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必須參與進來

  聽了段子雨的述說，冷婧點點頭，「你放心，如果你真的有危險，我們警方會保護你的。」

  段子雨輕蔑地一笑，「冷警官，相比於你們警方保護我免受傷害來說，我覺得事後幫我報仇的可能性還更高些。」

  

  「你什麼意思啊？」冷婧臉色變得陰沉。

  「我的意思是，警方的警力畢竟是有限的嗎。」因為有求於人，段子雨還是儘可能讓語氣更和善些，「如果我可以自保的話，不是就可以給你們警察少增加點麻煩，也算是為我們原海市的安定團結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哼、哼……」冷婧輕笑一聲，「帽子扣得倒是挺高。」

  「這是我的真心話。」段子雨暗中觀察一眼冷婧的表情，小心地問，「冷警官，現在警方有沒有什麼偵破方向啊？」

  聽到如此問，冷婧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

  「你想幹什麼？」

  「我、我只是想了解下案情。」冷婧一板起面孔，還真讓段子雨感到有些畏懼。

  「段先生，你和我說的話，是真是假我還沒有去確認，就算是真的，你和漫畫殺人的事情確實有著某種聯繫，但誰能確定，這種聯繫是好，還是壞呢？」

  「冷警官，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直說了吧，你在這件事情上，沒有辦法被排除嫌疑。」冷婧上身微微前傾，輕舔了下紅唇，聲音略顯沙啞，「昨天夜間，你有不在場證明嗎？」

  若在平時，冷婧作為一個美女，擺出這樣的姿勢還是很具有誘惑力，但段子雨剛才還顯得慌亂的表情，瞬間收斂起來，「我一個人住，沒有不在場證明。冷警官，既然你懷疑我，那我的殺人動機呢？」

  「殺人動機？」冷婧端正坐好，輕聲說，「很簡單，你剛才說了，你的漫畫創作進入了一個瓶頸期，現在製造出這樣一個噱頭，你難道沒有獲益很大？而且，即使剛才你說昨晚有不在場證明，那是不是也存在這樣的可能，你去教唆一個有殺人傾向的人，來做這件事呢？而且你剛才是在打探我們警方的辦案進度吧……」

  冷婧輕柔的話語傳入段子雨的腦中，卻好像閃過了一道驚雷，呆怔了幾秒，段子雨向著冷婧用力地點了點頭，「冷警官，事實應該就是這樣，這個叫作『塔納托斯』的人，就是在教唆別人，按照我的漫畫來殺人！他應該深深地隱藏在幕後，甚至被他教唆的人，都可能根本不了解他的情況，也只有這樣，他在保證自己絕對安全的情況下，才會跟我說，這個案件，只是一個開始。」

  剛才段子雨的一系列表情全部都落在了冷婧的眼中，現在，冷婧對段子雨反倒更相信了幾分。

  「冷警官，你懷疑我打探你們警方的辦案進度，好，那我不問這方面的內容。我只從偵探漫畫家的角度來幫你分析一下案情，這樣應該可以吧。」

  見冷婧沒有出言反對，段子雨繼續說，「案發現場我沒有看過，我不好妄加分析，而且我在這方面肯定比不過你們專業的警察，我來說一下案件在網絡上持續發酵的事。很明顯，當時兇手拍了現場的照片，並且在一開始，就想要通過漫畫殺人這個噱頭來將事情鬧大。但將事情鬧大的意義在哪呢？為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還是挑戰警方的權威？而且究竟是誰想做這樣的事呢？是兇手，還是他背後的人？」

  「繼續說下去。」冷婧雙手抱胸，露出了饒有興趣的表情。

  「冷警官，我覺得你現在應該也更傾向於兇手的背後另有其人吧。」段子雨稍稍停頓一下，但冷婧只是靜靜地注視著自己，沒有給出任何反應。

  段子雨輕咳了一聲，緩解下尷尬，繼續說：「我認為在網絡上不斷散播漫畫殺人的人，應該是藏在兇手背後的神秘人，而他這麼做的目的，大膽猜測一下，我覺得很可能就是我！」

  「你？」這次，冷婧是真得感到很驚訝。

  「對，就是我。」段子雨眼神凝重，邊思考邊說，「這個叫『塔納托斯』的人先給我寄了封信，又讓信中所說的情況真實地發生了，同時又想讓這個事情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我們先不說這個案子，如果再發生另一件漫畫殺人的案子，我是不是馬上就會成為你們警方眼中的焦點？」

  「嗯，不錯。」冷婧點點頭，但又露出疑惑的表情，「那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就為了陷害你嗎？」

  「相比於陷害我，我倒覺得這個人讓我參與進來的可能性更大，若真得陷害我，就不會給我寫這樣的信，只需要讓案件一個個的接連發生就可以了。」

  「說了半天，你還是想參與進來。」

  段子雨突然抬起頭，目光顯得異常堅定，「我，必須參與進來！」

  冷婧眉頭微微一皺，自從見到這個段子雨以來，對方還從來沒露出這樣堅定的表情，甚至有一瞬間，冷婧覺得段子雨顯得很猙獰。但再一看，段子雨已經恢復平常那種略顯慵懶的狀態。

  「我們還是先說說眼前的案子吧，我在網上看到了現場圖片，幾乎和我漫畫中的情形一模一樣，冷警官，我想請你仔細回憶一下，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聽了段子雨的話，冷婧本能地就想說「你還沒有洗脫嫌疑」之類的話，但話到嘴邊，卻沒有出口，而是問道：「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段子雨雙手交叉，略一沉吟，說：「我在想，死者的死法幾乎完全還原了漫畫中的情況，這一點我剛才說了，很可能是背後的人要求的，而如果現場有什麼和漫畫中明顯不一樣的情況，那是不是有很大可能是兇手所為，而這一點，有沒有可能作為案件的一個突破口？」

  段子雨的話徹底提醒了冷婧一直忽略的一件事，這次輪到冷婧呆怔了幾秒。

  「確實有一個很大的不同。」

  「什麼不同？」段子雨急聲問道。

  「舌頭！」冷婧凝聲說，「死者的舌頭被剪斷了，而你的漫畫中，根本沒有這個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