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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吃了一嘴的嫩豆腐

2024-08-04 07:35:21 作者: 不同歸

  漆黑的洞裡燃起了火,半濕不乾的樹枝冒出熏人的煙,但雙眼熏得通紅並不妨礙某人摸了一手的嫩豆腐。

  「條件有限,你將就著用。」敷藥的手不正經地往傷口以外的地方摸索。

  沈棠在胸膛戳了下,硬邦邦的,手感挺不錯——看著像個文弱小白臉,沒想到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貨真價實的胸肌與腹肌。

  百里末冷眼看著沈棠,出聲提醒那隻肆無忌憚的手的主人,「那處沒傷。」

  沈棠意猶未盡地收回自己不爭氣的爪子,替自己找了套正經說辭,「我檢查一下有沒有內傷。沒有,你可以安心了。」

  言畢,沈棠拍拍他的肩膀。

  真是漂亮的鎖骨!

  沈棠組架好樹枝,把從對方身上扒下來的兩層衣物晾在上面烘烤,「等我烘乾了你把身上的脫下來給我。」

  山洞裡只有沈棠一人的聲音,百里末默默動手將裡衣與中衣整理好,只露出敷著藥的傷口。

  

  目睹全部行動的沈棠微微挑眉:「……」我真要做點什麼,你穿沒穿衣服差別不大。

  「多謝姑娘相救。」百里末微微睜著眼,望著背對著他坐在火堆前的少女。

  她脫得只剩紅色的裡衣和肚兜,裡衣碎出好些條口子,後背的傷口便遮掩不住了,一條條猙獰的傷口交織著,雪白的後背不見一塊好的皮膚。

  百里末眼神沉了沉,「姑娘的傷也得上藥才行。」

  「不用。」沈棠扯開身前衣襟露出左側鎖骨下的雪白,一朵彼岸花從心臟位置生長出來,鮮艷血紅的花朵開在嫩白的皮膚上。她扯好衣襟,歪著身子,對火打理一頭淋雨後打結的青絲,「我體質特殊,傷口癒合得快。」

  「種子」尚在。

  相傳,以一身精血供養彼岸的引渡花,花開一息,凋零之際會落下一枚種子,名曰玲瓏丹心。玲瓏丹心種於體內,可讓無心之人起死回生,自此脫離生死簿掌控,只要種子不被破壞,花不枯萎命不絕。

  傷口快速癒合,百毒不侵,皆是種玲瓏丹心者的特徵。

  「我的仇家不會輕易放棄,姑娘儘快離開以免受牽連。」百里末說。

  「那我更不能走了。」嘴對嘴的人工呼吸都給你做了,萬一走後你死了,豈不白被占便宜了?「我們活雷鋒從來是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沈棠默了默,覺得話有點說滿了,又道:「即便最後保護不了你,我也能讓你死得體面點。」

  活著是美人,死了當艷屍。

  「你不回去成親?」

  聞言,沈棠轉過身來,火光映著她蒼白的臉蛋,映出點紅潤。她眸光乾淨清亮,未施粉黛的小臉乾乾淨淨,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未經雕琢的羊脂玉。偏生右邊臉頰被利器劃了個叉,破壞了美感。

  「你怎麼知道我要成親?」沈棠心中警覺起來。

  百里末眸光幽微,挑了處無關緊要的證據,「你衣物上繡的樣式和紋路,一般只有喜服會繡。」

  沈棠偏頭看向掛起來烘烤的衣物,破破爛爛卻還是有些花色可以看出來。

  「他死了。」

  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

  什麼趕出王府,若是沒有借屍還魂,沈棠就是一具死透透的屍體,殺人拋屍還找那麼個清新脫俗的藉口。

  等她養精蓄銳後,她就弄死那個渣男!

  「節哀。」百里末從善如流的安慰。

  「我不哀啊。」沈棠彎唇露出個好看的笑容,無所謂道:「像他那種身邊養著青梅還出來禍害嬌花的人,死了沒什麼遺憾的。」

  沈棠轉眸看向百里末,眼神在男人身上掃了一遍,笑道:「我果然是見識少,你比他好看多了。」

  百里末閉上眼睛,又恢復了那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

  沈棠把衣服烘乾,憐「香」惜玉地把第一件給了受傷的美男子。

  人剛靠近,百里末倏地睜開雙眸,眼神冷銳,瞬間有殺意流露出來。

  僅是片刻,百里末閃電般伸出的手順勢接過烘乾的衣物。

  「你發燒了。」沈棠捧著臉盯著臉蛋燒得紅撲撲的男人,精緻的五官,絕美的面容,宛如一塊無暇美玉熔鑄成的玉人。即使靜靜地靠在那裡,也是丰神奇秀,神韻獨超,高貴清華。

  這麼好看的男人,燒成傻子又不影響顏值,燒傻了還能騙著以身相許。

  沈棠痴痴地笑出聲。

  「你很高興?」音色冷淡。

  聞聲,沈棠下意識地擦了擦嘴角,確認沒流口水才安心,「你受傷又生病,我再高興就太不像話了。」

  發燒又不是發騷,沒什麼可值得高興的。

  沈棠把火堆挪到他身邊,自己穿上一件破爛的嫁衣外衫,剩下好的壞的全蓋在他身上,「你不脫就這樣吧。」

  「多謝。」

  「拿什麼謝?」沈棠抱著腿在他身邊坐下,「我挺饞你身體的。」

  「說笑了。」一個姑娘說話怎麼不知道羞?

  「沒說笑。」

  「你連我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不怕我是壞人?」

  「露水情緣求的不就是一晌貪歡,兩人舒服,三更半夜,四肢糾纏,五迷六道,七種姿勢,八個小……」沈棠嘴邊沒個把門,越說越離譜,見投來的視線越發灼熱,她清了清嗓子結束這段帶顏色的相聲表演,「總之,沒必要知道太多。」

  百里末眼尾燒得通紅,注視著沈棠神態認真且專注,眼中似藏著萬般深情,半晌身體慢慢靠過去。

  又重又燙的呼吸撲面而來,燙得沈棠呼吸一緊。

  送到嘴邊的肉不吃那是傻子。

  沈棠嘴巴嘟嘟,飛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下,趁著對方沒反應過來把人推開,「你有傷需要休息。」

  天明大亮,鳥兒撲翅飛走。

  沈棠倏地睜開雙眼,迎面對上雙如點墨般漆黑的雙眸。

  「你的傷。」百里末高燒過後喉嚨乾澀嘶啞,低沉得厲害。

  「體質特殊。」沈棠不用看都知道身上的傷好得七七八八了,「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百里末眼神複雜地搖了下腦袋,「我不知。」

  沈棠腦袋緩緩冒出個問號,「你昨天還記得有仇人追殺。」

  「這三月一直如此。」

  「那你身上有什麼信物嗎?」問完沈棠拍了下自己腦門,人都被扒開看過了,除卻肉身就只有一把劍,原主哪知道什麼刀啊劍啊,「你別是賴我吧?」

  「趁還沒人找來你儘快離開,不用管我。」

  百里末靠著山壁閉上眼睛休息,蒼白的臉色透著病態的柔弱,眼睫毛輕輕顫動著,蓋在身上的衣物滑落堆在腹間,露出那片漂亮的胸膛。

  傷口沁出的血染在白布,似一點紅梅落雪間,好一個玉人兒,美人燈。

  沈棠眼珠一轉,心裡算盤打得噼啪響——渣男有小青梅,她就得有美情郎,綠帽子已經按她腦袋上了,一個人戴哪有兩個人戴快樂呢?

  「商量個事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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