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四章 蝴蝶

  永無止境的輪迴中，萬事萬物看似一成不變，又好像發生了微小的改變。

  只不過，身為「觀測者」的夏風對改變無從分辨，因為每一次，對他來說都是全新的開始。

  重複，重複，再重複，每一次的愛恨情仇都刻骨銘心，然後，又在絕望的最深處煙消雲散，回歸初始。

  他無數次在1093年的切爾諾伯格街頭睜開眼睛。

  又無數次在1096年的最後一天閉上眼睛。

  然後，周而復始，永無止境。

  .....

  「維娜，我失敗了，我沒能改變這個世界，不過沒關係，一切還沒有結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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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娜，我失敗了，沒關係，一切還沒有結束。」

  .....

  「維娜，我失敗了，對不起，我沒能改變這個世界，不過沒關係，我還活著。」

  .....

  「維娜，我失敗了。」

  .....

  泰拉歷1096年的最後一天，夏風緊緊的抱著維娜。

  「維娜，我又失敗了。」

  「失敗了？.....為什麼要說又呢？」

  夏風失神的望著維娜，腦中一片混亂。

  「我也不知道.......」

  .....

  如果將世界的發展比作線條，那麼每一秒，都是由無數條並行或相交的線構成的。

  看似毫無規律，實則有規律可尋。

  而【黑白雙生】加【冥河】的時間回溯，將這永恆的3年擠壓成了彈簧，觸底反彈，回歸初始。

  但是，彈簧是有耐久度的，無論這個「耐久」多麼漫長，在永無止境的延續中，都會有出現鬆動的一天。

  就像水滴可以穿石，繩鋸可以斷木，鐵杵終會成針。

  當然，在這個由無數線條組成的「彈簧」之中，這點微小的變化渺小到幾乎不會產生任何影響。

  直到某一天，被彈簧之外的力量強行干涉。

  引起颶風的小小蝴蝶，張開了翅膀。

  .....

  冥河的房間裡。

  離開之前，冥河空洞的聲音從身後飄來。

  「夏風，如果你真的改變了這個世界，你就會心滿意足，沒有任何遺憾的死去麼。」

  在永恆的3年中，這個問題冥河已經問了他無數遍，但每一次，對他都是全新的問題。

  停住腳步，夏風沒有回頭。

  「我可以死去，但談不上沒有遺憾，在這個我存在過的世界，遺憾有很多。」

  說罷，夏風繼續邁開腳步。

  然而，冥河的聲音再次傳來。

  「如果那些遺憾全部可以挽回呢。」

  「什麼意思？」

  「這只是一個假設，如果至今為止你在這個世界上所有的遺憾都可以挽回，你會心滿意足，沒有任何怨言的死去麼。」

  沒有猶豫，夏風脫口而出。

  「會。」

  ......

  既定的線條依然一成不變，遠洋艦隊的全軍覆沒在幾天後發生。

  百街鬼上，夏風一把推開了維娜。

  「維娜，我愛你，再見了。」

  鋒利的神月刀帶起一道寒光，划過了他自己的咽喉。

  熾熱的鮮血，灑向天空。

  【黑白雙生】與【冥河】的力量同時爆發，天地扭轉，時空回溯。

  一切，回歸「原點」。

  ————

  ————

  ————

  緩緩睜開雙眼。

  這一刻，出現在夏風眼前的，是完全不同的風景。

  灰濛濛的天空下，是一座繁榮的城鎮，街道兩旁的建築風格十分特別，牆面上雕刻著精美的幾何圖案，各式各樣的壁柱和半拱形正門上繪製著濃郁的色彩。

  「我......我這是在哪，發生什麼事了？」

  腦中的記憶重新回歸，剛才......剛才.......

