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利害關係

  若是鳳無明再怎麼厲害，此時的玄宸也不需要他來幫他。

  雲在天與鳳櫻之間關係曖昧，鳳無明不能不知，卻還是將女兒嫁給他，這對玄宸而言，乃是奇恥大辱，豈能容忍？

  來到相府，玄宸先去看了宋丞相，宋丞相已經昏迷，此次的事情，讓宋丞相一陣惡寒，勉強才看了一眼玄宸就暈厥了過去。

  玄宸去看宋瑤，宋瑤正在等他。

  玄宸進門停頓了一下，叫人先出去，才去找宋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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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王……」

  宋瑤擋住他的嘴：「太子殿下先洗洗，身子要緊。」

  宋瑤命人準備藥浴，親自給玄宸處理。

  玄宸本來以為這麼嚴重的傷會很痛，但進了水裡，反倒是全身的筋骨都舒服了。

  上了床宋瑤拿了秘製藥膏出來，為玄宸塗抹，很快就不痛了。

  玄宸在床上躺下，宋瑤親自照料他。

  「歇著吧。」

  玄宸此時心情不順，他並不想多說什麼，宋瑤也不見得想聽。

  宋瑤卻聽出弦外之音。

  坐下來，宋瑤拿來濕過的帕子給玄宸擦手心：「太子當真相信雲在天麼？」

  玄宸緩緩睜開眼眸看向宋瑤，被宋瑤不驚不擾的話驚到。

  他不得不說，宋瑤的心思比他這個太子，有時候都要縝密，所以他不相信這話的無端。

  玄宸並未動彈，他只是看著宋瑤，等宋瑤繼續說下去。

  宋瑤起身去投了帕子，回來拉著他的另外一隻手擦手心：「這是給太子去心火的，試問誰遇到這種事，必然都會心火旺盛，但太子可是想過，這事的利害關係。

  太子妃即便是有錯，她可是想過害太子？」

  玄宸蹙眉，他俊臉染上一抹不悅：「縱然她沒有想過害本王，卻害了本王的孩子。」

  「其實也不難理解，太子妃並未懷孕，她自然擔心我這一胎會讓她失寵，太子整日想著來我這裡，她自然會心生嫉妒，這是人之常情，可若是她個男子呢，是太子的一把利刃呢？少了她，太子有好處麼？未必，這一切不是玄冥的詭計呢？」

  「……」

  玄宸握住宋瑤的手：「為何幫她說話，我們的孩子都被她害了。」

  「如果只是孩子，那也只是一痛，如今我調理好，一樣可以給太子生下孩子，但當前的局勢，明顯對太子不利，祖父如今這樣，已經不敢亂說話，若是偏幫太子明顯，大長公主也不會饒恕，祖父自然不敢明目張胆。

  試問，太子妃出身並非嫡女，但她卻極其受寵，她乃是庶出，庶出在咱們天啟國……」

  宋瑤抿著嘴唇，看向玄宸，玄宸自然是聰明人。

  宋瑤從不亂說話，說錯話。

  「但說無妨。」

  「庶出，就意味著，身份卑微低下，即便再怎麼受寵，也不登大雅之堂，這……乃是天啟國不變之理。

  太子妃便是如此，但太子……鳳櫻出自嫡女之懷，她母親乃是瑞侯的親生妹妹，是瑞老夫人的嫡女。

  聽祖父說，當年瑞侯府嫡女貌美如花，才情過人，不少青年才俊登門拜訪，都沒能得到一絲的機會。

  可見，瑞侯老夫人的這個女兒多金貴。

  瑞侯老夫人生下瑞侯的時候，當今皇上也嗷嗷待哺，太后無母乳，無法餵養，對乳母十分苛刻，多少人都沒有看上，後來是瑞侯老夫人主動請命，做了皇上的乳母。

  從此，瑞侯便只能吃一些剩下來的乳汁，若是沒有，便吃些其他，以至於瑞侯十幾歲的時候，身子還很差，反倒是皇上，英姿勃發，身子挺拔。

  皇上少年時候，是在瑞侯府長大的，瑞侯老夫人把他看的極重，瑞侯也要放在後面的。

  難道，太子不奇怪麼，為何俊男靚女，最終沒有半點情愫？」

  玄宸微微一滯：「你是說？」

  「太子是聰明人，要知道，您的母親，也就是皇后娘娘，當年背後的母族，乃是天下兵馬大元帥，舅舅更是文武全才，若是靠瑞侯府，怎能讓皇上坐上皇位。

  聽聞……當年，皇上曾……」

  「昊天太子之變本王聽說過。」

  宋瑤點點頭：「太子……你說……如果，皇上對瑞府嫡女有情，卻不肯娶她入宮，是為何？」

  「……」

  玄宸微微眯眸：「母后乃是六宮之首，絕不容許父皇心中還有比她更重要的人，如果瑞侯嫡女入宮，必死無疑！」

  「太子英明。」

  「……難怪，父皇要我娶鳳櫻，原來是……」

  「太子，此事不要再提起，你心中明白就好，皇上有無數的子嗣，太子可以不是你，但他心愛的女子卻不能有無數個，如果說，他能把心愛的女子，想盡辦法交給旁人做妾去保護，那他會對鳳櫻坐視不理麼？

  二夫人，大不了哭訴說，太子妃年少無知，犯下錯誤，是她這個母親的錯。

  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當年皇上如何忍痛割愛，娶了旁人，如今就能如何不顧一切護著二夫人。」

  「……」

  玄宸咬了咬牙：「本王不甘心！」

  「太子，雲在天未必說的都是真的，就算真有什麼，太子妃跟你在一起，是否完璧之身，你豈有不知？」

  玄宸點點頭，確實，鳳櫻跟他是完璧之身。

  「雲在天能說出這些，分明是無情的，我甚至懷疑，他心裡的人，是鳳西靈！」

  玄宸看著宋瑤，若有所思了片刻，把宋瑤拉到懷裡：「瑤兒……你為何……」

  「太子，我信你是雄圖霸業的人，我更信，妻以夫為榮，那日我被辱，是你幫我，我自當全力幫你，哪怕去死！」

  玄宸這會冷下臉：「本王記得，在宋家的花園見到你，那一日鳳櫻也在，如此說來，是她們母女安排了你遭人堵截的事情，是……」

  「太子，不提也罷，既然已經過去，日後小心便是，何況若不是那次的事情，你我如何有夫妻之緣？想想祖父的為人，若不是有此一劫，祖父也不會同意我給太子做妾。

  縱然嫁給平凡小官，也好過做妾，祖父那裡會肯？」

  「本王定不負你！」

  玄宸握住宋瑤的手，宋瑤搖頭：「太子不必如此，若是日後太子當真做了皇帝，瑤兒能偶爾見到太子，已是此生無憾。

  瑤兒現在年紀小，能的恩寵，但若十年後，便不見得了。

  可那也不重要，只要瑤兒得到過太子的恩寵，足以。」

  「……」

  玄宸將宋瑤摟在懷中：「若日後本王做了皇帝，定不負瑤兒。」

  宋瑤舒了口氣：「太子今日過後，還是去看看太子妃。」

  「……本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