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6.懷疑，心中不安

  又到了柯鑲寶產檢的時候了，由於賀少乾不在家，所以每次輪到產檢時不時許芸夕陪著她，就是賀眉跟著過去，只不過這次陸佳琪回來了，非要吵著要去看看。尤其是知道可以看到孩子的樣子時，更是不肯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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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飯桌上開始，陸佳琪就在許芸夕身邊軟磨硬泡了，希望可以獲准陪著柯鑲寶一起去產檢。為了改變舅媽對自己一貫的觀念，那是恨不得拍著胸脯發誓。

  「舅媽，你就讓我陪著去嘛？我保證我一定規規矩矩地呆在嫂子身邊不惹事行不？求求你了嘛——」

  一邊求著，一邊還不忘朝柯鑲寶睇過求助的目光，恨不得她也能說幾句好話，讓她一起跟著去。

  若是平日裡，許芸夕多半也是憐愛地答應了，可是這關係到柯鑲寶肚子裡的孩子的安慰，她可不放心只讓陸佳琪這個沒長大的丫頭陪著。不過，見她這麼想去，便沉思了會兒，折中道：「這樣吧，我陪她去，你要是願意跟著就跟著——」

  話沒說完，陸佳琪就一陣歡呼「歐也——」，剛出口，就被許芸夕被眼神盯著，然後心虛地收回，嘴裡吐著舌頭：「抱歉抱歉，我一定老老實實。」說著，果然收斂了許多。

  點點她的額頭，許芸夕無奈交代：「知道就好，到醫院可不許再這麼冒冒失失的。」說完，朝柯鑲寶回頭一笑，就說：「小鑲，我們也走吧——」

  柯鑲寶原本正笑看著陸佳琪高興地做鬼臉的樣子，見許芸夕過來拿包，竟真的要跟她們一起去，想了想便說：「媽，公司那邊還有事您就去忙吧，不用再刻意陪我去檢查了。」

  她知道許芸夕其實最近很忙，那麼大的公司即使有其他接受事務也不能總是缺了總裁的位置，所以許芸夕有空的時候還是回去公司處理一下事務。今天她就需要回去處理一些事，如果再要陪柯鑲寶去產檢的話，就會耽誤不少時間。

  知道她是擔心自己，柯鑲寶索性看著陸佳琪，輕鬆笑著解釋：「讓佳琪陪我去就可以了，反正，跟盧主任那邊也打過招呼了，我們過去其實也就做個例行檢查而已。」

  被柯鑲寶看著的陸佳琪，一聽這樣的機會，立馬如搗蒜一般地點頭：「對啊，舅媽你放心，我絕對會一步不離地看著嫂子，絕對不會有事的！」

  兩人一再保證，她們兩人去完全沒問題，不會有任何問題，許芸夕才放下心來。

  看了看大腹便便的柯鑲寶，有看了看一臉鄭重的陸佳琪，許芸夕終於點了點頭，不過還是叮囑：「那也行，不過你們兩個可千萬要小心了，尤其是佳琪，可千萬不能太鬧騰，聽醫生的話，不能離開小鑲半步知道嗎？」

  陸佳琪看侄子心切，對於舅媽說的這些自然都是老老實實地點頭答應下來。「嗯嗯」一陣猛點頭後，這才被許芸夕放行。

  「呼——」

  一出門，陸佳琪立馬又恢復了活潑，一路上就看著柯鑲寶的大肚子好奇的不行。

  「嫂子，一會兒我就可以看到我兩個侄子了啊，你說他們長的可不可愛？不對，你說他們到底是男是女呢？……」

  問題被不斷地提出來，還時不時地按捺不住，將手伸到她肚子上，小心翼翼地輕撫著，生怕摸疼了一般，看的柯鑲寶忍不住發笑。

  「這些，你一會兒就可以知道了。」

  對她的一大堆問題，柯鑲寶並沒有回答，反正她也知道，佳琪不過是高興的自言自語而已，倒不是真的在意答案的。

  心思被她看穿，陸佳琪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頭：「嘿嘿，也是，也是啊……」

  醫院裡，人來人往的，陸佳琪謹遵剛才跟舅媽保證的話，寸步不離地跟著柯鑲寶，恨不得替她剝開前面擋著的任何人，那緊張的樣子看的柯鑲寶好笑不已。

  好在，盧主任今天並不忙，是知道柯鑲寶要過來，才特意等在這邊的。這倒是讓柯鑲寶有些過意不去。

  「盧阿姨，每次都這麼麻煩您，還要在這邊專門等我，我都快不好意思了。」

  柯鑲寶看著盧芳的樣子，就知道她今天不坐診，是特意在這邊等著她了。不過，相比較她的客氣，陸佳琪這丫頭就顯得有幾分自來熟了，一上來，就親熱地喊開了。

  「盧阿姨，您就是我嫂子的醫生？哇，我聽舅媽說你可是這兒最厲害的婦科大夫了！」

  也不知道陸佳琪這嘴巴到底像誰，就跟抹了蜜一般甜，但說出來的話卻不讓人討厭。當然，這跟她眼裡的純潔有關。

  被這麼個乾淨的姑娘誇獎，盧主任心裡自然也開心，更像個長輩那樣笑開了：「你就是佳琪丫頭吧，一轉眼都這麼大了？當年你可還是我接生的呢……」

  這一說，沒想到還扯出這麼一段往事，陸佳琪朝柯鑲寶看了一臉，才有點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真是尷尬死了。

