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一次親密接觸

  原海市電視台總部大樓就坐落於小東區淮海路附近，現在是晚上9點左右，但電視台大樓前仍然燈火通明，不時有車輛在電視台大院中進進出出。

  在電視大樓對過的一個略顯偏僻的小巷中，停著一輛黑色的國產轎車，車內開著車載電視，車窗被打開了一條縫，不時有煙霧從裡面冒出。

  

  一個帶著黑色鴨舌帽的年輕人坐在駕駛座上，眼睛狹長，手中夾著一支抽了一半的香菸，菸頭在漆黑的車廂內忽閃忽滅。

  這個人也是隸屬於二分隊的一名刑警，名叫劉大維，年紀大約二十七八歲，在刑警隊中，既不屬於歐陽謙一系，也算不上冷婧的心腹，平常表現得比較中立。但辦案卻是一把好手，除了王博，劉大維便是冷婧最為倚重的對象。

  今天下午，劉大維回到刑警隊，便被冷婧派出去執行監視段子雨的任務。

  大約又過了10分鐘，一輛白色的越野車，緩緩地停在了小巷路口前。同時，劉大維的手機響了。

  「冷隊，你到了？」

  「嗯，到了，怎麼樣，有什麼異常嗎？」冷婧的聲音從電話里傳出。

  「沒有異常。下午六點左右，段子雨乘坐一輛紅色的菱悅來到了電視台。根據你給的資料，這輛紅色的菱悅應該是段子雨責任編輯的車。不過半個小時前，這輛車開走了。」

  「開走了？」冷婧疑惑地問道，「車裡沒有段子雨嗎？」

  「沒有。」頓了頓，劉大維說，「而且我一直在看咱們本地電視台，上面介紹說段子雨應該會在晚間新聞後，參與《焦點之間》的採訪，那個節目是直播，所以段子雨應該不會走。」

  「《焦點之間》？沒記錯的話，應該是9點半開始吧？」

  「對，還有10分鐘就開始了。」

  白色越野車內的冷婧徐徐地點點頭，順手打開了車載電視，「那行，你盯了半天了，先撤吧。接下來我盯著。」

  「呃……」劉大維本想說什麼，但張了張嘴，說道，「那好，冷隊你辛苦了。」

  「沒事，你才是真辛苦，一天都沒閒著。回局裡前，自己吃點東西，找個地方歇一會兒也行，今晚局裡估計要忙到很晚了。」冷婧儘可能和煦地說。

  「好，冷隊你有什麼吩咐再給我打電話。」

  冷婧答應一聲，便將目光轉移到車載電視，但是思緒卻回到了剛才的會議上。在自己分析完後，沈志軍便做出了決定，韓傑帶領一部分警力對史晶晶所有的社會關係進行全方位調查，徹底排查熟人作案的可能。歐陽謙負責對新光小區周圍進行排查，包括對方圓500米的所有視頻監控進行排查，對這兩天周圍形跡可疑的人員進行清查。而在主動要求下，冷婧承擔起了對漫畫作者段子雨的調查，同時配合韓傑的工作。

  就在冷婧腦中胡思亂想的時候，《焦點之間》節目開始了。這個節目主要就是對原海市一些焦點話題進行探討。但可能今天原海市的焦點話題比較多，直到節目的最後10分鐘，才終於輪到了段子雨登場。

  面對主持人的提問，段子雨侃侃而談，不過冷婧不禁發出幾聲嗤笑，一看就是已經背好了腹稿，話語中儘是對這種按照漫畫殺人的行為進行的譴責，主持人又問了幾個不痛不癢的問題，訪談便結束了。

  雖然因為漫畫殺人的緣故，冷婧對段子雨的第一印象就很糟，不過不得不說，段子雨好好收拾後，還是挺上鏡的。

  又等了大約20分鐘左右，段子雨的身影終於晃晃悠悠地出現在了電視大樓的院門口。

  走出院門口的段子雨左右望了望，便叫了一輛計程車。冷婧本以為對方是要回家，可沒想到計程車七拐八繞，最終在一家名叫「拉拉拉麵館」前停了下來。

  看來對方是餓了。想了想，冷婧怕這家拉麵館還有後門，便也下了車，走進了拉麵店。拉麵館很小，除了吧檯的幾個位置，就只有前面擺著4張小桌。

  此時，拉麵館裡只有段子雨和冷婧兩個客人。一進拉麵館冷婧就後悔了，這家拉麵館門臉很大，可誰曾想到裡面竟然這么小，一下就將自己顯露出來了。

  硬著頭皮叫了碗拉麵，可不曾想這家小小的「拉拉拉麵館」的拉麵竟然出奇地好吃。再加上自己一天沒怎麼吃東西，又害怕段子雨先自己吃完離開，冷婧徹底不顧淑女形象了，大口大口地吃起來，還不時發出一點「吸溜、吸溜」的聲音。

  坐在吧檯前的段子雨幾次回頭看了看，由於冷婧背對著自己，因此看不到正臉，雖然從後面看，冷婧的身材勻稱，應該是個美女，但其「吸溜、吸溜」的聲音卻讓段子雨一個勁地想笑。

