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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深淵是你的嫁妝

2024-08-04 09:21:08 作者: 初十一

  「顧淵!」

  伴隨著一聲徹耳的喊叫,時杳又一次從昏厥中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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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這一回她睜眼時,封笙已經在身旁了。

  「杳杳,你醒了。」封笙像是有些心虛,說的聲音很輕。

  「顧淵呢?」時杳沒理會他,整個人像是失了神一樣,一個勁兒的追問著一旁的鐘隊,「告訴我,顧淵怎麼樣了?他是不是還好好的?」

  鍾隊別過臉,有些不忍的說道,「很抱歉……」

  「抱歉什麼?」時杳忽而冷笑出聲,死死揪住了他的衣領,「救人不是你們的職責嗎?顧淵那麼大個人,你們不找了?」

  鍾隊緊攥著拳,不是不想找,是那麼大的爆炸加上顧淵最後跳進了海里,哪怕是讓他們想搜尋出一點粉碎的屍身出來都沒有辦法,一切都隨著大海隨波逐流而去了……

  「顧淵他向來運氣很好的,他不可能死的!你們趕緊派人去海里找啊!他一定還活著的!」時杳眼裡噙著熱淚,哽咽道。

  封笙抱住精神幾近崩潰的時杳,安慰道,「杳杳,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顧淵真的已經……」

  「你閉嘴!」時杳從未用這般惡狠的眼神看向封笙,一字一頓的強調,「顧淵不會死的,他答應了會永遠陪著我的!他不像你,他永遠也不可能騙我,不會的!」

  被戳到痛點的封笙如鯁在喉,緊接著時杳用力的將封笙推開,聲音冰冷決絕,「你滾!」

  「我不走。」封笙不僅沒鬆開,反而將她禁錮的越發緊,眼神真摯,「你要找顧淵,我陪你找。」

  一番聽起來十分正常的話語,卻讓時杳徹底爆發了起來,她狠咬上封笙的手臂,力氣極大,貝齒已經深深的陷入了封笙的血肉,濃郁的一股腥甜味湧進口腔,但封笙仍舊沒將雙手鬆開。

  「以後不管發生什麼,我陪你。」

  如果可以,他真寧可死的那個人是自己,最起碼,如果死的是他,時杳就不會那麼難過了。

  時杳胸口一陣鈍痛,像個瘋子一樣抓他的頭,咬他耳朵,撓他的臉,可不管她如何掙扎,封笙仍舊沒鬆開對她的懷抱。

  時杳終於隱忍不住的慟哭出聲,她聲音沙啞道,「不要再假惺惺的了,你不是沒選擇我嗎,誰讓你來的,你滾!我的世界不歡迎你,你滾啊……」

  她的聲音從抖動到哽咽,再到哭嚎,就像是一把尖刀狠狠扎進了封笙的心頭,她哭得有多悲戚,他的心就痛得多劇烈。

  「對不起,對不起……」

  愧疚已經淹沒封笙的心間,讓他喉嚨一陣發緊。

  他想來的,他安排了所有的救援都給了封陽,自己一腔孤勇朝她而去,可惜造化弄人……

  如果許小小沒給他錯誤的地址……

  可是,沒有如果啊。

  「我不要對不起,我要顧淵,我只要他活著。」

  說著說著,時杳說不下去了,痛苦的眼淚跟嘴角的血絲混雜在一起,悲傷的氣息瀰漫了整個房間。

  距離顧淵葬身大海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天,時杳始終無法接受現實,整個人就像是被奪了舍一般,只會坐在海邊,望著遠方,期待著不可能的奇蹟出現。

  封笙一直站在她的不遠處,時刻注意著她的動向,生怕她會因為太過傷悲而做出可怕的事情來。

  「時小姐,原來你在這,我找你很久了。」

  時杳卻宛如沒聽見一樣,依舊呆滯的看著海面。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顧少的律師。」男人並沒有因此泄氣,而是禮貌性的遞交上自己的名片,「鄙人姓夏。」

  聽到顧淵,時杳的眼珠子才動了動,半響,她翕動嘴唇問,「你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顧少留了一封遺囑,如果他出了事,那麼他名下的深淵會所將會轉到你的名下,你看沒問題的話,就簽字吧。」

  時杳看著律師遞過來的筆,遲遲沒有伸手去接。

  「他的遺囑里,還有沒有寫什麼?」

  「哦對了。」說到這個,夏律師就像是想到了什麼,「這是他留遺囑的時候讓我交給你的。」

  時杳手指輕顫的接過文件袋,裡面什麼都沒裝,只裝了一把深淵鑰匙,一記一句言簡意賅的話語。

  「杳杳,深淵從一開始便是為你而開的,我一直暗暗的想著倘若有一天等你嫁我,我便拿深淵當聘禮,可當你看到這兒的時候,也許我已經離開你了,既然如此,那今後深淵便是我留給你的嫁妝,我希望你比誰都更幸福。」

  看完的一瞬間,時杳的眼眶已經蓄滿了熱淚。

  這個傻子。

  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好,她根本就不配……

  夏律師看著她傷心的模樣,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想儘快完成工作,「時小姐,簽字吧。」

  如果是以往,時杳說什麼也不會接受,可今天,她十分乾脆利落的簽了字,然後輕聲道謝,「夏律師,謝謝你特意跑這一趟。」

  「不用,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杳杳……」就在這時,一直在旁觀看著的封笙終於走上前,「這位是……」

  時杳卻視若無睹,越過他徑直離開。

  因為這份遺囑讓她清醒了不少,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顧淵所期盼和她追查出的真相,她無論如何也要查出來!

  終於,封笙不再隱忍,說出了真相,「杳杳,我沒有不選擇你,是許小小給了我相反的地址。」

  時杳的身子頓了頓,片刻後轉身冷漠的反問,「那又如何?」

  一時間,封笙被問住了。

  時杳唇邊泛起一抹悲涼的笑意,「我不怪你,封笙是你父親,你選他合情合理,我也沒對你抱過希望,但是對不起,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如果你真的希望我好,我請求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好嗎?」

  顧淵死後,她突然感覺自己的眼盲心瞎都被治好了。

  她真傻,放著一個熱烈愛著自己的人視而不管,卻死心塌地的去愛一個沒有可能的人。

  可是等她明白過來這一切時一切都太晚了,顧淵,卻再也不在了。

  時杳的神情十分平靜,平靜得他就像是個陌生人一樣。

  直到今天,封笙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時杳不屬於自己了,他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就像是猛地一下被炸了個稀碎,連同著全身的骨肉,全部粉碎。

  他死了,卻是被自己殺死的。

  「好。」良久,他輕啟著幾乎粘連在一塊的唇瓣,「如果這是你所想的,我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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