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沐浴更衣
2024-08-04 08:38:32
作者: 遠月
剛從狼窩裡逃出來,現在又被捉回去了,剛剛擁有的舒適的生活還沒有享受夠,又面臨著新一輪的艱辛勞苦,一想到那一桶桶似乎永遠洗不完的衣服,我心裡就發顫,也許這就是變幻的人生,多舛的命運吧!
但這又有什麼辦法?這個世界的主宰永遠不是自己,我只能無奈地搖搖頭,最後昂著頭去迎接。
「你真的不怕我?」
「我為什麼要怕你?」
「我就要看到你怕我,我就要看到你跪地求我,求我憐憫,求我施捨,我要折磨到你服輸為止。」
「你別發夢了,就算我死了,也不會向你求半句。」我聲音不大,但已經把我要表達的意思全部表達清楚。
「鍾凡,把她扔進天牢里。」他的聲音冷到沒有任何溫度。
「不用拉我,你叫我去哪,我跟著去就好。」我依然淡淡地說,我不想掙扎也不想求饒,因為我知道這些毫無用處。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只有趙天逸才可以讓我死水般的心稍起波瀾,原來也只有他才能讓一縷縷帶著暖意的光透進我那陰暗的心。
也許這輩子再也不會有那麼一雙溫暖的手牽著我了。
「現在還嘴硬,很快你就會哭著求我放你出來。」趙天毅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冷冷地說,嘴角勾起一個殘酷的笑。
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人可以不屈服於他,他不相信有哪個女人可以不在他身下像淫婦一樣呻吟。
「鍾凡她怎麼啦?」這幾天他似乎最關心的不是哪個臣子有異心,哪項措施要改進,而是那個女人有沒有向他求饒。
「她——她——」鍾凡有點遲疑,不知道說出來後會有什麼後果。
「說」
「她好像過得挺愜意的,沒有任何煩躁的表現。」鍾凡吞了一下口水,才把這句話講出來。
「什麼?愜意?你說她在那個老鼠出沒,小蟲遍地的潮濕牢房過得愜意?」趙天毅真的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鍾凡這樣的回答已經不止一次。
他實在忍耐不住,究竟是什麼可以讓她過得愜意?不可能,他不相信,但是鍾凡又沒有理由騙他,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子?
他想去牢房一探虛實,但實在又怕看到她那輕蔑的目光,一天,兩天,直到第三天他實在按捺不住了。
「鍾凡,擺架去天牢。」
只有三天,她的臉更髒了,她的衣服更黑了,但她居然真的在天牢里睡熟了,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如一個純真的孩子一般,牢房裡很安靜,靜得可以聽到她淺淺的呼吸聲。
在這這種環境下都可以睡得那麼香的是人嗎?她這些行為絲毫沒有引起趙天毅對她的佩服,卻令他的怒火更盛。
「告訴牢頭,從今天開始不給飯她吃,不給水她喝!」趙天毅像頭髮怒的獅子在發號施令,但是牢中躺的人兒居然還沒有睜開雙眼,依然睡得香甜。
趙天毅氣得再度拂袖而去,他真的是氣壞了,這該死的女人,究竟在想什麼?
