲知道主簿想問什麼,很直白的回答:「多謝大人關心,好好休養,明年下場應該沒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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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正好是三年一度的鄉試。
主簿驚住:「此話當真?」
要知道當年許明哲十歲考上秀才的時候,在清河縣引起了轟動,多少大戶人家爭相想定下這個乘龍快婿。
但可惜的是,許明哲剛中了秀才,便染上了重病,自此一病不起。
一度寄希望於許明哲成為朝雲國最小舉人、給清河縣長臉的縣令,得知許明哲這病治不好之後,非常遺憾。
也正是因為許明哲十歲考中秀才,他得病之後,縣令和一些想結善緣的財主鄉紳又是請大夫又是送藥,許明哲才吊住性命,等來了許小魚這個末世軍醫。
五年過去,許明哲已經從驚才絕艷變得寂寂無名,偶爾有人提起過這個神童,也只剩搖頭嘆息了。
命不好,能有什麼辦法?
主簿亦是如此,他已經五十多歲,放眼朝雲國,許明哲還是第一個十歲考中秀才的天才。
如今見許明哲一副氣色好轉的樣子,他第一時間就是探聽他的身體情況,沒想到許明哲竟說明年要下場!
「是,這些年纏綿病榻,每日無事,只能讀讀書,雖無十成把握,但試試也無妨。」
「好樣的,哈哈哈!」主簿大笑,年紀大了,自然是樂見縣裡能再轟動一次,這樣他面上有光,畢竟他是清河縣的主簿,「你是說要來買宅基地嗎?等等。」
主簿自知是無緣更進一步了,但如果許明哲將來一飛沖天至少還能結個善緣,反正這些也都是小事,在職責範圍內給些方便還是可以的。
主簿問清楚許明哲的需求後,將許家旁邊的地一併划過去,加起來差不多有一畝地,許明哲用最少的銀錢買下來。
接下來辦理文書地契就快多了,許明哲很快就拿到了地契。
「聽聞你家妹子懂醫術,你的病是她治好的嗎?」等事情辦好之後,主簿這才打聽起許小魚,他之前也有所耳聞,但並未當真。
畢竟兩年前,他們的縣令大人曾悄悄請了從太醫院退下來的老太醫給許明哲診過脈,給出的結果也是只能養著,活不過十六歲。
「妹妹用了大夫不敢用的虎狼之藥,竟誤打誤撞祛除了病根,保住了命也留下後遺症,得好生養著。不過比起之前,我已經很滿意如今的狀態,至少還能讀書。」許明哲答道。
許四郎愣了一下,明明小魚說只要好好休養,五郎的身子會恢復得和正常人無異,他怎麼說有後遺症呢?
不過許四郎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向來聰明,便一如既往的沉默不語,讓許明哲和主簿打交道。
「如此甚好,你以後也要注意些養著身子。」主簿點點頭,太醫都治不好的病,哪能被一個小姑娘完全治好,有些後遺症也正常。
得到想要的答案,主簿沒再追著許明哲問什麼。
許明哲並不是讀死書的書呆子,無人注意時,悄悄往主簿手中塞了十兩銀子。
主簿對許明哲更加滿意了。
會做人的讀書人,仕途才能走得遠啊。
從縣衙出來,許四郎忍不住將心中疑惑問出來:「五郎,小魚不是說你的身子……」
「四哥,你可知這些年來給我看病的都有些什麼人?如果我直接說我的身子已經完全痊癒,會給小魚帶來多大麻煩?她才十三歲。」許明哲淡淡地反問。
他如今還沒有能力護她周全,能避免的麻煩儘量避免。
許四郎馬上就明白了:「是我考慮不周。」
許明哲點點頭,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去了書鋪,又挑了幾本書。
許四郎不懂這個,只能幫著弟弟拿東西。
「我們去找崔俊傑。」許明哲忽然說道。
許四郎不明所以,越發覺得自己看不懂這個弟弟。
彼時崔俊傑又在方老闆的米鋪搬運,看到許家兩兄弟,忙跟方老闆說了一聲,過來見他們。
「你們怎麼進城了?」如今已是寒冬,崔俊傑依舊滿頭大汗。
他對許家是滿懷感激。
因為許小魚出手,之前欺負他的地痞流氓如今被縣衙一網打盡,全都蹲在縣衙的大牢里,放出來的人也不敢再來惹事。
「借一步說話。」許明哲道。
崔俊傑有些疑惑,但還是跟了上去。
「四哥在這等著。」許明哲回過頭對許四郎說道。
許四郎本想說不,可許明哲的眼神讓他敢再跟上去。
弟弟長大就不由兄長了,許四郎心酸地暗道,以前五郎明明很乖的。
不過許四郎沒有太多時間懷念以前的許明哲多乖,因為不一會兒許明哲和崔俊傑就回來了。
許四郎探聽了一下他們說了什麼,兩人都隨便敷衍過去。
許四郎哼哼,有些不開心。
「我們回家。」許明哲率往置放馬車的方向走去。
「哦。」許四郎覺得自己才是個弟弟,幸好他還有個妹妹。
彼時的許小魚和董昌到了蘆花村,這個村子閉塞,從石峰鎮坐馬車去也要一個時辰。
蘆花村不大,只有十幾戶人家,但是很窮,村民身上的粗布衣裳都不少於三個補丁的,孩子更是面黃肌瘦,如同難民一樣。
來時董昌已經跟許小魚說過,這個村子的村民突然染上了怪病,一到夜間他們的身上就奇癢無比,抓爛的傷口白天就疼,無論怎麼用藥都沒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