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想替她痛

  「小心！」時杳一邊喊著，身體已經先行一步做出動作將封陽的輪椅朝著安全的地方推去。

  可她自己卻來不及躲閃，石桌轟然摔下，砸到了她的腿上。

  「額！」一陣鑽心刺骨的痛意驟然席捲了全身細胞，讓時杳眼前一片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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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發生的太過於突然，顧淵都來不及反應，等回過神時，時杳的半條腿就被壓在了石桌下。

  「杳杳！」他匆忙上去夥同工人一起將石桌搬開，查看她的傷勢，「怎麼樣，能動嗎？」

  時杳試圖挪一下腳卻只感受到一陣撕心的痛楚，她搖頭，「不行。」

  見狀，一旁的工人趕忙打起電話叫救護車。

  封陽滿目驚慌的看著時杳流血不止的小腿，心中赫然動容。

  為什麼？明明他那麼尖酸刻薄的逼她離開，可在緊要關頭，她卻是第一個奮不顧身的上前替他抵擋的人。

  半響，他喉嚨艱澀的出聲，「杳杳，叔叔……對不起你。」

  時杳以為他是沒能夠從剛剛的驚險抽離出來才會情緒這麼大，於是強忍著疼痛安慰，「叔叔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是我們家對不起你們。」

  她說這番話時，封陽慚愧的垂下了頭，不語。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所表達的意思為何意。

  「叔叔，你沒事吧？」這會兒許小小才虛情假意的上來詢問。

  封陽只擺著手，沒有應答。

  很快的，救護車趕來。

  在被抬上擔架時，時杳忽然撐起上半身，支著脖子對封陽說，「叔叔，拜託你一件事。」

  封陽連連點頭。

  因為劇烈的疼痛，時杳說的每個字都很艱難，「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訴阿笙。」

  封陽胸口頓住，緊接著又聽見她繼續說，「你也不想讓他知道，你來找過我吧。」

  見時杳此時還在替他著想，封陽的心裡更是五味雜陳。

  等時杳被醫護人員用擔架抬走後，許小小才又重新上來確認了一遍，「叔叔，你真的沒事嗎？你剛剛都把我給嚇壞了。」

  封陽收起眼中的悲憫，對她嗤之以鼻，「你這麼擔心，剛才你離得我最近，為什麼推開我的人不是你。」

  「我……」許小小一時語塞。

  救護車上，顧淵一直冷凝著臉，周圍的氣場都隨著他一起壓低。

  「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傻子。」

  他倏然的話語，還得讓時杳忍著疼痛去會意，「什麼？」

  「傷都受了，你賣賣可憐怎麼了。」

  「讓封笙知道了他也不會同情我的，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賣這個可憐。」

  「那可說不好，這骨頭九成九的斷了，怎麼說也是替他爸受的，他就算不同情，以後對你也得仁慈一些吧。」

  顧淵只要一想到在醫院裡見到封笙那冷嘲熱諷的嘴臉，他的心裡頭就不是滋味。

  時杳哭笑不得，順著他的話也說了一句，「那我都這樣了，你就少說我兩句吧。」

  顧淵冷哼了一聲，沒再繼續說了。

  時杳被送進了醫院，經過檢查，骨頭確實斷了，還得加個鋼板固定。

  手術完出來已經深夜了，顧淵頂著一眼的烏青在旁邊守著。

  中途，封笙打來催促時杳去上班的電話被顧淵給接了，他言簡意賅的通知了一聲，「她腿摔斷了，去不了。」

  「……」封笙看著被掛斷的手機，愣怔了一會兒。

  好端端的，怎麼就腿斷了呢？

  忙不迭的，他安排人去醫院查看。

  到了後半夜裡，麻藥開始漸漸消退，時杳感覺那摔斷的半條腿就像是有無數根鋼針扎進一樣，疼得她冒了一身冷汗。

  聽到她壓抑的悶哼，顧淵醒了過來，給她餵了止痛藥。

  「有沒有好點？」

  時杳舔了舔乾涸的嘴唇，無奈笑道，「你以為這止痛藥是仙丹啊，吃了才三秒鐘就能立竿見影。」

  「媽的，我當時怎麼就愣住了！」顧淵咒罵了一聲，悔恨當時沒能反應過來，要是可以，他想替時杳痛，也不忍看她的臉上有半點難受。

  「那還是我痛的好，你這大少爺渾身上下都是金子做的，我可賠不起。」

  「可在我眼中，你比什麼都金貴。」

  時杳很快的躲閃掉他熾熱的目光，冷幽幽的說了一句，「你應該去看看眼科，別成天把我這街邊的路燈看做月亮。」

  就在顧淵想要啟唇反駁時，徐醫生推門進入，欣喜告知，「時小姐，你母親醒了！」

  「什麼？」

  「她現在正吵著要見你。」

  聞言，時杳也顧不上什麼疼不疼的，讓顧淵將自己抱到輪椅上，第一時間出沒到了高晴的病房裡。

  「杳杳，杳杳！」一看到時杳，高晴就宛如見到了救星一般，抓著她不斷重複，「有人要殺我。」

  「你是不是在做夢？」時杳覺得她是昏迷的太久，分不清現實跟夢境。

  可高晴就是十分篤定的說，「不是的，你來看我的那天晚上，有人要殺我。」

  她當時已經恢復了意識，只是沒有辦法甦醒，但周遭發生的一切她都能真實的感受到，那天晚上的那個男人，分明是要來殺她的。

  可究竟是誰要殺她，為什麼要殺她，她不得而知。

  倏然，她的腦海里迸出了一個人影，「是封笙，一定是他想要殺我！」

  時杳仍然只當她是剛甦醒腦子混亂，沒當做一回事，「媽，要不然你先好好的休息一下，等你清醒了我們再聊。」

  「我都說了我不是做夢，我很清醒，你為什麼不信我。」她歇斯底里的發狂，「為什麼不信我，是不是非要我死了你才相信！你這白眼狼，你是不是早就想我死了！」

  醫生見她情緒過於激動，安排著護士，「去把鎮定劑拿來。」

  「媽，我信你，但是你現在不能夠情緒太激動，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聊好嗎？」

  很快護士帶著鎮靜劑進來，醫生們強壓著高晴將鎮定劑注入了進去。

  高晴胸口上下起伏，怒目圓睜的看著時杳，過了一會兒還是抵不住藥劑的生效，沉沉睡去。

  顧淵暗暗琢磨著高晴的話，不禁生疑，「杳杳，你說……會不會真的有人想殺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