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她燒得灰都沒了

  顧淵宛如被人抽走了身上的所有氣力一樣，好半響，他才翕動了一下唇，「去大明山。」

  大明山處，整座山都被濃濃的黑煙籠罩著，四下響著消防的鳴笛聲，幾乎全南城的消防員都趕來拼盡全力的撲滅山火。

  明明是深冬，但是在山腳下的所有人都大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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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淵剛剛抵達查看形勢，尾隨而來的，還有封笙。

  看著那個在廖清的支撐下，下車坐到輪椅上的男人，顧淵眼底迅疾的升起了一抹血色。

  下一瞬，他已經到了封笙跟前。

  「嘭！」重重的拳頭砸到血肉上發出結實的聲音。

  力氣大得封笙腦袋都歪向了一旁，廖清護主的想要上前，卻被封笙伸手攔住了，「阿清，別管。」

  顧淵持續著發泄自己的慍怒，「不是說言言在你那嗎？為什麼會回到會所，將杳杳帶到這兒來！」

  封笙低垂的眼眸里噙著自責，「她跑了。」

  「為什麼你能讓她跑了？」顧淵揪住了他的衣領，厲聲問，「你把言言帶走，是不是早知道她做的那些骯髒事？！」

  「……」

  他的沉默，無疑就是最好的回答。

  「那你他媽的為什麼不說！」顧淵的臉上露出了從未在人前展露過的悲慟，「你知不知道你把杳杳害死了！你把她給害死了……」

  說到後面，顧淵的聲音越來越小，帶著不可自抑的哭腔，像是在叱責，又像是在自責。

  「她不會死的。」封笙刻意壓低的聲音帶了幾分沙啞。

  時杳不會死，也不能死，因為他都沒來得及彌補過她一星半點，她不能就這麼死了，不能……

  顧淵臉上掛著蒼涼的笑，語出譏諷，「你憑什麼覺得她能活？」

  顧淵也希望時杳不會死，但是現在深冬的山上枯草遍布，火勢越燒越旺，只要在山上的，別說是人了，哪怕是一頭大象，甚至是會飛的鳥也逃脫不掉。

  就在這時，廖清接到電話，「封總，許小小抓到了。」

  一句話令兩個陷入悲戚的男人都打起了精神來。

  封笙的聲音瞬間猶如結了霜一樣，「把她給我帶過來。」

  不過多時，許小小被封笙的人帶來，隨後宛如扔垃圾一樣，隨意朝地上一扔。

  「言言？」顧淵忽而頭腦風暴，不是說帶來的是許小小嗎？

  封笙一把鉗住了許小小脖頸，力氣大得隨時能掐斷一樣，「告訴我，杳杳不在裡面！」

  許小小吃痛的皺眉，但臉上卻是癲狂的笑意，「呵，你們別白費力氣了，我給時杳打了肌肉鬆弛劑，還灌了酒，這山火更是她在的車爆炸引起的，她就算是長了十雙翅膀也飛不出這大明山！」

  「賤人！」顧淵從未打過女人，但是在這一瞬間，他實在是無法抑制胸腔熊熊燃燒的怒火，上前狠狠朝著她的腦袋一巴掌拍下。

  許小小忽而感覺自己的整個腦袋都懵掉了，耳朵更是一陣嗡嗡作響，緊接著失聰了幾秒她才回過神。

  她的嘴角掛著血，臉上刻薄的笑意不減，「瞧，你們都愛她，但我就是要讓你們誰也得不到，別說屍體，我讓你們連她骨灰都拿不到！哈哈哈……」

  在噼里啪啦燃燒的火聲中，許小小的笑聲格外尖銳刺耳。

  「為什麼要這麼做，杳杳有什麼對不起你的？」顧淵實在想不通，這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女人為什麼會對時杳升起那麼大的怨恨。

  「看你一天到晚盯梢一樣盯著我，我還真當你有多聰明呢，原來就你還不知道啊。」許小小特意將目光看向封笙，一字一句刻意強調，「我就是許小小啊，封笙沒告訴你嗎？」

  「！！！」

  顧淵滿臉驚愕，看了看封笙，又看了看許小小。

  緊接著，許小小像是故意拱火一樣，「阿笙早就知道我的真面目了，但他就是放任我不管，才讓我有了這麼好的機會，恐怕時杳死的時候都沒想到，她信任的，所愛的人，就是害死她的導火索！」

  「她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言言就是許小小！」顧淵冷凝著封笙，那副死死壓抑著怒火的模樣，仿佛只要封笙一承認事實，他便要拼命一樣。

  「……」

  因為是事實，所以封笙沒有一點辯駁的話語權，只能用力的攥著拳，無聲的默認。

  眼看著顧淵衝上前去又要暴揍封笙，廖清再也克制不住了，他一把將顧淵抱住，解釋，「顧少，封總也不希望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不說都是因為想要保護時小姐。」

  顧淵拼命掙扎著，眼眸猩紅的看著封笙，怒斥，「你什麼都知道，但你卻沒有告訴任何人！什麼狗屁保護，什麼為杳杳好，這些說辭都不過是你的自以為是，你以為你能有多能耐，可以把事情完美的解決好，你他媽什麼都不是！你這個幫凶！」

  顧淵用盡全力的謾罵，聲嘶力竭，但都不足以抵心頭的痛楚萬分之一。

  「給我放開！」顧淵一邊掙脫廖清的束縛，一邊厲聲下著驅逐令，「你們都給我滾！杳杳要是能出來，看到你們這些噁心至極的人恐怕只會反胃得想吐。」

  說罷，他一臉陰寒看了許小小一眼，「還有你，等這件事情解決，我不會放過你的。」

  廖清看了眼封笙，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封笙也是出奇的固執，「我不走。」

  在沒有看到時杳之前，他無論如何也不會離開。

  「你留在這還想幹什麼？是要看杳杳的屍體，還是她連灰都找不到的樣子？」

  封笙不答，自顧自道，「廖清，把許小小先關起來。」

  「那封總你……」

  「我就在這等著。」

  什麼時候山火撲滅，什麼時候找到人，他就什麼時候走。

  「我讓你滾你沒聽見嗎？」顧淵看到他就無法克制體內的暴戾因子迸發，於是，他試圖用言語上的攻擊讓封笙更加不快，「你沒有一點資格留在這，一個死殘廢，哪怕山火撲滅了，你也沒有本事進去找人。」

  顧淵的話猝不及防的刺痛了封笙心裡的傷疤，搭在腿上的雙手因為用力攥緊而指節發白。

  就在這時，不知道許青松從何鑽出，他手裡拿著一把銀色手槍將距離自己最近的顧淵挾持住。

  他銳利的雙眸掃視著四下的人，低喝，「都不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