  冷婧越吃越舒服，漸漸地都快忘了自己來此的目的了，很快，一大碗拉麵便被吃完了。放下大碗，冷婧舒服地打了個飽嗝，這才突然意識自己吃得太快了，回頭瞥了一眼，段子雨正一根一根地細嚼慢咽呢。

  冷婧心下一緊，為了掩飾，再叫一碗拉麵嗎？

  摸了摸圓滾滾的小肚，為了身材，冷婧狠心地掐斷了這個想法。想了想乾脆拿起手機玩了起來。

  又過了10多分鐘，就在冷婧覺得自己都快裝不下去，要和對方攤牌的時候，段子雨終於吃完了。付了帳，晃晃悠悠地向門外走去。

  等對方出門，冷婧起身也向外追去。

  「姑娘，還沒給錢呢！」冷麵館的老闆兼服務員，一個50多歲的小眼睛大叔笑眯眯地說。

  冷婧一拍腦袋，手忙腳亂之下掏出錢包，發現裡面竟然沒有零錢。抽出一張50就扔給了老闆，在老闆找錢的時候，冷婧已經走到了門口。

  「姑娘，還沒找錢呢。」

  本想大方地說剩下給你當小費的冷婧，不知怎麼突然說道：「留著我下次來再吃。」說完就衝出了大門。

  「現在的姑娘，都……這麼有個性嗎？」有些凌亂的大叔，看著手中的錢，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冷婧衝出大門，左右一望，就見段子雨拐進了不遠處的一條小巷，冷婧急忙跟了上去。

  小巷內的燈光很暗，段子雨的身影在昏黃的路燈下被拉成了一條長長的影子。冷婧穿著一雙中跟鞋，走在安靜的小巷中不免發出「噠噠」的聲音。

  為了防止對方發現，冷婧儘可能地降低了腳步聲，緩緩地跟在對方的後面。

  很快，段子雨便來到了一段丁字岔路口，一轉身，段子雨向右走進了岔路。

  冷婧心中有些焦急，加快了腳步，很快便趕到了路口，就在轉過身的瞬間，突然一雙手向自己的右臂抓來。抓住右臂後，順勢一擰，就將自己的手背在了身後，然後冷婧就感覺自己的臀部被一個硬硬的東西頂住，人就被壓在了牆上。

  「說，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跟蹤我？！」段子雨抓住冷婧的胳膊厲聲喝問。

  但由於和對方距離太近，段子雨就感覺一股幽香瞬間鑽入自己的鼻間，同時自己膝蓋頂的位置好像也有些不妥，雖然軟軟的，頂起來很舒服。

  但段子雨畢竟還是有些羞恥之心的，頓了頓，不禁放下了膝蓋。可不曾想，就在自己放下膝蓋的同時，段子雨就感覺自己的要害部位突然傳來劇痛。

  原來被制住的冷婧，根本沒想到段子雨竟然還會幾手擒拿，自己一不留神就著了道。但明顯段子雨沒有什麼實戰經驗，雖然控制住了自己的右手，但左手卻沒管。

  深感自己丟了面子的冷婧，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使出了最初等的女子防身術中的招式，感覺段子雨的膝蓋放下後，用力就向著對方的要害抓去。

  吃痛之下，段子雨鎖住冷婧右手的胳膊一松，被冷婧順勢一轉身就扭了過來，然後抬起腳，猛地向段子雨的兩個膝蓋窩一踹，段子雨乖乖地就跪在了地上，這還沒完，冷婧再向前一用力，整個人跪坐在了段子雨的後背上。段子雨右手被反鎖，徹底地趴在了地上，失去了反抗能力。

  「行啊，還敢襲警？！」冷婧「呼呼」地喘著氣，氣呼呼地說道。

  「警、警察？」段子雨驚訝地叫了出來，但同時又感覺下體仍然傳來陣陣疼痛，不禁哀嚎起來，「就算你是警察，你也不能下這麼狠的手，讓人斷子絕孫吧！」

  冷婧俏臉一紅，「誰讓你先襲警的？」

  「警、警官大人，你先下來，我、我真得很疼！」段子雨的臉都憋紅了。

  冷婧想了想，對方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應該就會老實很多了，再說冷婧也相信，以對方那三腳貓的功夫，自己完全能制的住。

  「你給我老實點，不然抓你進警局！」冷婧又放了句狠話，才鬆開了段子雨的手，站了起來。

  被鬆開的段子雨根本沒站起身，反而雙手捂著要害部位，呲牙咧嘴地喊疼。其實，雖然情急之下，冷婧下手比較狠，但現在已經緩解了很多，段子雨更多地是藉此機會在偷偷地觀察眼前的這個看起來成熟美麗的女人。

  「唉，有那麼疼嗎？」冷婧沒好氣地問道。

  「你說呢！當然疼了，你個『吸溜女』！」

  「『吸溜女』？」冷婧微微一愣，頓時明白對方是在嘲笑自己剛才在拉麵館的行為，不禁感到又羞又怒，抬起腳向著段子雨的屁股就要狠狠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