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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你要跟我走嗎?

2024-08-04 07:38:15 作者: 不同歸

  接風洗塵,百官同宴。

  沈棠理當避嫌便尋了個藉口推脫,沈簫吟對外宣稱身受重傷亦是去不得。

  沈棠把顏氏母女送出門,並命人將府門關上。

  「五小姐晚膳是在院裡用,還是在廳里用?」沈府管家討好的上前詢問。

  沈棠想了想,「到鳳吟院用。」

  鳳吟院是沈簫吟的院子,院內打理得煞是漂亮,雖已入冬,但滿園花色開得鮮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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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絨花正準備吩咐奴婢去傳晚膳,見到沈棠悠然踏進鳳吟院,打發奴婢前去傳膳,迎著沈棠走上前擋住去路。

  「五小姐是昏了頭還是眼睛不好使走錯地了。」絨花牙尖嘴利的,將劉家的習性學了個七八分。

  「這便是你對主子的態度?」外頭風大,吹亂沈棠額前碎發,她抬手理好。

  「一點功勞你就認不清自個兒身份了。」絨花擋住前路阻止沈棠進屋,「我們大小姐的院子哪是你想進便能進的,趕緊走吧。」

  伴隨話音落下,一記響亮的巴掌聲響起。

  絨花捂著被打痛的臉,好一會扭正腦袋狠瞪著沈棠,「你竟敢打我?」

  那眼神沈棠眼熟得很,從前絨花做錯事幾次三番推到原主身上,原主但凡否認絨花就用這副神色瞧人,動手打罵。

  「有何打不得。」沈棠雙手環抱在胸前,眼神如地上霜雪般冷凝,「從前我軟弱了些,便是你將偷竊珠寶栽贓給我的理由?」

  沈棠輕哼了聲,繞過人往裡走。

  絨花咬牙,回身就想拽沈棠的頭髮。

  剛挨著頭髮絲,手腕落入沈棠手中,輕鬆一擰直接將胳膊給卸掉。

  「啊~」絨花吃痛的發出聲痛苦的喊叫。

  沈棠鬆手,那條胳膊跟沒骨頭似的垂下身側,嘴角勾出抹冷笑,「再碰一下,那條手臂我也幫你廢了。」

  院裡其他奴婢瞧見眼前一幕,紛紛垂下腦袋。

  沈棠進了屋,走到閨房門口正聞裡頭沈簫吟在問發生了何事。

  沈棠踏進暖和的閨房,出聲替沈簫吟解惑,「長姐那貼身奴婢跟我動手,我卸了她一條胳膊而已。」

  輕羅寶帳,金鉤挽簾。

  帳中坐著一美人,美人兒三千青絲披散,倚著床靠柔弱無骨。頸間纏繞白布,臉色略顯蒼白病態,好一副柔弱可憐之態。

  「父親母親前腳剛離府,你便到鳳吟院來欺負人,是何用意?」沈簫吟形象自來溫柔,這會受傷更顯孱弱無助。

  「我都說了是那奴婢想跟我動手。」沈棠行至床邊,目光自案前藥碗掃過,再落到沈簫吟脖頸受傷的位置,「長姐倒是聰明,曉得如何傷在致命位置卻不致死,想來在我提及可以幫你求情回府,你便開始琢磨如何算計我了。」

  「何時到寺內接人是你定的,我如何能算計你?」說著沈簫吟露出抹苦笑,「慕王府那事我百口莫辯,你認定如此便想加害於我。」

  「你先下去。」沈棠對伺候的奴婢說道。

  聞言,沈簫吟一把抓住奴婢的手,微微發抖。

  沈棠未強求在桌邊坐下,等著管家將飯菜送來。

  「長姐是否與齊陽暗探有瓜葛無人有證據,但長姐朝我後背刺下的那一刀,終究是寒了我的心。」姐妹二人面對面同桌用膳,沈棠面容清麗姿態悠閒,哪怕言辭誅心卻仍是閒聊家常的語調,「你說,我若咬死不罷休,皇室會要一個被懷疑與他國暗探勾結的太子妃?」

  沈簫吟臉色陡然驚變,素手捏著筷子骨節泛白,木頭筷子應聲而斷。

  沈棠:哇哦,厲害了。

  沈簫吟扔開斷筷放下碗,「你休想得逞。」

  「長姐對我所做的,我會還給長姐的。」

  沈棠在鳳吟院用好晚膳,散步回了浮夢院。

  進門發現花語站在門邊伺候,而屋裡坐著個白衣翩翩的公子哥,她將花語打發走。

  「這時候接風宴未散,國師怎麼有空光臨我這陋室?」沈棠眉目含笑,言辭戲謔。

  「去哪了?」百里末放下茶杯,朝迎光而立的人兒望去,語調略顯沉沉的,「過來。」

  「去卸人胳膊了。」沈棠噗嗤笑出聲,眉眼彎彎透露出自己的好心情,「那句過來有國師的影子了。」

  「沒想問的?」百里末雙目專注的望進那雙眼睛,第一次感覺有些摸不透眼下局面。

  「問你失憶是不是真的?問你為什麼騙我?問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沈棠碰了碰那熟悉的眉眼,無奈發出聲嘆息,言辭間儘是無所謂,「我那時名聲已臭如過街老鼠,唯一的價值無非是鮫人淚。」

  百里末面露歉意,「抱……」

  話音堵在帶著涼意的唇瓣間。

  沈棠低頭堵住那張見外的嘴,輕輕咬了下以示懲戒。

  沈棠推開繞到旁邊坐下,擺擺手道:「相互原諒,扯平了。」

  百里末:「……」

  「鮫人淚你取走的吧?」沈棠問道。

  「是。」中秋夜當晚百里末便得到了鮫人淚。

  「你有用便留著。」覬覦鮫人淚者頗多,留在沈棠手裡不夠安全,「我這東西是給未來夫君的定情信物,千萬別弄丟了,否則得把你賠給我才能抵。」

  「沈棠。」百里末望著身側笑容明亮的人,在經歷過諸多事後再笑成這般多少有些沒心沒肺。他輕嘆了聲,墨瞳幽微卻認真嚴肅,「我可以帶你脫離沈家,護你餘生周全,你要跟我走嗎?」

  沈棠一愣,笑容僵在臉上,雙眸灼灼的盯著百里末。

  良久,沈棠偏開視線,收起笑鬧心思,搖了下頭,「我還有事要做。」

  「嗯。」百里末淡淡應了聲,權當未提過此事,「齊樾身份雖無爭奪儲君的資格,但那些有資格的接二連三出事與他脫不了干係,與他打交道多留個心眼。」

  沈棠手撐著椅子邊緣,乖巧點頭,腳尖在地面小弧度劃拉。「阿蕭,我這般機關算盡,沒錯對吧?」

  大掌落在沈棠頭頂,百里末站在沈棠面前安撫似的揉揉她的腦袋,「勿忘是非,便無對錯。」

  百里末走了,明明兩人人也算不得熱鬧,但就是突然靜了。

  沈棠輕嘆一聲,拍拍臉蛋振作起來。

  「嗯?」沈棠手往腦袋上摸摸,落寞的眼裡閃出笑意,「倒是光明正大的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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