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你算老幾啊

  程煥真看著高山那自信而又鎮定的樣子，心中沒有來由的就是一陣歡喜。穩！高山這小伙子就是太穩了。從開始到他這裡，然後到拿到博士文憑。再到現在鬧出這麼大的陣仗和聲勢。憑心而論，程煥真是沒有教導他什麼的。可高山就是厲害。真不知道那個高人是怎麼教導出來這麼妖孽的人物的。

  隨即，程煥真也笑著道：「怎麼可能。我看你小子這樣子我就心中有數了。」

  不過，轉而程老的臉色又有了一些擔憂，低聲道：「小高啊。你也不要大意了。科技都是與時俱進的。這些年我們國家對中醫的忽略、抵制和排斥導致現在中醫藥的發展水平比較慢。日韓可不一樣。他們一直在研究中醫藥。很多先進的技術都是不容小視的。」

  

  高山沒有說話，可心中卻是充滿了鄙夷，中醫這個東西，前人丟失的精華實在是太多了。這可不是研究幾個替代的技術就能彌補的。

  兩人低聲的對話，再加上程老略有遲疑和擔心的神情，也讓韓國的金勇哲教授和來自RB東京大學中醫研究院的福田俊賢兩人都有了一些觸動。相互對視一眼，兩人的嘴角都露出了一副勝利者的笑容。

  金勇哲毫不忌諱的用日語說道：「福田教授，現在看來程煥真教授並沒有什麼把我啊。他這是害怕了的表現。我就說嘛。什麼狗屁論文，不過就是東拼西湊的一些東西而已，柳葉刀那些人對中醫太不了解了。竟然還轉載。把這所謂的醫學界重大突破給當成寶貝了。」

  福田俊賢大約五十多歲的年紀，可兩鬢都已經花白了。有著一副典型的RB面孔。身材並不高也就是一米六七的樣子，身形略微有些肥碩。上嘴唇上留著典型的衛生須。這形象就跟當年侵華的小鬼子沒有什麼兩樣。

  聽著金勇哲的話語，福田俊賢的小眼睛閃爍著光芒，然後道：「金君，切不可大意。從論文來看，我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天才的想法。人人都說中醫麻煩，中醫見效慢。可仔細想起來，西醫其實也不是那麼的快捷。一個感冒如果去醫院，需要做很多的化驗和檢查，甚至是X光片。然後還要輸液治療。耗時也是數天。每天都是幾個小時。只不過，西醫把這種治療轉嫁到了醫院、診所和醫護人員的身上。而中醫則更多的是患者自己去忙碌。這篇論文，勿論真假，對整個中醫行業的發展是有促進的。」

  「福田君！」金勇哲急了，急促道：「你難道也相信了他們？」

  福田俊賢擺了擺手道：「並沒有，我只是認可這種模式，並不是認可他們的技術。」

  兩人說完，程煥真就已經迎了上來，微笑道：「兩位，這位就是論文的書寫者高山博士。現在高山博士既然回來了，那就請裡面詳談吧。」

  隨著高山打開診所的大門，一行十幾人浩浩蕩蕩的走進了診所。金勇哲環視了一圈，就輕笑著道：「太糟糕了。如此簡陋的環境。藥櫃的木質也不行。程先生，難道華夏現在的中醫處境已經到了如此艱難的地步了麼？」

  還沒等高山說話，旁邊的龍半夏就冷哼一聲道：「我們國家歷史上有一位著名的詩人叫劉禹錫，他寫過一篇文章。裡面有句話我覺得很好，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柜子好就是厲害麼？那你怎麼不用金絲楠啊。」

  高山頭一次覺得龍半夏這問題少女還是很可愛。微笑著道：「半夏，別亂說。這都是磚家、都是權威呢。」

  華夏語言博大精深。高山加重的兩個詞彙並沒有讓金勇哲和福田俊賢聽出端倪，反而是很享受這種尊崇。直到旁邊的翻譯附耳低聲幾句之後，兩人的神情頓時就沉了下來。

  剛剛落座，金勇哲和福田俊賢就對視了一眼，然後金勇哲就開口道：「高博士，對於你的論文，我個人是持否定態度的。」

  高山看著金勇哲，點頭道：「嗯。」

  「嗯？」金勇哲頓時愣住了，立刻道：「高博士，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還需要什麼意思？」高山嘴角撇著冷笑。冷眼注視著金勇哲道：「你否定，你就否定好啦。跟我有關係麼？」

  說得好有道理。程煥真甚至也是眼前一亮，之前自己也被觀念給局限了。憑什麼你們說否認質疑我就要配合你們來當面探討啊。你想要質疑，那你不信不就好了。

  金勇哲心中頓時就明白了。眼前這人不按照常理出牌啊。以往的時候，華夏國內的這些醫學專家們，往往會很看重日韓兩國中醫學界的態度和認可。那種感覺才是最爽的。我認可你，那你就是牛掰，我不認可，那你什麼都不是。如今出了高山這麼一個異類。金勇哲有種預感，以後中醫界要變天了。

  隨即，金勇哲就冷聲道：「高博士，我可以看做這是你心虛了麼？根據我們的調查和親自論證。刮痧、拔罐包括針灸、藥浴等方法對於感冒的治療的確有一定的輔助效果。可是，這僅僅只是能夠緩解病人的症狀。並不能縮短病程。我有理由相信，這篇論文不過是一個騙局。」

  高山還是那一副無所謂的姿態，對著龍半夏道：「半夏啊，今天你老闆我心情好，跟你講兩個寓言小故事。」

  龍半夏非常的配合，立刻就露出鄙夷的神態：「是農夫與蛇、東郭先生和狼，郝建與老太太麼？」

  在場眾人大多都是華夏人，一聽這話立刻都忍不住了。程老都哈哈笑了起來。這兩個小傢伙太討厭了，不過他喜歡。

  高山皺著眉，道：「膚淺，怎麼會是那樣呢？我想要講的是，夜郎自大、井底之蛙還有日韓中醫。」

  華夏眾人的輕鬆態度甚至是歡聲笑語也讓金勇哲懵了。福田俊賢也皺起了眉頭。太沒有禮貌了。這還是一場嚴肅的學術研討麼？

  經過旁邊的翻譯人員解釋之後，兩人的臉色頓時就變成了豬肝色，金勇哲更是直接站了起來，怒氣沖沖的看著高山道：「高山博士，我們不是來聽你講笑話的。我們是來挑戰你的。你不是說你刮痧、拔罐厲害麼？我們就比試一下。」

  隨著翻譯講話語傳達了一遍，高山也站了起來，臉上沒有微笑了，一本正經的走到了金勇哲的前面，就在金勇哲露出勝利微笑的時候，高山緩緩道：「金教授，恕我直言，你算老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