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6 抵達藏骸之所

  前往神裔宮殿分部，救出芬格爾，將之帶回。

  路明非做這一系列事情，到頭來回歸，直升機竟還未到富士山。

  「你是……」

  凱撒看著芬格爾。

  總覺得這個人好像很眼熟，在哪裡見過，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我是學生會的新聞部長啊凱撒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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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芬格爾腦袋海暈著，但是他聽到凱撒的聲音，混沌的大腦立刻受到刺激信號，在芬格爾的詞典，凱撒兩個字有著異乎尋常的意義。

  他是學生會的首席，但與此同時，凱撒還是加圖索的繼承人，雖然很多混血種家族都是用暴發戶來稱呼加圖索家，但這一點正能說明加圖索的強大。

  人家積累百年千年的財富，被你們一個小小的加圖索後來居上，一方面古老家族不會甘心，另一方面也能說明加圖索如今在混血種世界的份量。

  特別是對與芬格爾來說。

  金錢那是越多越好。

  也不是為了還債，雖然芬格爾確實債台高築，但他芬格爾大爺憑本事借的錢，為什麼要還。

  主要是芬格爾愛好廣泛，對可愛的小錢錢更是情有獨鍾。

  加圖索家的人又是出了名的大方，這一代的繼承人凱撒更是把加圖索優良家風發揚光大。

  只要滿足凱撒的要求，金錢方面再也不必擔心。

  這樣的一位學生會首席，怎能不叫芬格爾傾心。

  「新聞部長。」

  凱撒微笑點頭，淡定從容，反正從加圖索大少爺的此刻表情，是別想看出凱撒有沒有想起來芬格爾是誰。

  「大嫂好！」

  芬格爾又對諾諾點頭哈腰。

  諾諾咬著泡泡堂。

  「你好呀。」

  雖然性格惡劣，但諾諾還是很有禮貌的。

  直升機開得很穩，在路明非離開這段時間，也沒有出現龍類襲擊這等特殊情況。

  芬格爾晃晃腦袋，坐起來。

  他發誓，如果有的選，以後再也不搭路明非的順風車啦。

  當然，前提是有的選，如果是路明非要求，他也沒辦法拒絕。

  倉門開著，狂風灌進來，芬格爾往下面看，地面建築小的像是模型。

  「會死的。」

  芬格爾回頭，看到說話的人是路明非。

  路明非認真地跟他確認。

  「跳下去會死的。」

  芬格爾哈哈一笑。

  「說什麼呢老大，我又不傻，怎麼可能跳。」

  「你好，怎麼稱呼。」

  芬格爾目光掃視在場眾人，最後落在宮本志雄身上。

  芬格爾殷情的找宮本家主說話。

  路明非手指摩挲著青銅面具。

  固定在御座姿態，是他目前龍血武道的最大成就，只是龍類真神奇，一個軀體就不知道隱藏了多少秘密。

  天賦圖文可以做到飛行和隱蔽。

  後者還是他今天發現的，對，是發現，隱蔽的天賦圖文一開始就在路明非龍鱗之上，只是路明非以前從不知道怎麼使用。

  是在路明非升起相關想法後，才福至心靈的發現隱蔽效果的天賦圖文。

  龍類軀體宛如一座寶藏。

  有著太多神奇之處。

  但路明非越來越覺得奇怪。

  在它看來龍類軀體太多雕刻痕跡。

  就好像是某人的後天作品。

  專門製造出的一種名為龍類的生物。

  話說，白王血裔的三貴命，天照命月讀命和須佐之男命。

  人類形態的龍王麼？

  位格上是初代種沒錯，但實力相差太多。

  如果龍類是黑王白王創造，那麼人類又是誰創造的？

  路明非來自九州，不是此方世界土生土長的人，因此它可以站在一個局外人的角度進行思考。

  對於這個世界的年輕人來說，達爾文的物種起源如雷貫耳，上了教科書，甚至被很多人奉為真理。

  很少有人知道達爾文的學說也只是一種可能，近幾百年也有很多新進化論或者別的什麼東西，不是說達爾文就一定正確。

  他們已經先入為主認為神明創造人類這套說法站不住腳。

  但路明非不是。

  九州古代還有女媧造人傳說。

  所以路明非能指出宮本志雄忽略的點。

  既然混血種學者們已經搞清楚龍類從何而來。

  那麼人類呢？

  龍類是黑王和白王的造物。

  混血種是人類撬開超凡大門的野望。

  那麼人類……沒有龍血的人類，又是從何而來。

