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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番外004:痛入骨髓(顏)

2024-08-04 08:42:33 作者: 遠月

  自從以黑鷹的身份與她相認後,尤其是拒絕帶她離開後,我心裡就忐忑不安,腦海時常浮起她那幽怨的眼神,絕望的面容,心裡很是內疚,但同時很害怕她因這個原因而不肯再原諒我。

  但我又怎肯能帶她離開?夜是如此漫長,煎熬的心是如此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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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沒想到她居然在窗台掛上了黃絲帶,她要見我?為了能讓她一掛上黃絲帶我就第一時間知道,我安排了一些人輪流去窗台旁看,于丹、楓黎當然也算到裡面去,反正他們也閒著無聊。

  這個做法不知道被他們罵了我多少次瘋子,但我依然雷打不動地要他們執行。

  想不到她還真是掛上了,但這小小的黃絲帶在窗台快樂地飄飛,但卻搞到我坐立不安,煩躁異常,站在窗邊看那明晃晃的太陽,希望它早點下去,要不大白天穿一身夜行服,在府上遊蕩,沒有人會不當我是瘋子。

  「只是第一次約會,你那麼緊張幹什麼?」于丹調侃我,他們都在嘲笑我這般神不守舍的樣子。

  我可能真的愛上她了,但她卻像水裡的浮萍沒有根,像天上的浮雲總是在一瞬間消失不見,想抓也抓不住,想趕也趕不上。

  但我想不到她居然要我幫她找大夫,還要是找解毒方面的,我疑竇叢生,是她中毒了?誰給她下毒?她被派到皇兄身邊是有人下毒要挾她嗎?心裡很擔心,恨不得立刻送她去宮離那裡。

  但我沒想到她中了那麼嚴重的毒,但可恨的是她連誰給她下毒都不肯告訴我,我想知道她所有的一切,包括她的過去,包括她心裡想的,腦里出現的,但她總像一個刺蝟那樣,長著尖尖的刺,防衛著我,我覺得自己還沒能走進她的心,她還是將我推在門外,這讓我很焦急,也很苦惱。

  不知道該怎麼辦?不知道怎樣做才能讓她坦誠相對?

  而她知道中毒最嚴重的只是失憶後,就滿不在乎,還露出甜甜的笑臉,似乎失憶對她來說是一件幸事,而我一想到她會失憶,一想到她可能完全忘記我,我就很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我不允許這樣,我不允許有一天她當我是陌生人。

  而她偏偏一點都不在乎,這讓我更加生氣,甚至有點怒不可遏。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生氣,只覺得有一股火將自己燒得渾身火熱,而我也想將這把火把這個無情無義的女人焚燒,燒得骨頭都不剩,骨灰都四散。

  我要讓她將我印在腦海里,印在她的心裡,但卻發現越吻她,接觸她越多,自己的心淪陷得越深,她印在我腦海里越深。

  帶她回去後,我總是不捨得將她送回去,我依戀她的程度讓我吃驚,似乎有一天不見她,感覺就渾身不對勁一樣。

  所以去宮離那裡求醫似乎是我見她的最好藉口,有些時候,宮離對我說不用過來了,藥還沒有配好,但我還是抱著她過來,宮離當面不點破我,但卻暗中笑我,別看他出塵脫俗、飄飄若仙的樣子,以為他多清高,其實跟于丹那廝差不多,都一肚壞水。

  但我還是忍不住要抱她去找宮離,這讓宮離我不知道嘲弄了我多少次,我的臉都丟光了,但還是一次一次厚著臉皮去,發現我的臉皮真的是越練越厚,越練越結實,就快要刀槍不入了。

  每次出門,楓黎于丹他們都一臉壞笑地對我說: 「今晚又去求醫啊?是醫她還是醫你啊?」

  我每次都會笑著說: 「既醫她,又醫我,雙管齊下,羨慕是不?」

  他們說我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只有化身為狼,才能重生。

  每次我出門他們都嚇我說要在竹林偷看,我與月兒在竹林見面事情被他們撞到一次後,他們就沒日沒夜地笑話,戲弄我,縱是我臉皮厚,也窘得想鑽洞。

  這樣的日子過得快樂而幸福,但也痛苦和壓抑。

  我總想她,想樓著她,尤其是與她從竹林出來的那一晚,我註定是徹夜難眠,輾轉反側。我希望有一天,我脫開面巾,用顏子俊這個身份好好地愛她,疼她,維護她。

  但讓我痛苦的是,我感覺我還是沒能完全走進她的心裡,她似乎有很多秘密,她每次出來後面總有一個人跟著,這個是她的貼身丫鬟,而這個丫鬟管家說是她自己親自點的。

  我的心不知道為什麼那麼焦躁,她是楚庭奕送給皇兄的女人,沒猜錯的話,她應該是楚庭奕的一個棋子,一個探子。

  想到她身上的毒,我猜應該是他用藥控制她,這讓我很憤怒,但讓我無奈的是她卻什麼都不肯跟我講,即使對著我這個與她有肌膚之親的男人,對著這個對她牽腸掛獨的男人,她還是防備著。

  自她進來後,我發現這府中有某種勢力不斷地滲透進來,雖不明顯但還是可以尋著一些蛛絲馬跡。

  裡面有一個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叫火狸,跟隨月兒一起過來,月兒似乎很擔心他,怕我這個會將隨時將他吃掉,還要跟我談條件,還心疼地看著他,似乎他弱不禁風,似乎沒有了她的保護他就會被人欺負。

  這個蠢女人,這個傻女人,她都不知道不是他被我吃掉,而是我差點被他吃掉,,這火狸哪是她眼裡單純之人?

