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認賭服輸

  段子雨的舉動再次點燃了王美筠的火氣，王美筠咬著牙問：「你這是要幹嘛？連看我一眼都不敢看？」

  「那你別管，我這麼呆著舒服。」

  「哼！」王美筠冷笑一聲，「段子雨，你別自欺欺人了，你就是不敢看我，是不是？」

  這一次，王美筠的激將法沒有起到預想的作用，反而直接打到了棉花上，蒙著眼睛的段子雨老實地點點頭，「是，我就是不敢看你。我承認，王美筠你很漂亮，對男人也很有吸引力，而我又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被你吸引很正常。但那是雄性的生理屬性在作怪，精神層面上，我是一點兒都不會被吸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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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精神層面不會被吸引，那你把毛巾拿下來！」

  段子雨使勁地搖搖頭，「我只能用這個笨辦法確保自己無論是生理，還是精神都不會被誘惑。王美筠，我都已經來了，咱們也別說其他的廢話了，抓緊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訴我！」

  望著頭上蓋著毛巾，顯得很滑稽的段子雨，王美筠深深地嘆了口氣，「好吧，你都想知道什麼？」

  「首先，關於韓律師的死，是不是你做的？」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果然是這樣。」段子雨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句。

  「你已經把所有的過程都推斷到了，是不是？」王美筠饒有興趣地盯著段子雨說，「其實這次你遇到的案子，和之前的不同。『塔納托斯』也說，這個案子不在於作案手法有多麼精妙，而在於另外兩點。第一點就是利用你來作案，『塔納托斯』說這是他和你的一場博弈，而在那樣緊張的環境下，你想得越多，他獲勝的可能性就越大，當然，如果再給你出同樣的招數，可能就不管用了。」

  段子雨沉默一會兒，沙啞著嗓子問：「那第二點呢？」

  「第二點，就是案子本身，可以說把所有的環節都擺在了明面上，但是只要我不承認，你們又抓不到最關鍵的人，那就不可能給我定罪，『塔納托斯』說這是陽謀，我也不知道什麼陰謀陽謀的，就是覺得可以嘗試一下。」王美筠嘆了口氣，用幽幽的口吻說，「如果不是韓律師貪得無厭，逼得我太緊了，我也不想做這樣的事。」

  聽了王美筠的話，段子雨陷入了沉默，過了片刻，緩緩地問：「美筠，你覺得你變成現在這樣，是有人在逼你嗎？」

  「可能吧，或許只是自己在逼自己。」王美筠苦澀地一笑，「之前和你說過，我不想再做這個遊戲當中的棋子，我也想下場參與一下，就算最後輸了，我認命！」

  王美筠的話充滿著蕭索的意味，段子雨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這時，王美筠嘴角翹起，歡快地說：「不過，現在來看，我的命還算不錯。除了越來越孤獨，想得到的，基本上都得到了，當然，除了你……」

  「你真的就想得到我嗎？」頂著有些重的毛巾，段子雨搖搖頭，「我倒是覺得，你最在乎的是得到我的過程，而得到後，可能隨手就扔掉了。」

  「是嗎？或許吧。」王美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再說說『塔納托斯』吧，你都了解他什麼？」

  王美筠似乎陷入到了回憶之中，段子雨問了第二遍，王美筠才反應過來，「哦，『塔納托斯』啊，是他主動聯繫的我，我一開始沒準備答應，但後來韓律師的逼迫越來越厲害，我才和『塔納托斯』聯繫，然後他為我制定了計劃。」

  「他一開始找你的時候，就知道你想要殺韓律師嗎？」段子雨疑惑地問道。

  「沒有，那個時候我還沒表露出想要除掉誰的想法，他也只是嘗試著和我接近。」

  「他為什麼要和你接近？」

  王美筠有些不耐煩了，「這我怎麼知道？你自己問他去！」

  說完，王美筠習慣性地瞪了段子雨一眼，可瞪完才想起來，段子雨還蒙著毛巾呢，不禁心中更生氣了。

  「段子雨，你還記得，我去找你的那天晚上嗎？」

  段子雨不知王美筠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不禁小心翼翼地說：「記、記得，當然記得。」