  路明非想到的就是神裔。

  神創造人類，這是很多宗教典籍的說法。

  可問題又來了。

  如果人類真是神明創造而出。

  像是黑王按照自己形象創造龍類一樣，某個神明因此創造了人類。

  那麼創造人類的神明們，又在哪裡？

  龍類至少還流傳下大量傳說，以及典籍。

  混血種們可以考古找到龍類的墳墓，和曾經他們的遺蹟。

  但是神明呢？

  像是有隻大手徹底抹去所有神明相關的記載。

  乾乾淨淨，什麼也沒留下。

  一直到今天。

  預言的末日即將到來。

  神明以及神明的痕跡漸漸浮上水面。

  路明非目視的遠方，一座覆蓋皚皚白雪的山峰，矗立在此。

  富士山到了。

  直升機接到無線電通信申請，零在地面人員的引導下，緩緩降落。

  「那是什麼！

  「直升機誒。

  「聽說是來拍攝紀錄片的。

  很多遊客指指點點，看著熱鬧，直升機降落，路明非走出。

  路明非簡單掃視周圍，和不遠處一個黑風衣的男人點頭，走了過去。

  議論聲小了。

  遊客們很奇怪。

  他們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忽然說不了話。

  這個走下直升機的人看起來好年輕。

  是他們的同齡人吧。

  但不敢確定。

  明明外貌很年輕是沒錯，但它給人的感覺好像長輩，居然在一個年輕人身上感覺到了威嚴，他們想著肯定不可能吧，是自己感覺錯了，然後把目光轉到一邊。

  說來這還挺難。

  那個年輕人存在感太強烈了，叫人不得不看。

  這是紀錄片的拍攝團隊麼？

  怎麼看上去不像。

  年輕人後面的是一個外國人。

  很典型的外國人形象。

  金髮碧眼，笑容爽朗。

  是在對我笑麼？

  人群中有女孩這樣想，敲悄紅了臉。

  這個人當然是凱撒。

  他是對女孩笑的，沒錯，但不是對某個女孩，是在場所有。

  不能讓女孩傷心，這可是加圖索的優良家風。

  凱撒找到路明非，笑著走了過去。

  後面走下直升機的是諾諾和宮本志雄。

  不得不說，雖然宮本志雄一直忙於科研，平時也對打理自己形象方面沒有興趣，但底子在這裡，混血種基本都是俊男美女，加上宮本志雄特有的禁慾氣質，還是吸引了一大批女孩的目光。

  等等，不是說紀錄片的錄製團隊麼？這一個個的怎麼看上去和出來拍偶像劇的一樣！

  一個比一個來的好看。

  甚至就連這個……

  芬格爾搖搖晃晃走下直升機，他有點暈。

  但看到這麼多人圍觀，芬格爾的靈魂開始熊熊燃燒。

  他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笑容。

  芬格爾一邊向左右揮手，一邊頻頻點頭。

  就好像這裡不是富士山下，而是奧斯卡頒獎晚會的紅毯走秀。

  圍觀群眾們沉默了，猶如被按下暫停鍵。

  憑良心講，這人也很帥，跟前面那幾個人比也差不到哪去。

  但就是這股氣質。

  太微妙了。

  總覺得這不是什么正經人。

  「快點，別擋路。」

  芬格爾警惕轉頭，左右掃視。

  奇怪！人呢！誰在說話！

  零走過。

  「哈哈哈，原來是皇女殿下啊。」

  芬格爾搓著手，露出諂媚的笑。

  眾人看到這裡，既覺得理所應當，又想說一句離譜。

  果然這傢伙就是這種人啊。

  沒看錯。

  「幾位，請隨我來。」

  負責接應的是蛇岐八家成員，他微微鞠躬，在前帶路。

  藏骸之所很特殊，傳說這裡有白王遺骸，對於蛇岐八家，白王殘骸的意義不言自明。

  蛇岐八家常年派人駐紮於此。

  路明非眾人被引向一所寺廟。

  寺廟很小，但蛇岐八家的人在靠近時，表現得非常恭敬。

  一個老僧手在門旁。

  「諸位，請，我只能送到這了。」

  這人退到一旁。

  「陛下。」

  路明非神色一動。

  眾人面面相覷，目光最後又落到路明非身上。

  路明非問老僧。

  「你在教我？」

  剛才就是這個老僧忽然喊了一聲路明非陛下。

  老僧很老了，眯著眼，駝著背，眉毛鬍鬚都是雪白。

  他對路明非微微點頭。

  「抱歉，貧僧看錯了。」

  「諸位請吧。」

  這座寺廟建於藏骸之所旁，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擔負著監視藏骸之所的責任，雖然寺廟只有一個住持和小沙彌，但路明非可以感覺到這兩人強大的龍血。