  好在盧芳還知道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是柯鑲寶，所以只是聊了一會兒之後，便果斷帶柯鑲寶去做了檢查，陸佳琪自然跟隨。

  「這兒是孩子的手，這兒是孩子的腳……這兒……，還有這兒……」

  盧主任一邊用探頭在柯鑲寶肚子上輕輕滑過，一邊指著屏幕上的成像指著兩人解釋道。其實不用她細說，這個時候的嬰兒已經成型了，自然看的比較清晰，兩人的視線都盯著屏幕看。

  看著兩個孩子相互抱成團在裡面，柯鑲寶臉上的神情更多的是滿足，而陸佳琪就要激動的多，這可是她頭一次見到嬰兒在母體肚子裡的景象，畫面每轉到一邊就要忍不住尖叫。

  看到最後，陸佳琪只顧著激動，等兩人走出了檢查室的時候，才想起來她還不知道嬰兒的性別呢！

  「哎呀，糟了，我都還不知道那到底是我侄子還是侄女呢？還是兩個都有啊！」

  聽到她的聲音，柯鑲寶和盧主任都是相互一笑，卻並沒有回答她的話。最後，還是盧主任解釋了下。

  「是這樣的，現在國家規定，原則是不允許檢查嬰兒的性別的。」

  當然，她用的是「原則上」這樣的詞，事實上，如果柯鑲寶她們想知道的話，按照她們的關係自然是可以的，不過這要看她們自己的意思了。

  這句話的意思，陸佳琪自然也聽懂了，立馬一臉希冀地看著她，只要她一開口，自己就可以知道，這到底是侄子還是侄女了。

  可是沒想到柯鑲寶只是笑了笑，卻並沒有答應下來。看著她們看自己的目光，柯鑲寶笑了笑：「不用了，其實我並不在乎他們的性別的，只要她們是我的孩子，我都會愛他們。」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一手輕輕撫著自己的腹部，臉上的表情是真的幸福，不禁讓人看呆了。

  尤其是聽了她的話後，盧主任也是欣賞地看了她一眼，只有陸佳琪心裡還有點遺憾，不過既然嫂子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再開口了。

  好在，這份短暫的小失落，在看到手上列印出來的嬰兒的照片時，再次化為激動，一路上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饒是柯鑲寶這麼好的耐心都忍不住要撫額了。

  兩人一回到賀家，許芸夕已經回來了，看到她們走進來，忙急切地上前來打量了柯鑲寶一番，見她沒事才放下心來，詢問她們今天產檢的情況。

  柯鑲寶正要開口，一旁激動的陸佳琪就搶先開口了，差點被擠到一邊的柯鑲寶有些無奈地看著她，只能讓她來說了。

  「沒事！舅媽我跟你說，我今天看到我那兩個侄兒啦，真的太可愛了！你看，我還帶了他們的照片！」

  陸佳琪說著，還拿出一堆照片出來，果然就是上面兩個相互抱成團的小嬰兒，似乎還能看到他們上揚的嘴角，似乎在笑了。

  看著孫子們沒事，柯鑲寶的身體狀況也都沒問題，許芸夕才真正放下心來，趕緊笑著招呼她們進來，尤其是柯鑲寶，讓她趕緊坐下休息。

  那邊，陸佳琪還在繼續說著今天的事情，而柯鑲寶則扶著大肚子慢慢坐下來，笑著聽著她說。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回來後，感覺家裡的氣氛有些奇怪？

  好像，是一種壓抑？

  感覺到不對勁的柯鑲寶，起初還以為是自己產檢下來太累，所以想多了。可是當她看到許芸夕明顯有些不對的臉色時，那種不適感就更重了幾分。

  按理說，聽著陸佳琪手舞足蹈地說著那小嬰兒的景象時，許芸夕應該是高興欣喜的表情才對。可是現在，柯鑲寶注意看了一眼，卻發現她雖然也笑了，但卻笑的很牽強，像是估計擠出來的一般不自然。

  柯鑲寶回顧剛才進來時，就注意到婆婆臉上的疲倦之色，不由心口一驚，再次看向許芸夕，然後，視線轉向四周，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忽然，就聽柯鑲寶假裝不在意地問了一句：

  「媽，爺爺呢？不在家嗎？」

  一句話說完，正和陸佳琪說話的許芸夕，身子微微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