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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為她求佛

2024-08-04 09:18:41 作者: 初十一

  驀地,幾近抵達瘋狂邊緣的顧淵被余歌的一句話拉回了理智。

  他將蘇婉瑩甩到一旁,震驚之餘又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余歌,追問,「你說什麼?」

  余歌拍著他的肩膀,鄭重說道,「時小姐沒有死,而且就在這家醫院裡。」

  「在哪裡!」

  「我帶你去見她。」

  余歌將顧淵帶到了時杳所在的病房,「她剛剛才從搶救室出來,身體還很虛弱。」

  顧淵微顫的手小心翼翼的探上時杳的臉龐,「真的是杳杳……」

  余歌將自己如何將時杳救出來的過程向他娓娓道來,「起初我是不打算那麼早告訴任何人時小姐還活著的事實,怕還有不安分的人想對付她,但既然你這麼巧的出現在這了,我想瞞也是瞞不住了。」

  顧淵從未如此感激過一個人,「謝謝你。」

  這種失而復得的喜悅讓他眼眶濕熱,喉嚨一陣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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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歌隨性慵懶的聳了聳肩道,「既然讓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總不能見死不救。」

  「余少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只要我顧淵能做得到的,我絕不含糊。」

  「要求麼……」余歌摸著下巴揣摩了一下,說道。

  「請說。」

  「我希望你可以放蘇婉瑩一馬,要知道,如果不是她幫忙時小姐恐怕就沒有這個活命的機會了。」

  余歌的幫忙說情,讓角落裡的蘇婉瑩受寵若驚。

  顧淵緊抿著唇,很顯然不樂意。

  蘇婉瑩一臉悲痛的說出自己的無奈,「顧少,我也沒有辦法,那個女人雖然救走了我,但她卻讓人錄了我的不雅視頻,不僅如此,她還給我注射能讓人上癮的藥劑來要挾我,如果我不聽她的,她就斷我的藥,我比死還難受。」

  她轉而下決心幫時杳,也是因為見識到了許小小的殘忍,讓她明白倘若時杳死了,那下一個就是自己。

  「……」

  顧淵對她的遭遇沒有任何興趣,也不想給予任何同情,因為在他的眼裡看來,蘇婉瑩有今天全都是因為自己咎由自取。

  「顧少,我想你不會食言的吧?」余歌再一次親自開了口。

  顧淵持續沉默,像是在斟酌。

  半響,他翕動了下嘴唇,「我只能暫時當她不存在,但是別讓我看見她。」

  「謝謝顧少!」蘇婉瑩弓著腰,再三感謝。

  「余少,別忘了你答應我的東西。」蘇婉瑩感覺體內的藥癮要開始泛濫,忍不住拉過余歌,低聲說道。

  余歌有一半的勢力都是黑道的,要想拿到藥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而且,這也是他們一開始談好的條件。

  余歌用深邃的目光看了顧淵一眼,識趣的說道,「既然時小姐這裡有顧少你在了,那我就可以放心離開了。」

  顧淵和他道別,余歌便拉著蘇婉瑩離開了。

  顧淵坐在時杳的病床邊,喉結滾動,聲音裡帶著滴血的溫情,「杳杳……你還活著,真好。」

  他差點就以為自己要永遠的失去她了……

  顧淵知道時杳獲救安了心的在旁守候,但另一邊等待搜救結果的封笙感覺自己的心就像是被放在烤架上來回炙烤,煎熬且痛苦。

  眼看著封笙已經不眠不休的在山腳下等了一天一夜,廖清最終沒了辦法,上前勸說,「封總,你這樣等著也不是辦法,你的身體吃不消的,要不然還是回去休息吧。」

  封笙眨了眨長時間得到沒有休息而紅得嚇人的眼睛,「我說了,找不到杳杳,我絕不走。」

  「封總,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認清事實,時小姐她哪怕有神仙保佑也不可能還活著了。」縱使知道會惹得封笙不悅,但廖清不得不讓他接受這個現實。

  神仙……

  上一秒還猶如行屍走肉一樣沒有表情的封笙忽而眼眸波動了一下,他說,「廖清,送我去西山寺。」

  「這時候去西山寺做什麼?」廖清不解。

  封笙眼眸噙著堅定,一字一頓道,「求神仙。」

  廖清犯了難,「那不是你眼下能去的地方,而且,你不是從來不信神佛嗎?」

  西山寺雖然不高,但它只有一條路,而那條路是由無數階梯堆砌出來的,沒有任何捷徑,所有想上去的人必須自己步行,他是能輕鬆上下,可對於現在的封笙來說……實在是太困難了。

  「我是不信神佛,但我想給杳杳求個平安符。」

  廖清到了嘴邊阻攔的話在聽到時杳過後戛然而止,因為他知道,只要是和時杳有關的,封笙是不可能放棄的。

  正好廖清也覺得放任封笙在這跟個軀殼一樣一動不動的等著,還不如給他找點事做,於是做出了妥協。

  不一會兒,車子停到了西山寺腳下。

  封笙從廖清的手中接過腋拐,一下一下艱難的撐著挪動。

  其實這陣子做康復訓練,封笙已經可以在威廉醫生的監護下逐漸站立起來,但每次訓練只有十幾分鐘,過多反而會受損,而這一眼望不到頭的階梯,恐怕再多十幾個的十分鐘都不足以抵達。

  一想到這,廖清就不由地替封笙擔憂了起來,可這還不是他更加擔憂的。

  兩人還沒走出幾步路,便聽到山上下來的人議論道,「聽說過嗎,只要在爬西山寺的路上三步一磕頭至山頂的佛像前,就會求什麼得什麼。」

  「什麼都行?」

  「什麼都行!」

  廖清一看封笙的眸子變了色,心中儼然有了不好的預感,「封總,你該不會是想……」

  話音還沒落下,封笙原路返回了第一個階梯,按照著剛剛路過的人所說的話,走了三步過後,他神情凝重的屈下膝,隨即朝著地面重重磕下頭。

  他本就有腿傷,行動艱難,再加上這個行為,無疑是在給自己找罪受。

  「封總,這種都是無稽之談,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這麼荒謬的事,你這樣是不要你的腿了嗎!」廖清上前試圖一把將封笙給拉起來,阻止他這瘋狂的行為。

  他腸子都悔青了,要早知道還有這一出,他就不該帶封笙來。

  「我可以為杳杳連命都不要,腿算什麼。」封笙推開了想阻攔自己的廖清,「你要是敢攔我,我便辭退你。」

  廖清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給咽了回去,只能默默在旁看著,心中暗暗喟嘆,真是瘋子……

  封笙每一磕頭,都會虔誠的在心中默默念著,「佛祖啊,我願意用我餘生去換取時杳平安無事。」

  他從來不信佛,卻願意為了時杳求佛祖保佑。

  每走一步,關節襲來錐心的痛楚都令封笙冷汗迸出,但他的眼眸卻閃著偏執,哪怕額頭磕破出血,也沒想過中途放棄。

  不知過了多久,從一開始的天亮,到最後天徹底黑了下來,封笙終於抵達寺廟。

  此時,封笙的臉上沒有半點血色,他用僅剩的意識跪到了佛像前,帶著前所未有的虔誠朝著佛像鄭重的磕下最後一個頭,「願佛祖能如我所願。」

  語畢,他的身體再也堅持不住,轟然倒在了佛像前,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耳邊傳來了廖清驚慌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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