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水中人

  結束了？被你收了？」身後傳來小馬緊張的聲音。

  「不是讓你不要下來嗎。」

  「嘿嘿，我來救這妹子。」小馬走過來，本想攙扶少女，被葉少陽搶了先。

  小馬在一旁觀察著，說道：「這妹子長的真不錯，喂，小葉子，你還沒對象是吧，你看這妹子多好啊，你救了她，說不定她醒來會以身相許呢。」

  「想什麼呢。」

  「真的，電視裡不都是這麼演的嗎？嘿嘿，不然你到時候告訴她是我救的？」

  葉少陽懶得理他，為少女整理好衣服，扶著她坐起來。然後畫了張凝神符，貼在少女身上，

  「讓我來讓我來！」小馬自告奮勇，樂呵呵地扶著少女到一棵樹下去坐著，幻想著醒來後被少女感恩戴德以身相許……在凝神符的作用下，少女很快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抱里，這男人還長的那麼猥瑣，嚇得失聲尖叫起來，對著小馬的手臂就是一口。

  「哎呦！姑奶奶鬆開，你誤會了，我們是來救你的！」

  好在少女還有點昏迷之前的記憶，知道自己不是被人綁來的，這才鬆開嘴，聽小馬解釋了半天，才明白怎麼回事，表情有些遲鈍，用將信將疑的目光看著站在一旁的葉少陽。

  

  「他說的……是真的，是你救了我？」

  葉少陽不答，蹲在那灘死水前，靜靜的望著。明明是死水，此時卻是微微晃動，能看見有水波不斷的翻上來。

  「你看這灘水幹什麼？」小馬被咬了一口，不敢再跟少女呆在一起，好奇的走上來，也學葉少陽的樣子，伸著脖子往水裡瞅。

  葉少陽伸手粘了一點水，放在嘴裡嘗了嘗，眉頭皺起來。

  「你是渴瘋了嗎？」小馬道，「你要是渴了就說，我去給你買水，也犯不著喝這水呀！」

  葉少陽不理他，道：「這裡面有，上百年的修為，都被它吸收了，所以才那麼虛弱。」

  「是什麼？」小馬好奇地問，結果像是為了給他最直白的回答，一隻大手，從水裡猛的伸出來，一把抓住他的頭髮，向下拽去。

  小馬撲通一聲跌進水裡，像青蛙一樣蹬著兩條腿，眼看著就要沉到水底，葉少陽眼疾手快，看準位置，一劍刺入水中，那東西馬上放手，然後葉少陽用力將小馬拽上來。

  小馬受驚過度，表情有點呆滯，渾身哆嗦著。好半天才緩過來，趕緊爬到離水窪遠一點的地方，聲音發抖：「那特麼的是什麼！」

  葉少陽解釋起來：「本來就是一具被淹死在水裡的屍體，由於長期泡在水中，身上很臭。」

  「我我我剛在下面好像摸到了什麼東西，軟軟的，是那東西嗎？」

  小馬回想起來還有點後怕，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髒水，臭的快吐出來，感到手上有東西，低頭一看，手裡頭烏七八糟的一團，乍一看還以為是淤泥枯枝，仔細一看，卻是一團頭髮，臭氣之中，好似還有一絲女人的氣味，頓時嚇得屁滾尿流，甩掉手裡的東西，在草地上反覆使勁的抹起來。口中發出崩潰的叫聲：「我不行了，我要趕緊回去洗澡！」

  葉少陽從腰帶里掏出一把干艾葉，走過去，本想幫他處理傷口，聞到他身上的臭味，立刻捏住鼻子，把干艾葉丟給他，「自己在脖子上擦擦，免得被毒感染。」

  去除毒最好的是糯米，沒有的情況下，艾葉也能用。

  小馬一怔，也顧不上擦手了，捧起干艾葉，往脖子上被抓過的地方擦拭起來，發出滋滋的聲音，白煙冒起，疼的嗷嗷直叫。

  「真尼瑪的晦氣，晦氣！我說不要來，你非要來，還說小菜一碟……」小馬說著說著淚流滿面。

  葉少陽看著他一身污穢的狼狽模樣，同情的搖了搖頭。

  之前獲救的妹子這時也走下土丘，表情有些呆滯的看著葉少陽，之前發生的一幕，她還有點不能接受，緊張兮兮地說道：「這裡真的鬧呀，現在怎麼辦？」

  「把弄上來，殺掉就可以了。」葉少陽隨口答道，語氣隨便的就好像這只是一件隨手就能辦成的小事。

  少女愣了一會，道：「它不是在水裡嗎，你要怎麼辦，跳下去抓它？」

  葉少陽翻了翻白眼，水那麼臭，傻比才下去，轉過頭，一臉奸笑的望著小馬，「這光榮任務交給你了，下去引上來。」

  「我？」小馬眼鏡瞪得銅鈴大，瘋狂擺手，「不去不去，我又不會法術，下去還不夠它吃的，打死我都不去！」

  葉少陽道：「我有辦法它害不了你，只要讓他抓住你……」

  「我不干，水這麼臭，打死我也不下去！」

  「特麼的，這是賺陰德的知道嗎，陰德賺多了，下輩子你說不定能投胎當瘦子。」

  「我當八輩子胖子也不下去！」小馬義正言辭，不為所動，「說的這麼好聽，你自己怎麼不下去！」

  葉少陽無語，這死胖子智商雖然低，但沒傻到往火坑——不對，是水坑裡跳的地步，沒辦法，只好犧牲點成本了，嘆了口氣，打開背包，取出一包雄黃，心疼的全部灑在了水窪里。

  「那是什麼？」小馬瞪大眼睛問。

  「雄黃，一種藥材。」

  小馬恍然，「是不是法海餵白素貞喝的雄黃酒里的那個雄黃，喝了就變蛇了。」

  「那是許仙，不是法海。」少女提醒道，看向葉少陽，「現在怎麼辦？」

  葉少陽雙手叉腰，站在水窪邊，「等吧，一會扛不住自己會上來的。」

  小馬和那少女一聽說會上岸，急忙後退了十幾步，小馬突然想起什麼，怒道：「這麼簡單就能引他上來，你幹嘛讓我下去？」

  葉少陽翻了翻白眼，「雄黃那麼貴，我不是想省點錢嗎。」

  「靠啊，我還不如一包雄黃？」

  「雄黃能辟邪，你能辟邪？」

  少女撲哧一笑，「他長的能辟邪。」

  小馬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