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打人者

2024-05-03 15:18:17 作者: 三隻鱷梨

  「瞧四叔父說的,這不是您們大清早的就來尋我說話嗎?怎的又變成我想幹什麼了?」

  「說話就說話,你動什麼手啊?」

  五郎媳婦也是被嚇得厲害,可輸人不輸仗的還是梗著脖子回了一句。

  誰知杜景宜卻笑了,看向她的時候,多了不少的威脅。

  「五嫂說的是呢,說話就說話,動什麼手啊?可剛剛我瞧著五叔祖母撲過來可是要打我一頓呢,我這丫鬟害怕這才還得手不是嗎?」

  「你!誰說祖母是要打你了,明明就是要走近些與你說話的。」

  商五郎張口就開始狡辯。

  今日便是不將齊二的事情拿出來論一論,也要坐實了杜景宜縱容下仆打傷主子的事情。

  如此她們也算有把柄捏在自己手裡,這樣才好討要想得的差事。

  只可惜,腦子裡想的是好,但架不住對手卻是杜景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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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喲,敢情這滿院子上下都是眼瞎耳聾的?剛剛五叔祖母可是叫喊著要撕爛我的嘴呢,怎麼的?不想認了?」

  聽到她說這話,驪珠又將膝蓋上的力量加重了不少。

  疼得五老夫人是喊也喊不出,叫也叫不動,一頭的虛汗直冒,眼看就要暈過去了。

  五房的人怎麼也沒想到,杜景宜的手下竟然比她們還混不吝。

  完全不懼怕恐嚇,若真的再讓她這般折騰下去,只怕五老夫人要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於是就偃旗息鼓,頗為不甘的看著杜景宜。

  但輕易是不敢再挑起戰爭了。

  見商五郎父子低垂著頭,不敢有什麼實質性的動作後,杜景宜心中已有了個大概。

  看起來,這五老夫人在他們眼中也沒多重要嘛。

  既然是一盤散沙,何必還要裝的好似是如何的團結一心。

  於是,想了想就決定逐個擊破的好。

  五房最寶貝的大約就是眼下這商五郎了吧。

  畢竟,這可是他們五房唯一的兒孫。

  即便是五郎媳婦已經有了身孕,可未落地之前,誰又能說得准究竟是兒子還是女兒呢?

  所以,杜景宜便將所有的矛頭都對準了商五郎,而後緩緩說道。

  「顯德十二年,齊二管事的靠著與五叔祖母的遠親關係入了國公府裡頭當差,最先不過是二門上的一個小廝,跑跑腿罷了。」

  「可就三年的時間,便從小廝搖身一變成了管事,據說是因為他辦事周全,得了五堂哥的眼,這才推薦他上位的,但我問了下竇嬤嬤,在顯德十二年到十五年間,尚且還是我婆母顧氏夫人當家作主的時候,也沒聽說這位齊二管事是有什麼大能耐啊?」

  她說話不疾不徐的,卻讓商五郎心中一緊。

  齊二能從小廝變管事,自然是因為參與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為五房立下了汗馬功勞才得這位子的。

  原以為這麼多年過去,此事早就被人遺忘。

  可是沒想到,今日竟然會被杜景宜給翻出來。

  她入府不過才三年,怎麼可能知道那件事!

  難不成,是有人告密?

  五房人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悉數被杜景宜看得一清二楚。

  只見她嘴角微微含笑,提了絲嘲諷的便繼續說道。

  「竇嬤嬤,我記著你與我提過,韋夫人繼任為國公府夫人的時候,是顯德十六年對吧。」

  「回少夫人,是的。」

  「那這齊二管事的倒真是個人才,踩著我婆母放權,韋夫人接手的這空檔日子裡頭,倒是升得快,沒得叫外人知道了,還以為他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才有如此運道呢?」

  杜景宜說話,就跟戲本子裡頭的那些判官斷案似的。

  每一句話都好似拍案一樣,落在五房人的心中。

  驚得他們是又懼又怕。

  尤其是四夫人倪氏,肉眼可見的慌張。

  若是細細的瞧,那汗珠子都快從髮髻處流下來了。

  一看就知道裡頭定有貓膩。

  杜景宜的這一番話剛說完沒多久,便是在地上掙扎的五老夫人也死死咬住牙,不敢吭聲了。

  旁的事還好說些,倘若那件事真的被挖出來,那他們五房的人想在國公府裡頭立足,可就是天方夜譚了。

  因此,她也跟著心虛了起來。

  何管家和竇嬤嬤何等的眼尖,一下子也看出破綻來。

  腦子裡飛速的就回想著當年的事情,可怎麼想也沒想出有破綻的地方。

  他們這些親身經歷者尚且不知情,那少夫人又是如何知曉的秘密?

  二人心中更是疑惑不已。

  商玉安是個性子最為多疑的,見杜景宜三句兩句的就說的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了。

  他也覺得害怕的很。

  可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鎮靜。

  十年前的事了,別說證據,就是唯一的人證齊二管事也死得透透的了。

  所以,即便是查出來又如何?還能將他們都送官查辦?

  他不信。

  於是,賭的就是這口氣,商玉安站出來就冷靜的說道。

  「六郎媳婦說些什麼,我倒是聽不懂了。今日我們來,不過是要想問問,為何六郎下手如此狠厲,上來就要一條人命,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官宦人家,是有律法的,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杖殺一個下仆,未免太狠毒了些吧。」

  他開口就要將局勢扭轉過來。

  畢竟此刻要追究的不是齊二的前塵往事,而是他為何會死?

  商玉安的一句話,倒是讓杜景宜笑而不語。

  看向他的時候,眼神中充滿了探究。

  明明連雙十都不到的年紀,竟然會有這樣洞察人心的本事。

  見她不說話,商玉安心中更是毛了起來。

  地上的五老夫人見此,也跟著又掙扎了起來。

  無奈驪珠死死的壓制著她,讓她想說也沒得機會說。

  這時候,反倒是商五郎提了口氣的出來了,對著杜景宜就質問道。

  「就是就是,你扯那些陳年往事做什麼?先說說,齊二管事的為什麼會死?六郎作何要杖責於他?」

  聽到這裡,杜景宜便收了笑容,對著商玉安和商五郎父子二人,便語氣嚴肅的說道。

  「放肆,你什麼身份也配喚將軍六郎?且不說他如今是陛下親封的大將軍,便是按著國公府裡頭的規矩,你也該尊尊敬敬的喚一聲小公爺,張口閉口的要追責,商五郎,你怕是想挨板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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