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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番外002:皇宮

2024-08-04 08:42:27 作者: 遠月

  天鷹國的王我沒有見過,但我總覺他是一匹虎視眈眈的惡狼,隨時會衝過來狠狠咬我一口,然後在露出寒森森的利齒仰天長嘯,而天佑換了新主後更是不可同日而語,我感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壓力,我為這個國家擔憂,為盲目尊大總活在過去輝煌中的父皇擔心。

  其實我應該很恨我的父皇,恨他沒有給過娘一絲一毫的愛,恨他沒有給過娘一點一滴的溫暖與柔情,卻給了她一生的痛苦,一生的寂寞與桎捁。

  但許是骨肉相連,我總是做不到很漠然。

  我知道天佑的藏書閣里有一張藏寶圖,雖然很多人都說那只是一個傳說,一個美麗的傳說,事實根本就沒有那一回事,如果真有藏寶圖,都幾百年過去了怎麼會沒有人發現?

  想想也對,但不知為什麼,我心裡總是覺得這個傳說是真的,在那個藏書閣的某處一定會靜靜躺著一張藏寶圖在微笑著等我,並且這種想法越來越強烈,它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來摧殘我的意志,促使我去了一次又一次。

  如果我能找到藏寶圖,阿塔也許能鞏固起來,要不毀了那個藏書閣也好,起碼不會有一個國家突然坐大,影響三足鼎立的局勢。

  趙天毅頻繁出現在藏書閣,我猜他也是在尋找著藏寶圖,但我希望能早他一步,我覺得我似乎在與他在斗快,誰快誰有糖吃的那種感覺。

  但我沒有想到裡面的機關竟然那麼多,那麼厲害,躲過了箭,閃過了飛鏢,但還是中了毒煙,身子一下子軟了很多,腳步也有一些輕浮,但好在中毒很輕,影響不大。

  我趕緊退了出來,但還是被發現了。

  

  但沒想到在這種情況遇到了她,她的衣服髒兮兮的,眼睛很大很清澈,但卻很冷很寒,我從來沒有看過一個人的眼睛可以冰涼到這種程度,看到她的眸子,你也會無端生出一種悲涼的感覺來,她的臉也灰濛濛的,但卻顯得她的眼睛更清澈更冰冷。

  當我的劍抵住她的時候,她居然不叫不喊不驚慌,還笑得風情萬種地說可以救我。

  我一下子愣住了,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居然相信她,相信一個第一次見面的邋遢的女子,雖然我的劍依然抵著她的後背,但其實我很信任她。

  我總覺得她很熟悉,但我又說不清究竟熟悉在哪裡?我什麼時候認識這樣的一個又髒又冷的女子?並且我竟一點都不討厭她,反倒生出一種自己都說不出的情感。

  掃了一眼四周,這是一個普通的寢宮,普通到只有一張床,連一個衣櫃都沒有,一張桌子都沒有,但即使是這樣一個普通的寢宮,都不應該是這樣一個邋遢的女子所能擁有的,她是什麼人?她為什麼會救我?

  讓我更意外是,她二話沒說就肆無忌憚地在我面前脫衣服,就是那麼一瞬間,就是她手起手落間,我一陣眩暈,她身上有一種淡淡的花味衝進我心肺,她妖冶而魅惑。

  既然她都不介意,我扮什麼清高,但看到她的目光往我身上掃來的時候,我慌張地低下了頭,她那目光像要刺透人心一樣,更不用說我那薄薄的面巾。

  當我想再看一眼,她已經披好衣服。

  但即使穿好衣服,我還是心砰砰直跳,心裡有股衝擊力,如那洶湧的海浪澎湃起伏,一浪接一浪,那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從來沒有過的興奮與激動。

  其實生長在皇宮,什么女人我沒看過?皇兄為了試探我是否真的好男風,就沒少塞女人給我,風情萬種的有,羞答答的也有,但似乎從沒有要占有的感覺,甚至連碰一下都覺得嫌惡。

  所以于丹就沒少嘲笑我,說我不吃白不吃,整天暴殄天物。

  我就會說: 「吃了也白吃,沒感覺,跟吃蘿蔔沒什麼兩樣,他總會說我在裝,要不就是不行,我最討厭他說我不行。

  而楓黎倒是躲得遠遠的,他的確很聰明,也很知我心。

  正在我浮想聯翩的時候,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但這女子居然鎮定自若,用被子將我遮住,還把她剛換下來的衣服胡亂地扔在我上面。