  剛才他正在家裡躺在床上，玩著明日方舟啊，然後屏幕上出現了詭異的文字。

  然後，然後，怎麼回事，怎麼搞的，這是.....穿越了？

  下一秒。

  強烈的既視感如洪水般襲來，令他的大腦產生了無法抗拒的眩暈。

  「啊！」

  夏風下意識用雙手按住腦袋，發出了痛苦的叫聲。

  正在這時，一個稚嫩中透著憨厚的女孩聲音從身後傳來。

  「米格魯跌衣嘛絲！」

  夏風聞聲轉過身，大腦的眩暈頃刻間消失，此時站在他身後的，是一名戴著眼鏡，拿著小盾牌的深橘色頭髮的矮小少女。

  「你是？」

  「我叫米格魯，剛才看到你好像很痛苦的樣子，怎麼了，是不舒服嗎？」

  「我.....我沒事。」

  「哦，你沒事就好，我還要去和芬匯合，再見。」

  「等等。」

  「恩？」

  夏風失神的看著他面前的米格魯。

  「我問一下，這裡是哪？」

  「你這個人好奇怪，這裡當然是切爾諾伯格啊。」

  「那這個國家是？」

  「當然是烏薩斯帝國。」

  時間列車按著既定的軌跡，從切爾諾伯格開始運行。

  但這一次，好像有什麼東西發生了微小的變化。

  ......

  曼德爾城。

  天災降臨，隕石火雨。

  正在夏風絕望的抱著伊芙利特無計可施時，一個小小的身影從廢墟的另一邊向他衝來。

  「大風車，我又來救你啦！」

  看到掛著眼淚，奮力向他奔跑的龜龜，夏風在這一刻非常感動，但同時，他也發現了一個盲點。

  「龜龜，為什麼要說又啊？」

  「啊？我也不知道，突然就說出口了......」

  .....

  天災結束了，格拉斯哥幫走了，夏風變成了感染者，同時也繼承了黑白雙生。

  曼德爾城外的山坡上，他被赫默安置在了萊茵生命的飛機內。

  「你的礦石病很嚴重，這是抑制劑，注射後你會昏迷過去，放心，你救了伊芙利特，我會帶你和龜龜小妹妹回哥倫比亞。」

  躺在機艙內的病床上，夏風點了點頭。

  「好。」

  此時飛機的艙門並沒有關閉，正在這時，夏風忽然隱約的聽到了飛機外面偵查兵的匯報。

  「報告，在山坡另一邊的樹林中發現了大量武裝人員，好像是感染者組織，看樣子是正在籌備襲擊我軍！」

  「什麼！」

  夏風不知道軍官下達了什麼樣的命令。

  聽到這個消息後，身體虛弱到吐血的他不知從哪來了力氣，竟然撐著身子從病床上翻了下來。

  「喂，你別動啊。」

  「大風車，你要幹嘛去？」

  夏風踉踉蹌蹌的衝出機艙。

  「我想起了一件事，有個朋友的礦石病同樣很嚴重，如果我不去阻止她，她可能會因此而死！」

  ......

  「轟！」

  30分鐘後，哥倫比亞軍不出意外的與樹林中的感染者組織發生了衝突。

  夏風猜的沒錯，這個感染者組織正是由暗鴉領導的【黑森】。

  站在一塊石頭後面，暗鴉瘋狂的喊道。

  「同胞們，不要害怕犧牲，殺了他們，殺了他們，紅刀，你去幹掉對方的指揮官，霜月，準備大規模冰系源石技藝，讓他們全部死在這裡！」

  穿著深藍色大衣的霜月眯起眼睛，從衣兜里掏出了一顆源石。

  她的臉色十分蒼白，因為重度礦石病，早已經嚴重透支的身體搖搖欲墜，但是這一刻，她還是拿起了源石。

  藍色的光芒在胸口浮現，恐怖的冰系源石技藝開始醞釀。

  正在這時，一個踉踉蹌蹌的人影突然從後面衝出，因為注意力都被前面的哥倫比亞軍吸引，缺乏警戒心的感染者竟然忽略掉了這個摸到近處的人。

  下一秒，夏風從後面一把抱住了霜月的腰。

  「霜月，停下來，別使用源石技藝，你會死的！」

  霜月一愣，難以置信的回過頭，看著從後面抱住她的夏風。

  「你.....你居然還活著！」

  夏風咬著牙說道。

  「沒錯，我還活著，不要放棄，我一定會帶你找到你的女兒，活下去，我們要一起活下去，跟我走，我可以讓赫默帶你一起回哥倫比亞，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見到霜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