  「我記得那天晚上，冷婧去開會，不在原海，而也就是那天晚上，我差點就要得手了，是不是？」

  「那時我什麼都沒經歷過，再說了，怎麼說你差點就要得手了呢，我可任何冒犯你的事都沒做過啊！」段子雨急忙想撇清自己。

  「還沒做過？」王美筠不經意地向著木質屏風瞟了一眼，嬌羞地說，「那一晚，我的身體可都讓你看遍了，你還碰我來的呢！」

  「我、我那是找鑰匙，你把我鎖到屋子裡了啊！」段子雨著急地說，「再說了，我當時根本沒想到，你會用那麼猛的招數，我跟你說，我現在可有經驗了，沒看我一直蒙著眼睛呢嗎！我還是那句話，我段子雨生是冷婧的人，死是冷婧的鬼。那天晚上的事，我現在想起來，也確實挺害怕。我害怕的是什麼呢，是怕冷婧要是知道了，她不一定得多傷心呢！但是，王美筠，你要想用這事威脅我，那你是做夢。大不了我就跪在我家冷婧面前，痛哭流涕，苦苦祈求她原諒，我相信，我們家冷婧肯定會可憐我，原諒我的！她要真不原諒，我就天天纏著她，纏到她原諒為止，反正我是離不開她了！」

  看了眼又微微抖動一下的木質屏風，王美筠長長嘆息一聲，「段子雨，我就問你一句話，你真得對我，一點兒都沒動過心嗎？」

  王美筠的話讓段子雨陷入了沉默，過了幾秒鐘，段子雨才緩緩地說：「可能，我對你動過一點兒情，當然，是情慾的『情』，我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人類繁衍的本能和雄性的基因不可能讓我無動於衷，但是，要說動心的話，我的心從學校的天台上，就被冷婧完全占據了，她可沉了呢，反正我的心是一點兒都動不了了！」

  「噗哧。」王美筠輕笑一聲，然後是深深的無奈嘆息，「看來，是我輸了啊。」

  而隨著王美筠的話音落下，臉上半是憤怒半是喜悅的冷婧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你輸了？」段子雨不明所以，「你什麼輸了？」

  王美筠雙手一撐，輕緩地走出溫泉池，撿起了扔在一旁的睡袍，「好了，你可以把毛巾拿下來了，我已經把睡袍穿上了。」

  「你別騙我，我才不相信呢！」段子雨是真不相信，雖然感覺水流涌動，但段子雨還以為王美筠要藉機過來，急忙向旁邊躲了躲。

  這時，突然感覺有隻手在扯自己眼睛上的毛巾，段子雨急忙雙手扯住毛巾的一角，嘴裡一個勁兒地念叨，「王美筠啊，王美筠！軟的不行，跟我來硬的是不是？告訴你，我可是個男人，這種事我要不配合你一點兒辦法沒有？反正我肯定是不配合的。你說話不能不算數啊，你還搶是不是，你要再搶，我不客氣了啊！」

  可儘管百般威脅，對方依然在用力地扯著毛巾。段子雨也不再留手，情急之下，也加了力，可沒想到，王美筠的力氣似乎很大。就在雙方互相拉扯的時候，段子雨一個用力過猛，就聽「噗通」一聲，搶自己毛巾的人直接滑到了溫泉池裡，緊接著還發出了一聲慘叫。

  哎，叫聲不對啊！段子雨頓時發現了問題，掀開毛巾一角，就見冷婧站在自己的面前，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

  「婧婧？」段子雨愣住了，頓了頓，才傻乎乎地問，「你怎麼在這裡？我不是在做夢吧？」

  「不是在做夢。」冷婧咬著嘴唇，沖段子雨甜甜地一笑，然後突然變了臉色，陰沉地問，「對了，剛才說我太沉了，你的意思是嫌棄我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