  我聞到了剛才那淡淡的花香,又開始心蕩神馳,我不禁罵自己,她的衣服都不知道有多少天沒洗了,居然還想入非非,真是為自己覺得丟臉。

  她很聰明,懂得利用他們的弱點,三幾句話就順利地將他們打發走了。他們走後,她朝著我笑,有如百花盛開,明明是第一次見面,但卻有一種說不清的熟悉感,甚至是依戀感。

  她居然要我帶她走,嚴肅認真的表情讓我知道她並不是開玩笑?她也是如娘那樣,心早已經遺落在他方,不想在這陰暗的宮牆裡度過寂寞的一生嗎?心裡微微一動。

  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對她說要以她做條件。

  誰知她竟然答應了,沒有一絲猶豫,為了自由拿自己作交換,這個代價是不是太大了?她真的不在乎嗎?

  我都還來不及跟她說清楚,我只是跟她開玩笑,但她就已經自若地脫衣服,我不明白一向自控能力強的自己,那一刻竟身體嚴重背叛了心,失控了。

  雖然我在楓黎他們面前經常誇下海口,說自己如何如何勇猛,如何如何厲害,但實際上自己畢竟第一次,動作顯得十分生澀笨拙,竟還被她一頓嘲笑,她笑得風情萬種,笑得讓怦然心動,也笑得讓我很是窘迫。

  但我看到床上那灘鮮紅時,我震驚了,她居然還是一個——

  但她怎會懂得那麼多?為了自由竟然可以委身一個陌生男子,難道自由比她的清白更重要?但內心又有點喜滋滋,她只是屬於我一個的。

  走之前我叫她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我,這句話衝口而出,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這樣說,在那一刻似乎自己的心裡不單單只是想給她自由,而是——

  走了後,我找宮離解除我身上的毒,宮離的師傅與我的師傅是忘年交,所以我們一直感情都很好。

  在療傷期間,不知道為什麼,我腦子裡總是想著她,那個眼睛純淨但異常清冷的女子。她身上那種淡淡的花香,若有若無,似乎總縈繞在我的鼻尖,還有他那清澈的眼睛,冷漠的表情,不時衝進我的腦海。

  我笑自己,可能是沒有經歷過女子,才對她那麼在意?但心中渴望再見她一面的願望卻越來越熾熱。

  傷好後,我就迫不及待地跑去找她,但讓我失望的是她已經不在那裡,我不甘心,潛伏在皇宮找了幾天幾夜,但就是沒有看到她,她像是憑空消失一般,看著已經有了一些塵的床沿,我心中有說不出的失落與惆悵。

  回到阿塔後,楓黎、于丹說我開始想女人了,整天苦口苦臉的,我有那麼明顯嗎?

  她只不過是一個髒兮兮的丫頭而已。

  但為什麼那雙眼睛,她整個人老是在我眼前晃動呢?

  自小我夢中總會出現一個奇怪的畫面,在充滿殺戮的戰場,一個長發披散的白衣女子朝我奔來,白衣已經染上斑斑血跡,但我總是看不清的面容,只記得我叫她璃兒,叫得肝腸寸斷。

  每次醒來,我的胸口都會疼痛很久很久,似乎被利刃戳了一個大洞,自從天佑國回來,我就沒有再夢到戰場上那白衣女子,反而那小丫頭卻頻頻出現在夢中,那個簡陋的寢宮成了夢中出現最多的地方。

  找不到她,成了我一塊心病,心裡總覺得缺失了一塊,許是自己接觸的女人太少了,才會對她著了魔那般。

  參加皇兄與其他大臣的宴會時,我也試過將一些漂亮的女人拉到懷裡。但卻心靜如止水,一點感覺都沒有,完全沒有那種心跳,沒有那種心慌,也沒有那種甜蜜,那天擁有她,似乎我心裡什麼都不缺了,似乎只要抱著她,我可以什麼都不要。

  我不停地說服自己對她的那種感覺,是因為那天中了毒煙才會這樣。後來,我還是忍不住回去再找了一次,但還是失望而歸,我明明叫她等我,她居然不守諾言。

  她究竟去哪了呢?

  但我想不多事隔幾個月後,她居然就這樣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她成了皇兄的月美人。

  當她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我就知道是她,她那淡淡的花香,她那清澈但有悲涼的眼睛。

  只是她洗乾淨了臉,美得傾國傾城,看到她既親昵又端莊地坐在皇兄的身邊,不知道為什麼心亂了分寸,很生氣很生氣,她明明是我的女人?怎可以坐在別的男人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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