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你別扯我衣服啊
2024-08-04 07:22:39
作者: 三山
「搞砸了。」梁淺老實地說,但又加了一句,「但是沒完全搞砸。」
孟澤深笑了笑,說:「展開講講?」
「我打算收回恆瑞在慶安的所有投資。」
話落半晌,孟澤深沒再搭話,梁淺低垂著頭,準備迎接風暴來臨。
這麼魯莽地擅做決定,果然是要被他罵的。
沒想到,孟澤深反而輕笑出聲,那聲音里夾雜著淡淡的戲謔,但並沒有半點冷笑的意思。
「這種芝麻大點的的小事也值得你哭哭啼啼地跑過來匯報?」
「何副總讓我來的。」
「難為你這麼聽話。」孟澤深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把蒲扇,用扇頭一下一下地點著她的額頭,「雖然你從來沒把我放在眼裡過,但是在聽話這方面好歹做做樣子?」
梁淺雙手護住腦袋,忽然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
孟澤深見她笑了,自己的心情也放鬆了很多。
他的笑是淺淺的。
「給我扇扇子。」
「我給你開空調吧。」
「太冷了。」
「有風扇。」
「我對風扇過敏。」
你再說一遍?!
梁淺只好坐在他身邊搖著扇子,看這氣場,她估計只能一輩子當孟澤深的跟班了吧?
不對!才不是……不是一輩子!誰要和這樣的上司待一輩子。
冷漠無情又嚴苛,還老是罵她傻。
孟澤深可看不透她這些小心思,自顧自地翻看著書頁,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腦海里反而回想起從前聽過的曲:你不想前程想釵裙。
他突然自己將自己驚了一跳,不動聲色地去看她,生怕她發現任何異樣。
而梁淺是笑著的,一股很詭異的笑。
她出神地望著前方,嘴角快咧到耳根了。
孟澤深伸手,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
「啊?!」梁淺猛地回過神來。
「你在笑什麼?」
「沒,沒什麼。」
孟澤深直勾勾地望著她。
「好吧好吧。」梁淺拿他沒辦法,「我說了你別怪我啊。」
「嗯。」
「你沒聽過那首童謠嗎?我給小姐打扇,小姐說我勤快,我說小姐哈哈哈……」
她說著說著便笑得前翻後仰,孟澤深還沒明白笑點在哪裡,拍了拍她的手臂讓她快說。
「我說小姐是個妖怪。」梁淺自覺地站遠了,扶著床欄笑。
孟澤深努力控制著表情,面不改色地說了句:「無聊。」
「是,我也覺得無聊哈哈哈——」
整個病房裡都迴蕩著鵝叫一般的笑聲。
孟澤深保持著冷靜,故作嫌棄地說:「怎麼會有女孩子笑成這樣啊?」
「等一下保安要過來了。」
「過來幹嘛?」梁淺好奇地問。
「病房裡禁止養鵝。」
「好啊,我就知道你等著編排我呢!」
梁淺隨手抄起手邊的枕頭,兩人立刻打成一片。
孟澤深每次都可以打中她,梁淺靈活地躲閃著,突然發現有什麼東西的位置似乎不太對勁?
等一下,她沒瞎吧?
那坨白色的不明物體是什麼?
梁淺定睛一看,落到地上的居然特喵的是孟澤深手臂上的石膏?!
此刻,他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氣氛一時有些許凝固。
門口有一陣響動,梁淺驚恐地轉頭望去,只見顧巧如端著茶水進來了。
而孟澤深……
「噗——」
一個枕頭迎面砸來,梁淺眼冒金星,反應過來時,孟澤深已經冷下臉,安安分分地在床上躺好了。
而石膏也回到了他手上。
這什麼?醫學奇蹟?
顧巧如只看見了枕頭砸在她面上的那一幕,表情管理險些失控。
「澤深,這是……」
「我在教育下屬,麻煩顧小姐去別處坐坐。」
顧巧如看見梁淺那副垂頭喪氣的模樣,急忙過來攬住她。
「雖然這些事我也不太懂,但小淺畢竟是新人,工作上難免會出錯,有人教就好了,哪有動手的道理。」
「巧如姐…」梁淺淚眼婆娑地望著她,撇著嘴,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
「出去。」孟澤深的語氣又冷了幾分,這把火似乎就要燒到她身上了。
顧巧如眼睫翕動,下意識地撥開梁淺拉住她的手,說:「我就在外面,有什麼的話你就叫我。」
「嗯。」梁淺感激地點點頭,眼見著她關上了房門。
「孟澤深。」她低低地叫了一聲,開始活動手腕。
「我贏了。「
這該死的勝負欲啊。
這麼可愛的男孩子,幹嘛不一枕頭拍死呢?
梁淺直接掄起一枕頭過去,一邊大喊:「孟總我知道錯了,別打了,別打了!」
孟澤深:「?」
「嗚嗚——」
「閉嘴。」
「你別扯我衣服啊!」
「別鬧!」
「啊啊啊不可以!」
梁淺愈發入戲,一臉得意地看著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跟孟澤深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啊!」
一聲突兀的驚叫響起,在門外偷聽的顧巧如顯然也被嚇了一跳。
等她想仔細聽的時候,屋內已經安靜了下來。
梁淺這才意識到自己玩火玩大了。
首先要解決的就是被孟澤深按在身下的窘況。
「幹什麼……放…放開我。」
孟澤深非但沒有放開,反而俯身湊近,將她嚇得臉上血色全無。
「有演假戲的勇氣,就不敢真做?」
「做……做什麼啊?你在說什麼?」
近在咫尺之際,孟澤深看著她緊閉的雙眼,輕笑一聲。
「這就被嚇到了?」他悠悠道,「我怎麼可能對你感興趣,梁助理。」
梁淺這才反應過來,他是存心讓她出醜呢?
臉上的紅暈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梁淺不客氣地將他推開,迅速起身。
「我再也不理你了。」
梁淺突然開門,顧巧如像見鬼似的:「小淺……」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衣服凌亂不堪,頭髮也散開了,怎麼看怎麼都惹人浮想聯翩。
「巧如姐,不是你想的那樣!」梁淺手忙腳亂地理了理,說,「我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顧巧如懸著一顆心進屋,只見孟澤深正單手整理著床鋪。
「澤深。」她的眼眶突然就紅了。
孟澤深點點頭,十分認真地解釋了一句:「她不小心摔了一跤。
他本可以有千百種解釋,但唯獨這個解釋,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一聽就是掩飾。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孟澤深停住了,溫和地笑了笑:「我和你是是什麼關係,和她又是什麼關係,難道我會為了一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