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武館總會

  轉眼，三天的期限已到。

  這天，內城，武館總會。

  看著樓內熙熙攘攘如同趕集般的人群，江川不禁失笑道：「不愧是武館總會，人是真多啊！」

  武館總會掌管著全城的武館事宜，無論是開館還是收徒，都需要在武館總會記錄在冊。

  當然，這個收徒是指親傳弟子那種，而不是普通交錢就可以學拳的臨時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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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被收為了館主的親傳弟子，被武館總會記錄在冊，那麼就會被視為是武館總會麾下的人，以後武館總會有資源下發，被記錄在冊的弟子就都會享受到。

  武館總會創立的初衷，一開始是為了解決城內武館之間各個矛盾的，但武館之間大多獨立經營都有自己的想法，當時並沒有什麼武館願意加入。直到後來是半月城四大家族勢力崛起得太快，經常壓得一些武館生存不下去，後來這些武館才迫不得已加入武館總會，然後聯合起來形成了一股新勢力，這才能與四大家族抗衡。

  就此，武館總會也才算正式立了下來。

  不過隨著這些年武館總會的發展，總會的實力已經凌駕於所有武館之上，他們自己收徒培養，已經成為了半月成內最大的武館，而且也可以單獨和四大世家抗衡。

  所以現在城內的其他武館，基本都要受命於武館總會領導，甚至一言可以決其生死，武館總會儼然也已經變成了四大家族般的存在。

  屠龍者終成惡龍！

  世間所有事到頭來似乎都是如此。

  ……

  今天的江川一身青衣，人顯的素淨平和了許多，這也與他戰鬥時的凌厲兇猛有很大的反差。

  所以當他出現在武館內時，不少人甚至都以為他是哪家走丟的少年。

  江川在武館總會逛了許久，可始終都找不到門路，於是就隨手拉著一個穿著武館總會服飾的青年詢問道：「這位師兄你好，我是青山武館的弟子江川，今天來是為了領取武館大比的獎勵的，不知道我現在該去找誰？」

  對方一聽江川的自我介紹，頓時腳步一停，然後面露驚訝，聲音都拔高了幾分道：「江川？你就是最近城裡傳得沸沸揚揚的那個武館大比第一，『世家子弟殺手』、『氣運之子』的那個江川？」

  這一嗓子一出，馬上引得周圍不少人尋聲望來，然後江川就被人群給包圍了，耳邊也全是毫不避諱的議論聲。

  「咦他就是江川？怎麼還是一個少年？」

  「就是，我看他也沒什麼出奇的，白白淨淨文文弱弱的，看上去甚至都不像是一個武者，他究竟怎麼拿到的第一？」

  「難道真如外界所傳的那樣，這傢伙是靠別人認輸退賽贏的？那他運氣也太好了吧！」

  「……」

  聽到自己那麼長的名號和周圍這些人的議論後，江川是一腦門黑線，不過他還是對面前那個青年回道：「沒錯，是我。」

  青年也饒有興趣地打量了江川一陣，跟著笑著解釋道：「你別介意，只因為你這些日子名氣太大了，大家這才對你好奇，可能也因為期望太高，所以大家看到真人後才……不好意思，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去找衛真長老。」

  「……」

  江川再度無語。

  什麼期望值太高，看到真人怎樣，難道我本人很差嗎？

  這解釋還不如不解釋得好。

  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情，然後江川跟在那個年輕身後一起往樓上走去。

  武館總會大樓一共六樓，一樓像是個辦事廳，處理各個武館事宜的地方。

  二樓似乎就是正常武館，江川路過時還能看到不下近兩百人在一個武館大堂中練拳。

  到了三樓的時候，江川迎面碰到一個武者，對方頭髮極短，身材精壯，一身氣血之力蒸騰若火爐，還隔著十幾步的距離時就給人一種沉重的壓迫感。

  隨後兩人擦身錯過，對方看也沒看江川一眼，氣息十分冷酷，但江川卻模糊地感覺出了對方的實力，不禁腳步一頓道：「化元六境？」

  似是聽到了他的聲音，前面走著的青年聞聲回過頭來，注意到江川的目光後，青年笑了笑道：「鐵狂，化元六境，他可是我們武館總會年輕一代弟子當中數一數二的人物。如果你以後再遇上他，可千萬別直視他的眼睛，否則他會認為你是在挑釁他，那你可就慘了。」