  可惜那個蠢女人自認為自己很聰明,卻被那個火狸騙得團團轉,看著她憐愛地抱著他,我的火就來了,同時心裡也酸溜溜的。

  也許是太幸福,處在幸福雲端的我,跌下來就跌得特別的重。

  在一個無人的深夜,我耐不住思念過來找她,即使偷偷看一眼也好,誰知卻看見她被一個男子從窗邊抱走,那時我是緊張與憤怒的,不知道是何方無知的小賊。

  但男人輕功了得,在我府中穿梭,如入無人之境,讓我不得不思量他是什麼人,他抱著她的動作很溫柔,而她居然也沒有反抗,她為什麼不反抗,她為什麼不反抗?

  火氣一下子竄起來,心裡酸酸的,我跟在他們後面,她白衣飄飄,長發飛揚,他青衣翻飛,他們是那樣的和諧,又是那樣的唯美,美得不似凡人,我的心如被萬箭穿心般疼痛。

  我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一種被她玩弄在股掌當中的感覺,雖然知道她來皇兄的身邊是有目的的,但總以為我在她心目中是有所不同的,我總希望自己的愛會讓她回頭,自己溫暖的手會牽引她回到我的身邊。

  但結果——

  我痛的痙攣起來,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試過這麼痛,我用手拍打著石塊,一下又一下,我要讓手中的疼痛化解心中的痛,但結果發現這樣做只是讓自己痛上加痛。

  原來心痛的感覺是這樣,心一下一下地抽搐,一口一口地被吞噬,我蹲了下來,想緩解這種痛楚,但發現一切都是徒然,我還是感覺到痛,痛徹心肺,痛到骨髓,如燒地通紅的烙鐵狠狠地將心燙傷,我仿佛聽到皮肉燒焦的茲茲聲。

  我茫然地回來,思緒混亂,頭大腦脹,那晚我喝了很多很多的酒,都說一醉解千愁,卻想不到是酒如愁腸愁更愁。

  沒想到醉倒在花叢中一夜,卻發起高燒來,以前是裝病,這次是真病,頭很重,昏昏沉沉,

  夢中喊著她的名字,想將他們分開,但無論怎麼用力他們還是依然紋絲不動,依然是甜蜜地纏繞在一起。

  她在甜甜地笑,他也在幸福地笑,當我是透明一般。

  憤怒、苦澀、酸楚什麼感覺都有,混混沌沌中不知說了多少胡話。

  醒來的時候對上楓黎、于丹他們擔憂的眸子,心裡湧上一絲感動,無論什麼情況下,他們都會在我身邊。

  「你終於醒了?」于丹帶點擔憂有帶點嘲弄的聲音。

  「嗯。」我回應他們。

  「至於這樣嗎?不就是一個女人?如果真的需要,我幫你弄幾個過來,身材不比她差,對於女人,我最是經驗豐富了。」

  楓黎說也只是說說而已,他的心思我不知道,要等小思長大,他還是慢慢熬吧!但我還是忍不住要笑。

  但笑完心裡還是痛,殘月與那青衣男子緊緊抱在一起的情景總是在腦海揮之不去。

  更讓我生氣的是,我病了三天,她居然還一次都沒有來,我恨她,但我又想見她,這三天在愛與恨之間徘徊很痛苦。

  第四天她來了,看見她扭著腰肢進來,我就來氣,但當她溫柔地看著我,當她把粥送到我嘴裡的時候,我又甜蜜起來,之前所有的陰晦都不見了,那一一勺粥如一勺勺幸福一樣,將我的心填得滿滿的,越吃越想吃,我是享受她服侍我的感覺,這讓我感受到我就是他的夫君,她是我的妻子,這種感覺真好,粥喝完了,肚子脹起來了,但我依然想喝,但她卻說叫廚房煮了叫楓黎餵我。

  一聽到這句話,我就什麼胃口都沒有了,原來剛才一切都是假象,她還是當我是那個好男色的顏子俊,她還當楓黎與我——

  真是作繭自縛。

  原來一切都沒有變,她對我還是沒有絲毫改觀,她還是認不出我,雖然我蒙著面,但我眼睛有露出來呀,雖然我蒙著面,我都不知道親了她多少次,為什麼她就認不出?難道相處那麼久,她對我沒半點熟悉感嗎?

  她是蠢還是無心?我情願是第一種,但她偏偏是第二種。

  在這一刻我很有衝動地將拉她過來對她說我就是飛鷹,我就是她的男人。

  但不知道為什麼話到嘴邊總是吞了下去,我總是怕,怕她接受不了我就是飛鷹,最後連一絲好感都沒有了。

  唉!很懷念她餵粥給我的感覺,甜絲絲的,點點幸福在心頭漾開,但幸福盪走後,又有點點痛,絲絲苦楚襲來,苦澀難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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