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進行中
2024-08-04 07:39:39
作者: 不同歸
劉太后提出要去看望清光帝,慕澈接到消息遲遲沒有回應,卻在傍晚前親自到了長寧宮。
「皇祖母,怎麼突然想到要去看父皇?」慕澈慣於在人前擺出副懂事樣,平日對長輩亦是孝敬有加,太后於他有用態度自然比較好。
「皇城閉了數日,再繼續如此民心必會動盪,哀家豈能坐視不理?」劉太后強勢慣了,哪怕已是受困那份氣度仍未折損,端的是太后莊重大氣。
「皇祖母說的是。」慕澄奉上一杯茶水,目光細細打量過殿內外的人,「孫兒亦不想將事情鬧大,引起民眾恐慌,但父皇藏著玉璽,遲遲不肯下詔傳位,那些個官員們更是不大聽話,孫兒實在沒辦法。」
「你是打定主意不得皇位不罷休了?」劉太后音色沉沉道:「澈兒,那把龍椅一旦坐上這輩子都將囿於江山皇權,看似高權在握,但私情已排在社稷之後,否則永遠走當不好這個帝王。」
「孫兒願盡力一試。」慕澈堅定不移的回答。
本章節來源於𝒃𝒂𝒏𝒙𝒊𝒂𝒃𝒂.𝒄𝒐𝒎
劉太后深深看了眼慕澈,最終搖頭嘆道:「罷了,你讓哀家去見皇上一面,之後召百官進宮,哀家替你去見那些臣子。」
慕澈眼神一亮,「當真?」
劉太后鄭重點頭,提出自己的條件,「哀家希望你答應留你父皇與太子一命,囚禁也好,流放也罷,總之留口氣苟延殘喘都是好。」
慕澈沉吟片刻,露出抹笑意點頭答應了。
待他登基,劉太后已是無用之人,違背此承諾也無人奈何得了他。
劉太后早早命人備下補品裝入食盒帶過去,慕澈扶著太后親自作陪,沈棠並無機會混入其中。
此行只允許太后一人前往,待慕澈離開,劉嬤嬤推開沈棠居住的屋子。
「二殿下陪著太后前去,沈……」劉嬤嬤將原先的稱呼咽下,換了新稱呼,「閣主無法前去。」
「早料到了。」沈棠穿著身長寧宮奴婢的衣裙,頭髮也梳成一樣的,可自然地混進奴婢堆里,「他直接允許太后帶著人去了,我才要擔心自己暴露了,對方有意引蛇出洞。」
與清光帝見面取得兵符機會只有一次,務必得慎之又慎。
劉嬤嬤視線落在沈棠身上,喉間像是卡了根魚刺,難受得緊,「您讓太后查的事已有回覆,琉璃塔的人自出事後便沒了蹤跡,皇城人數過萬他們藏在其中很難找尋。」
「我方處處受制,想暗中聯絡琉璃塔的人的確是個難事。」沈棠手放在腰間,裡頭藏著百里末的玉令,可讓琉璃塔眾人聽命行事。她現在是空有令,不知該如何讓該看到的人看到,「你先下去吧,太后回來我會去見她。」
劉太后說是看望,僅僅是送了補品過去,閒聊兩句罷了,並未在清光帝那處久待。
「你們雖與寧平是親兄妹,但她已及笄不便待在此處,便讓她隨哀家回長寧宮吧。」臨走時,劉太后到底是沒指責慕澈半句,讓他安排好後去長寧宮通知她,之後才提出將慕與微帶走。
「的確不妥。」慕澈已從慕與微那裡哄得那件殺傷力極大的兵器,眼下需要工部的人幫忙修復,慕與微是暫時沒有用。
慕與微跟太后並不親,但慕澈讓她走,她不好跟慕澈對著幹,只好跟去了長寧宮。
沈棠亦是沒想到劉太后會把慕與微帶來,見到人時還挺驚訝。
「師傅。」慕與微熬好的眼瞬間蓄滿眼淚,淚眼巴巴的看著沈棠,見人張開了手撲過去,哭成了個淚人,邊哭邊告狀,「慕澈太壞了,他居然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你看我脖子都傷了。」
「大冷天的,你弄濕我衣服會冷的。」沈棠拍著她的背安撫,嘴上卻沒多少溫情,「一國公主跟和比自己小的人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慕與微站好,動手撩起一邊頭髮,將傷口指給沈棠看,「你看,他用匕首劃的,還不給我用藥。」
沈棠看著白皙脖子上紅腫的傷口,目色冷了些許,「等我抓到人,你親自劃他十刀。」
慕與微點點頭,又道:「他還給我吃了毒藥,沒有他給的解藥,三日發作一次。」
「晚些我給你解。」
「好。」
劉太后見自家孫女對沈棠滿心信任,眼底神色複雜,「皇上給你找這個師傅,倒是找對了。」
慕與微這才想起殿內有其他人,胡亂抹掉眼淚端起公主儀態,「寧平失禮,讓皇祖母見笑了。」
之後慕與微將今日宮中的事講給沈棠聽,自己安安靜靜地等待她下達命令。
「東西慕澈已經拿到沒事嗎?」劉太后雖未見過那個所謂的長筒炮武器,但後來聽宮裡人講過了。
「修好就能用的話,我何必藏在太后這裡,扛著長筒炮給慕澈或者慕鈞來一梭子就夠了。」沈棠那是個一次性武器,目前難題攻克不了,但知道此事的人少之又少,「太后規勸百官當日,我便動手。」
「太急了,軍令未得到,如何與慕澈對抗?」劉太后搖頭反對,勝算不大的情況下她絕不會拿命去拼,「目前要緊的是調集人馬,做好完全的準備,再全力一擊。」
「沒有時間了,再等下去慕鈞的大軍整合完成,皇城還是一盤散沙就完了。」沈棠這邊必須先動將清君側的名頭占了,才可將慕鈞從幕後逼出,「我等將皇城內亂平了,慕鈞便師出無名,執意發兵他便是亂臣賊子。」
無論如何,沈棠必須在慕鈞前出手。
元徽帶的人距離月都不遠,慕鈞向皇城發難時,他可率軍支援,但人員不夠。
若能弄到調動東大營兵馬的特權,或有能力與慕鈞抗衡。
無形的重壓下讓殿內氣氛變得凝重,喘息似乎都不敢大聲。
然就在此時,沈棠忽的彎唇輕笑出聲,露出了釋然的表情。
對面眾人疑惑,沈棠道:「得知月都出事後我的想法就進入了誤區,因此我只看到一個可能性,但明明有條路擺在我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