  「……」

  江川一怔，似乎沒想到還有人性格如此古怪。

  在青年的帶領下，江川最後來到了四樓。

  來到一間房門前，青年敲門，然后里面傳來一道有些蒼老的聲音，「進來。」

  打開門，江川跟隨進屋，然後就看到一位頭髮花白，面龐和善的老人正端坐在一張書桌後面在看一本『潮汐功要』的功法。

  青年進門後就恭敬的說道：「衛真長老，這位是青山武館的弟子江川，說是為領取這次大比的獎勵來的，我就將他帶了上來。」

  衛真聞言，頭也不抬，應道：「好，你先下去吧。」

  青年應了一聲，然後回頭對江川點了點頭後，就關上房門退了出去。

  等到青年走後不久，衛真長老就合上了書抬起了頭來，那原本和善的臉龐上也陡然射出了一道精光，江川頓覺像是被人用利刃指著一般，渾身汗毛乍立，危機籠罩了全身。

  不過這種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衛真長老隨即哈哈大笑站起來道：「不錯不錯，真是英雄出少年吶。往年全城武館大比，基本都是四大家族的人最後拔得頭籌，今年還是我武館弟子第一次拿下第一，你倒是也算是給我們武館總會掙下了臉面。」

  江川前世閱歷豐富，所以他在面對衛真長老的誇獎下並沒有飄飄然，只是謙虛地回道：「長老您過獎了，我也只是拼盡全力而已。」

  見江川面對自己的讚賞能不卑不亢，衛真眼底閃過一絲精芒，然後他直接道：「你這次大比的獎勵老夫早已經準備好了，一顆化元丹，十顆開竅丹。不過在此之外，還有一份特殊的獎勵，我想你也早有所耳聞。」

  江川頓了一下道：「長老所說的應該是半月城秘境入境名額吧。」

  衛真點點頭微笑道：「沒錯，既然你已知道秘境的存在，那我就不多做解釋了。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秘境之中兇險萬分，妖獸毒蟲，機關陷阱，層層密布，防不勝防。單以你如今的實力，任何一種危險都可能致你於死地。

  所以你若願意的話，你的這個入境名額的獎勵，我可以給你兌換成其他的東西，這樣對你來說或許會更好。

  你覺得怎麼樣？」

  聽對方前面的話時，江川還真以為衛真是在為他考慮，可直到聽到最後一句話之後，衛真的真實目的便顯露了出來。

  江川心底里升起了一絲防備，不過表面上卻故作遲疑的說道：「多謝衛真長老提醒，但是小子身為武者對秘境早已嚮往已久，所以哪怕裡面真的危險重重，小子也想親身去感受一下才好。」

  衛真聞言，臉上笑容不變，繼續勸道：「我理解，年輕人嘛，對秘境充滿好奇和嚮往也是人之常情。但即便你想去，那也可以等你實力更強了以後再去也不遲嘛，我們武館總會也還會給你們年輕人機會的。至於現在，你還是先以提升實力為主比較好。

  況且，就算你去了秘境，還不是為了想要得到一些功法和丹藥好增強實力。這些老夫也可以現在就兌換給你，如此一來你不用冒險就能得到這一切，你又何樂而不為呢？」

  不得不說，衛真長老勸人的功夫很有一套。

  這要是換做其他沒什麼經歷的年輕人，聽他這麼一說可能就上套了，但江川又豈是一般人。

  秘境之所以吸引人，就是因為那裡面的東西和機緣根本就不是丹藥和功法能夠衡量的。

  若有機會撞到一些千年前世家的傳承，那給再多的功法和丹藥都換不來。

  更何況，秘境裡面還有可能有『仙門密鑰』。

  所以無論衛真怎麼勸說，江川都不曾動搖半分，他堅持道：「衛真長老，我還是想去看一看。」

  見江川態度如此堅決，衛真長老臉上的笑容也終於漸漸斂去，態度也沒有了先前的熱情，一下子冷淡道：「好吧，既然你如此堅持，那老夫也不再多言。不過若你等下出去後悔了，還可以隨時回來找我。」

  說罷，衛真長老就打開他面前的抽屜，拿出了兩個裝著丹藥的瓷瓶，以及一塊青色的玉牌來。

  做完這些之後，衛真長老就毫不客氣地端茶送客了。

  江川也沒在意，將東西都收起來之後就轉身告退。

  出了房門，江川隨即又回想起了衛真長老剛才最後的那番話，「他是說我出來之後會後悔嗎？東西已到手，我為什麼要後悔？」

  就在江川還在納悶衛真長老為什麼會說這番話的時候，突然樓下就傳來了一陣激烈的吵鬧聲。

  「江川在哪，讓他給我出來！」

  江川頓時眉頭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