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年少的深情

  「舅舅要攻打宸國？」

  謝雨濃有些震驚。

  「這樣的時機千載難逢，皇后已經將興城駐紮的人馬召回了都城，我只要出動先鋒營就能拿下興城。」

  他的眸子裡閃著光，那是一種志在必得的渴望。

  「戰爭一起，遭殃的一定是百姓，這個想必舅舅比我更加清楚。」

  她試圖勸說鎮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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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看看這個吧。」

  鎮國公從袖子裡掏出來一封信遞了過來。

  信是皇帝親筆，皇帝讓他把握時機，趁著宸國內亂，讓大魏的疆土再擴大一些。

  「這信是誰送來的？」

  原來不止舅舅有這個野心，皇帝也有。

  「自然是皇上身邊的太監。」

  「可眼下兩國和平，何必要再起戰火？」

  作為一個現代穿越過去的人，謝雨濃自然知道家國的重要性，也明白鎮國公的判斷沒有錯，眼下的確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眼下的戰火只是為了更長久的和平，生在將門世家，這個道理你不應該不懂。」

  「既然舅舅已經做了決定，又何必來問我，打仗的事情我一竅不通，我只是有些小聰明罷了。」

  生在和平的年代，謝雨濃深知和平的重要，她下意識的便有些反感。

  「你生在京城，長在京城，沒有見識過戰爭的殘酷，舅舅鎮守邊城多年，經過多少戰爭，看到過多少流血犧牲，攻打宸國是為了長久的和平，為了大魏的百姓。」

  「舅舅的意思我明白，只是不願意見識戰爭罷了，希望舅舅旗開得勝，聽雲煙說表哥的親事定在了年底。」

  謝雨濃的語氣軟了下來。

  提起兒子，鎮國公臉上自然的流露出笑意：「你可見過郡主？」

  「舅舅放心，郡主她是個好姑娘，她天真善良，值得表哥的深情。」

  她刻意沒說郡主是二嫁。

  可想必鎮國公是知道的。

  「那我就放心了。明日一早你便出發了，舅舅沒什麼送你的，只是出門在外，不比京城，萬事多加小心，若有困難，儘管讓人送信過來，其實，你若是願意，不如留在邊城，這裡雖然不比京城繁華……」

  他沒有說完的話是至少留在自己身邊安全。

  「舅舅的意思我明白，但我不想留在這裡。」

  邊城是最接近宸國的地方，不想再卷進宸國的爛攤子裡，不想再見到二皇子，預感告訴她，對方不會輕易放棄的。

  「好，你向來主意大，舅舅放心你。」

  鎮國公摸了摸謝雨濃的頭頂，那是長輩表達慈愛的方式吧。

  第二日出發時，鎮國公一身常服將謝鈞遞到了謝雨濃的手裡，神色期盼：「若是有空，記得來邊城看舅舅。」

  謝鈞在他面前養了幾個月，一時要離開，他的不舍真真切切。

  「舅舅保重身體。」

  謝雨濃一手扶著謝鈞的脖頸，緩緩福身行禮。

  馬車已經走遠，將軍府門口，鎮國公的身影漸漸的模糊，縮小，最後消失。

  上了馬車，謝鈞沒一會就被哄睡了。

  宋大娘漫不經心的問：「小姐，咱們去哪？」

  「江南是不能去了，我一時沒想好，你們有想去的地方嘛？」

  她的確沒想好。

  大魏京城，東宮的太子接到了謝雨濃回邊城的消息，握著紙條看了好幾遍，終於他去了勤政殿。

  皇帝似乎也在等他，見他進來，將桌案上的一本奏摺扔在了他面前。

  「宸國如今大亂，朕已經讓人送了親筆書信去了邊城，讓鎮國公把握時局。」

  蕭文昊撿起奏摺看了一遍，奏摺里的消息還沒有自己了解的更清楚。

  「兒臣沒有異議，眼下的確是最好的時機，據兒臣得到的消息，眼下二皇子的人和柔月公主正斗得如火如荼，皇后已經將邊境駐守的人都調回了都城。」

  「果然是朕的兒子，三天後，重華宮裡，所有未出閣的世家小姐都會到，這一次你務必好好選一位太子妃。」

  皇帝輕描淡寫。

  「父皇想要兒臣選太子妃，不如父皇做主吧，隨便你選誰，大婚之日，新房之內只會血濺百步，父皇三思。」

  冷濱的臉都白了。

  太子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能被選做太子妃的都是名門貴女，豈能被隨意殺戮？

  「哈哈哈哈，你真是朕的好兒子，你比朕要勇敢多了，你母妃當年，若是朕能夠勇敢一些，也許她現在還在……」

  皇帝突然大笑了幾聲，臉上沒有憤怒，反倒是悔恨。

  蕭文昊呆住了，這是他屢次抗拒親事，皇帝第一次沒有發怒。

  「父皇，也許母妃從來沒有怨恨過你，也許她能體諒你的苦衷。」

  不知為什麼，少時被忽略，長大了之後辛苦藏拙，不被待見的那些苦楚瀰漫上來的時候，他竟沒有跳起來像從前想像無數次那樣訴說自己的痛點。

  他沒有，他甚至還開口安慰了眼前的這個老者。

  「那你有恨過朕嗎？」

  皇帝眼光灼灼的盯著他，卻又像是穿透他的身子看向不知名的遠處，這話是問太子，卻更像是問別人的。

  蕭文昊抬頭，從前被忽視的那些痛，歷歷在目。

  「肯定是有過的。」

  皇帝突然呼吸急促起來，冷濱趕緊上前給他順氣，半柱香的功夫過去了，他才緩過來。

  「朕已經知曉了你對謝家小姐的感情，希望你們能夠永遠恩愛如初。」

  蕭文昊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你很像朕，年輕的時候，朕何嘗不知愛情的美好可到底沒有守住。」

  「經歷了這麼多，也不知道她還願不願意嫁給我了？」

  他有些懊惱。

  揚州匆匆一眼，已經過去幾個月了。

  「這些還要朕來教你嗎？」

  他的語氣十分親昵，也包含著濃濃的歉意。

  「多謝父皇。」

  蕭文昊大喜過望，跪下來恭恭敬敬的給皇帝磕了頭，這才飛快的衝出了門。

  「去皇貴妃那裡。」

  小公主雖早產，可經過這近一個月的養育，身子強壯了不少，生的玉雪可愛。

  皇貴妃抱著小公主一刻都捨不得撒手。

  「壽康今日可乖，你還沒出月子，怎麼就起來了？」

  皇帝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身後，皇貴妃回過頭來，溫柔的凝視著眼前的人，溫聲軟語：「臣妾見過皇上，總是躺著身上實在是乏了，就起床走走。」

  「朕打算給壽康辦個盛大的滿月禮。」

  皇帝接過小公主逗弄著。

  「皇上昨日不是才說要打仗了嗎？那更應該節省了，壽康還小，又非嫡出，就宮裡熱鬧一下就行了。」

  皇帝搖頭：「一切花銷從朕的私庫出。」

  皇貴妃還要再勸，皇帝已經抱著孩子在殿中四處走動了起來，眼裡的慈愛怎麼也擋不住。

  「皇上該不會想利用這次機會給太子選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