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犯罪模擬

  忍痛將自己賣掉後，段子雨將賣身契乖乖地放到了冷婧的面前。

  冷婧輕輕地吹吹自己的指甲，然後斜睨了段子雨一眼，又確認了賣身契，不是，是《考核志願書》上的名字確實是「段子雨」三個字後，冷婧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然後緩緩地將其收在了自己的背包中。

  「行，從現在開始你就進入考核期了，記住最重要的一點……」冷婧豎起了一根手指，輕輕地搖了搖。

  「一切都聽您的指揮！」

  「有覺悟，就會有進步。」冷婧微笑著點點頭，然後隨意地說，「小段啊，剛才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說找我也有事，什麼事要匯報啊？」

  「匯、匯報？」段子雨對自己的身份還有些不適應，但馬上低眉順眼地說，「是，是有事情匯報，就在冷警官你沒來之前，我在這裡發展了一個線人？」

  「線人？」冷婧被段子雨神秘兮兮、賊眉鼠眼的模樣，弄的有點發懵。

  「對啊，一個我的粉絲，是史晶晶的校友，我讓她幫我們留意一下。」段子雨驕傲地說。

  「小段啊，那頂多叫群眾配合，算不上什麼線人！」冷婧糾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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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軍民魚水情，警民一家親，我懂！」段子雨急忙點頭，同時突然發現，自己真有當狗腿子的天賦，哼，算了，等我真正拿到了編外顧問的身份，就一腳就把你踢開！

  想像著到時自己在冷婧面前趾高氣揚的神氣勁兒，甚至冷婧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自己的情景，段子雨不禁「嘿嘿」地笑出了聲。

  「你傻笑什麼呢？」冷婧敲了敲桌子，對於段子雨的跑神非常不滿。

  「啊，沒什麼……」

  「行了，說說你那個線人的情況吧。」冷婧不耐地說。

  「是這樣。」段子雨身子向前微傾，表情嚴肅地說，「我回去之後，一直在想，死者史晶晶舌頭被割這件事情，是和我漫畫中唯一不同的點，所以絕不是那麼簡單，兇手拿走死者的舌頭做什麼呢？做標本還是泡大補酒？」

  「說重點！」冷婧又再次地敲了敲桌子，或許連冷婧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似乎越來越喜歡在段子雨面前趾高氣揚了。

  「是，是！」段子雨連聲答應著，然後微一思考，說，「關於史晶晶的情況，我們查了很多，至少從調查結果來看，原海市的史晶晶，真的是一個很和善的女孩，她沒有和任何人有過交惡的情況，所以，我想，有沒有與可能，是在來原海之前，史晶晶得罪了什麼人。」

  段子雨說完，冷婧喝了口放在旁邊的果汁，輕輕頷首，「嗯，你說的，倒是有一定道理。」

  「所以我讓我的這個粉絲，幫我們去查一查史晶晶之前的情況，希望能有幫助。」

  冷婧用手輕輕地捋了捋額前的一縷秀髮，突然戲謔地問：「小段，你真的有粉絲？」

  「我、我當然有啊。」段子雨揚起脖頸，驕傲地說，「我和你說，我的粉絲都自稱冷麵，而且他們還建立了一個粉絲後援團呢，名字就叫作『冷雨粉絲全國後援團』！據說，現在馬上要突破三十人了！」

  冷婧莞爾一笑，好奇地問：「冷麵，不都是一坨一坨的嗎？」

  「對啊，他們都稱自己是一坨冷麵！」段子雨露出一副驕傲中略帶謙虛的表情。

  冷婧嘴角冒出一絲壞笑，然後遲疑著問道：「小段，你知道，屎，也是一坨一坨的吧？」

  「知、知道啊！」段子雨似乎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不過也對，你看，冷麵被吃了後，那不就變成屎了嗎。」冷婧微微嘆息一聲，感慨道，「這人啊，有個偶像挺好的，但這個偶像一定要選對，不然你看，一不小心，自己可能就變成屎了……」

  冷婧的話讓段子雨的臉色變了變，暗暗握緊了拳頭，但一想到兩人第一次見面，自己莫名其妙被對方揍了一頓，再想想對方的身手，段子雨決定要做一回好漢。

  「冷警官，我們下一步該怎麼查啊？」段子雨轉移話題問道。

  聽聞此話，一絲沉重又爬上了冷婧的心頭，剛才逗弄逗弄段子雨，倒是感覺挺輕鬆的，但下一步究竟該如何做，自己還真得有些不知所以。

  現在，以韓傑為首，警局的力量幾乎都在調查唐遠仁，希望找到更確切的證據，而唐遠仁如果堅持不認罪，那以唐家的實力，拖個一段時間，絕對沒問題，自己這邊的時間倒還算寬裕。

  但警隊的事情很多，自己也不可能總吊在這一個案子上，而且，冷婧有種隱隱的預感，「殺人漫畫」的事情，不會這麼輕鬆，說不定，第二個案件很快就會到來，所以還是要儘快地破案。

  「說說吧，你有什麼想法？」冷婧反問道。

  「冷警官，現在唐遠仁還沒有招供，對吧？」

  「對，如果不是他做的，他也不太可能招供。」冷婧說。

  段子雨眼珠靈動地轉了轉，問道：「憑藉現在警方的證據，給唐遠仁定罪的可能性多大？」

  「這個還真不好定，按理說唐遠仁曾在案發時出現在案發現場，死者的胃裡又有唐遠仁的頭髮，這個證據還是很充分的，若不出意外，唐遠仁翻案的可能性並不高，但唐家在原海畢竟根深蒂固，所以，出現些意外也是有可能的。」

  冷婧說得很含蓄，但段子雨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那你覺得唐遠仁被陷害的可能性大嗎？」段子雨雙眼直視著冷婧，目光中透出一股堅定。

  冷婧突然發現，眼前這個漫畫家，那漆黑的瞳仁倒真有些明亮。

  「嗯，我覺得，被陷害的可能性還是有的，不然，我也不會只能找你幫忙了。」

  「你只能找我幫忙啊？」段子雨突然有點待價而沽的心思，但一看冷婧的臉色，急忙嚴肅地說，「冷警官，我其實有一個小想法。」

  「什麼想法？說說。」

  「我們去案發現場，進行一次犯罪模擬吧。」段子雨認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