「噹啷」摔破東西的聲音嚇得小貴子心膽俱寒,這幾天皇上就沒有好臉色過,只要鍾凡進去一次,他就會摔一次東西,都不知道鍾凡究竟說什麼惹得皇上那麼不開心。
可憐那些珍貴的玉器,無一倖免都成了他手下的冤魂。
主子不開心,受害的始終是下人,所以這幾天小貴子都是心驚膽戰,慎言謹行。
「她真的不求饒?」
「沒有!她還是在那裡睡覺,但皇上她不吃不喝已經有兩天了,如果再這樣下去,我擔心她熬不下去。」鍾凡越說聲音越小,因為他已經看到他眼裡的火苗已經有燎原之勢。
他不會讓她輕易死掉的,除非她已經臣服於它,要不休想,就算她一隻腳已經踏進鬼門關他也要把她拖出來。
「去灌點水給她喝,讓她再熬一天,如果她再不求饒,才把她帶來這裡,我看看她是不是鐵打的?是不是冷血的?」
讓鍾凡膽顫的是,她始終沒有吭過一聲,即使她餓得如小貓一樣捲成一團,她依然沒有睜開眼睛求饒,鍾凡沒有辦法,只得如拎小貓一樣把她提了出來。
不久那個憔悴不堪,臉色蠟黃的女子就出現在趙天毅的眼前,雖然已經折磨得不成樣子,但她的眼裡依然沒有害怕,說得確切點就是眼裡沒有任何色彩,沒有恨也沒有愛,空洞的眼神讓趙天毅心驚。
他不明白為什麼對著趙天逸她會柔情似水,為什麼對著他,她卻如此冷漠,如此不屑一顧?
但她越是這樣,他越想征服她,他心裡的怒火更熾!
他就不相信她的心真的是冷血的,真的看透生死,對什麼事情都漠不關心。
「小貴子,將她帶下去沐浴更衣後再押過來見我。」
「是,皇上。」
雖然皇上對這女子百般折磨,但以小貴子在宮中那麼久的歷練,皇上對這個女子似乎有點不同。
如果還猜不透這女子在皇上心目中的分量,小貴子都會是畢恭畢敬的,萬一以後得寵他得罪了她,還不是自挖墳墓嗎?
宮女們看她全身髒兮兮,還發出一股難聞的異味,都面帶鄙夷之色。她們整天在那些國色天香的娘娘身邊穿梭,聞到的是香味,看到的是美女,而今天居然要為這個臭兮兮的女人沐浴更衣,她們實在不願意,在感嘆自己倒霉的同時還不忘在心裡千遍萬遍地咀咒她。
對於她們明顯的鄙夷之色,那女子好像毫不介意,不知道是不是她累了,感覺全身軟綿綿的,任由她們擺布。
小貴子已經叫人準備好食物,讓她沐浴更衣後就吃,他知道她已經有三天沒吃東西了。
給她沐浴的小紅小翠,對她的情感從厭惡到驚訝再到仰視,她們看著她一層層地蛻變,黑乎乎的身體漸漸變得白皙,那蠟黃的臉慢慢變得如白玉一般,窗外灑進的柔和月光,使她的臉如夢幻一般,但又眩目得讓人痴痴地移不開目光。
尤其胸前那朵妖冶的花,說不出的魅惑,怎麼前後相差那麼多?
前不久封為美人的墨靈美得水靈靈的,她們已經驚為天人,但與面前的這個冷麵女子一比,總感覺缺少了點什麼?
當殘月出現在小貴子面前時,他看得眼睛都直了,她剛出沐浴,一頭瀑布似的頭髮披散下來,朝他點頭一笑,平淡的臉如百花盛放,她就像盛開在黑夜裡的一朵墨蓮,清幽而又神秘,風微微揚起她的發和衣,有說不出的風情。
只是眼睛沒有任何溫度,就如一朵帶刺的玫瑰,絢爛地開放,只能遠遠地欣賞,也就是直到這一刻,他隱隱約約明白皇上這幾天的異常反應,
「姑娘,此般美貌就算是天上嫦娥也未必能比得上啊,簡直是……」
果然是在宮中當差的人,見風使舵是本性,逢迎主子是本領,可惜這些偏偏是我最不喜歡,我打斷他的嘮嘮叨叨。
「公公,是不是要帶我去見皇上,如果是的話,就去吧!」
小貴子愣了一下,還從沒有見過一個女子如此講話,直截了當,但那眼神絲毫沒有十五六歲女孩的青澀和慌亂。
小貴子第一次看著比自己小的女子發麻,他感覺這個女子那看似平靜的眼睛凌厲得把他五臟六腑看得清清楚楚,讓他無法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