  只在三貴命之下。

  小沙彌為眾人上茶，唇紅齒白，眸子明亮。

  路明非開口問住持。

  「這兩天藏骸之所有無異動。」

  無需自我介紹身份證明，之前有蛇岐八家的人引路，已經足以說明路明非一行人的身份。

  「並無。」

  老僧搖頭。

  路明非微微皺眉。

  他沒想到老僧回答這麼幹脆。

  但不對啊，神裔明顯是衝著白王來的，藏骸之所怎麼可能沒人。

  而且看楚子航和夏彌最後消失的方向，正是藏骸之所。

  那麼問題是出在哪裡？

  路明非看著茶湯。

  「我想去看一看藏骸之所。」

  老僧低垂眉眼。

  「請隨我來。」

  經寺廟後門，他們走入一片鍊金矩陣，再出來時，豁然開朗。

  眾人發現自己站在高高的懸崖之上。

  前方是火山口。

  往下還能看到暗紅色岩漿。

  這裡就是……藏骸之所？

  眾人久久無言，他們由衷地感覺到自身的渺小，和天帝的廣大。

  芬格爾探頭探腦，扔了一塊石頭。

  過去很久。

  像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石頭落地了。

  「現在還沒到富士山活躍時期。」

  宮本志雄扶扶眼鏡。

  「這片國家多災多難。」

  「總是被地震和火山困擾。」

  「但最開始，不是這樣的。」

  「那是在三貴命反叛白王的戰爭之後。」

  「龍王級別的戰爭，從天空到大地，還有海洋。」

  「他們把大地擊穿。」

  「把海水煮沸。」

  「岩漿從大地的裂口噴出，大量的火山灰遮天蔽日。」

  「這裡。」

  宮本志雄環顧周圍。

  「是八岐大蛇埋骨之地。」

  「也是他們最後的戰場。」

  「你是說！」

  芬格爾大呼小叫，聲音在空曠的藏骸之所傳出去很遠很遠，莫名叫人覺得詭異，芬格爾不由得縮縮脖子，看看周圍，他把聲音壓低。

  「這下面。」

  「還有富士山。」

  「都是那什麼三貴命，和白王打出來的？」

  宮本志雄看了他一眼。

  「嗯。」

  宮本志雄點點頭。

  「龍王的強大，你作為路君室友，應該心裡有數才是。」

  「還有。」

  「正常說話就可以，不必如此。」

  宮本志雄笑了笑。

  「放心，吵不醒白王的。」

  芬格爾訕訕一笑。

  路明非進來後，低頭看過岩漿，就關注起了諾諾。

  這女孩沒有言靈，但她的側寫能力，神乎其技，已然不遜色於言靈。

  這次能否找到神裔，找到楚子航和夏彌，救出稚女。

  一切的關鍵都落在諾諾身上。

  看她的側寫。

  這也是路明非沒有一個人直接飛過來的原因。

  芬格爾還想說話，被宮本志雄制止，他們都把目光投向諾諾。

  這女孩現在的狀態很古怪。

  她好像是在夢遊。

  走兩步，又停下，諾諾看著無人之處發呆，但又不是發呆，她分明是在看著一些什麼，又好像是在和人說話，諾諾點著頭，喃喃自語。

  路明非聽到她說的是。

  「這樣啊。」

  「我知道了。」

  路明非心中一動。

  他隱約感覺到空氣中無處不在的靈。

  這感覺很奇怪。

  當下不是御座姿態，但路明非多少保留了一些御座姿態的神異，比如感覺元素和靈。

  這些是此方世界特有的存在。

  至少路明非在九州從未感覺到過。

  此刻路明非隱約感覺到有靈向著諾諾聚集。

  它們圍繞著女孩。

  所以，這是諾諾側寫的秘密麼？

  但不對啊，諾諾以前也有過遠程側寫的經歷。

  又該怎麼解釋？

  路明非深深看一眼諾諾。

  這個女孩身上也有很多秘密啊。

  路明非有心帶上青銅面具，切換到御座姿態，方便感受元素流動，和無處不在的靈。

  但在此之前，諾諾動了。

  女孩睜開眼睛。

  眾人不由把心提起。

  諾諾見狀，輕輕一笑。

  「沒找到。」

  眾人：……

  看你笑得那麼自信，還以為你已經有結果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