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緣來旅店6

2024-08-05 03:04:09 作者: 柒柒不缺糖

  那顆頭顱上的臉,昨天晚上還和他們一起吃晚飯呢。

  那麼,屍體呢?

  服務員的眼睛瞪得特別大,就像是看到了什麼非常恐懼的事情,嘴巴因為驚恐張大,一團黑色頭髮塞滿了她的嘴,切口處緩緩往下流出了血,切菜的案板上鮮血淋淋,一直蔓延到了地上。

  祈諾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老闆抱頭痛哭,眼淚一滴一滴砸向地板,他來來回回地說著同樣一句話:「回來了,回來了……」

  祈諾挺想進去看看那顆頭顱的,應該是有線索的,但是,為什麼他們都站在門外擋著呢?

  白晝冷不丁出聲:「找線索吧。」

  劉曉夢眼底含淚,「找什麼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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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出兇手。」

  劉曉夢打了一個寒顫,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身邊這個一直不露臉的男人,咽了咽口水,「你,你不是兇手吧?」

  白晝偏了偏頭,聲音格外的冷清:「我看著很像壞人?」

  劉曉夢:「……」

  嗚嗚嗚,本來不太像的,這樣一說,更像了好嗎!

  劉曉夢慢慢地挪著腳步,遠離這個神秘男人,到最後,直接就跑上了樓,回到自己的房間,將門一鎖,她這才放心,結果一抬頭,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個房間的布置,不是她的房間。

  劉曉夢記得自己打開的是5號房的……

  她顧不得回憶自己到底開的幾號房,她轉身扭動門把手,用力的往裡拉,但是門沒有一點反應。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眼淚控制不住的一直往外流,劉曉夢覺得此時自己彷佛置身冷窖,渾身濕冷。

  無論她怎麼弄,門絲毫沒有反應。

  到最後,她只能無助地拍著門,嘶聲大喊:「有沒有人啊!有沒有人,救救我啊……」

  走廊處,靜悄悄的。只見一位清潔工正在用拖把一遍一遍的拖著地,好像地毯髒得不像話。

  門內,是近乎絕望的人,門外,是……

  白晝率先進入廚房,鐵鏽腥味很重,他的手上戴著一雙白色的手套,伸手將塞滿服務員嘴巴的那團東西扯了出來,他們這才看清。

  徐紀舟驚呼道:「怎麼是頭髮啊!」

  錢彤彤突然說了一句:「我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個女人,頭髮就是黑長直。」

  吳起默默說了一句:「不是你自己嗎?」

  錢彤彤白了他一眼,「閉嘴,我不想和你說話!」然後她又湊到白晝身邊,仔細看了眼頭髮,「會不會就是那個女人的?」

  不知道為什麼,伴著血腥味裡面,還有一種特別好聞的味道。

  「你昨天在哪裡見到的?」

  「我昨晚出來了一趟,結果遇到鬼打牆了,到處都是9號房,有一個女人總在我不遠處來迴蕩悠,我抓不住她,她也不殺我,我雖然沒看清她的臉,但是她身後的頭髮挺惹人矚目的,就是黑長直。」

  吳起幽幽開口:「她不殺你,一定是因為她長得和她很像。」

  「切口不平整,應該是用這把刀砍下她的腦袋的,砍了好幾下才砍斷的。」

  徐紀舟:「祈諾!你幹嘛!」

  錢彤彤:「祈諾,你快放下那把刀!」

  吳起:「臥槽,拿刀的祈諾,我也喜歡!」

  祈諾一臉懵,她看了看手裡拿著的刀,刀口處有些缺口,應該會有點鈍,她歪了歪頭,笑了,「這把刀就是兇器啊。」

  徐紀舟輕咳了幾聲,「祈諾,請不要這樣笑,你這樣真的很嚇人的。」

  「哦。」祈諾撇了撇嘴,將刀放回了遠處。

  就在他們正準備下一步查看的時候,老闆突然暴起,突然衝過來,拿起那把祈諾剛剛放下的那把刀,虛空亂砍了幾下,吼道:「來呀!你沖我來啊!又不是我害的你!為什麼陰魂不散!」

  說到最後幾個字,他的聲音都快啞了。

  錢彤彤試圖勸道:「老闆,你別太傷心了,你這樣,逝去的人也會不好受的。」

  老闆將頭顱抱在懷裡,像個小孩似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委屈,心酸,痛苦,不舍,害怕……

  吳起眯了眯眼,「老闆知道的不少啊,要不要問問?」

  「等一下吧,一時半會他緩不過來的。」

  錢彤彤道出了自己的疑惑:「這個服務員是老闆的愛人?」

  單純的員工死了,老闆會難過成這樣?

  「是小三。」一道微小又柔和的聲音傳來。

  錢彤彤看向祈諾,挑了挑眉頭,「你怎麼知道?」

  祈諾手背抵著嘴輕咳了幾聲,幾秒後,她才說:「老闆手上戴著戒指,服務員沒有。」

  吳起道:「那有可能是服務員嫌麻煩將戒指摘了?」

  「我問過她了,服務員說她並沒有結婚,但她在談戀愛,」祈諾頓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痛苦,「這是一段不可言說的感情。」

  「小三啊,」吳起有些嫌棄的撇了一眼老闆懷裡抱著的頭顱,切了一聲:「偷腥的傢伙,這樣一想,這服務員死的也不冤啊。」

  祈諾忍不住咳了幾聲,又攏了攏身上披著的風衣,她臉色蒼白,眼尾還有些紅,整個人像極了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徐紀舟這才看出祈諾的不對勁,「你怎麼感冒了?」

  祈諾勉強笑了一下,「不礙事的。」

  白晝拉了一下帽沿,繞過錢彤彤,走到祈諾身邊,他摘下了手套,抬手用手背碰了一下她的額頭,「沒發燒,萬幸。」

  祈諾咳了幾聲,她仰了仰下巴,還有些小驕傲:「我命可大著呢,怎麼樣都不會死的。」

  白晝拿出了一顆很漂亮的紙包裹著的糖,他遞給了祈諾。

  祈諾看了眼,又推了出去,「謝謝,但我不喜歡吃糖。」

  白晝抿了抿嘴唇,「不是糖,但吃了會讓你感覺好些的。」

  祈諾突然就像起了歡樂園裡的那種糖,她接過,由衷地笑了,「謝謝你,白晝。」

  「不用客氣。」

  祈諾剝開紙,將白色圓形的東西放進了嘴裡,是蘋果味的,入口即化,原本隱隱作痛的嗓子舒服了不少,胸口也輕了很多。

  祈諾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了那抹修長的身影上,她突然就覺得人生也許還有另一種存在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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