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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 不妖其身,必妖其人

2024-08-04 07:21:49 作者: 三山

  孟澤深配合地收起笑容,在一旁默默觀看她的動作。

  不知經歷了多少次失敗,梁淺終於看見了一星半點火花,激動至極的她立刻俯下身將火苗圍住,額間已經滲出了汗珠,梁淺屏氣凝神,突然一顆汗珠砸落,一切歸零。

  

  「我可去你大爺的!」

  孟澤深從閉目養神的狀態中醒來,一眼就看見梁淺將那堆枯枝踹出幾米遠。

  「身手不錯。」他捧場地說。

  「完了,一切都完了。」梁淺感覺世界都灰暗了,「生不了火,我們就只能等死。」

  「人都是會死的,死亡是永恆的命題。」

  「但我並不希望是現在。」

  梁淺放棄掙扎了,蓬頭垢面地坐在一旁。

  孟澤深下意識地伸手挑走她頭上的樹葉,忍俊不禁地說:「別搞得跟野人似的。」

  「……」

  一想到他們可能永遠也走不出這座島嶼了,梁淺哪管他是什麼孟總孟少的,直接掄起一拳過去,不偏不倚地捶在了他的右手臂上。

  孟澤深倒吸一口涼氣,低頭看著她。

  梁淺收回手,勇敢地微笑著。

  「好,好得很。」孟澤深說,「花拳繡腿你可真有一套。」

  「我只是個沉默寡言不善言辭的小孩。」

  孟澤深薄唇輕抿,朝她伸出左手:「扶我起來。」

  梁淺屁顛屁顛地靠近他,突然一個滑鏟,直接摔倒在他腳下。

  他伸出的右手懸浮在半空,表情寫滿了不可言語的震驚與無語。

  看起來在嚴肅地思考,大腦里卻是一片空白呢。

  梁淺堅強地站起來,裝作無事發生一樣拍了拍身上的沙,說道:「這些坑坑窪窪的路就是沒有平地走起來安全。」

  「可是你走的就是平地。」

  「你一定要說話是嗎?」

  「……」

  梁淺站定,發現前方烏壓壓地來了一群人,為首的老先生頭髮已經花白,見了孟澤深後,恭敬地叫了聲:「少爺。」

  「萊恩。」孟澤深並不意外地出聲,輕車熟路地往前走去,「替我準備好醫藥箱。」

  「少爺,您受傷了?」

  孟澤深托著右臂,說道:「不礙事。」

  梁淺還沒搞清楚狀況,孟澤深已經拉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帶上一起了。

  這麼多年不見,看來少爺已經解開心結了,居然還帶女朋友一起出遊了。

  哪怕她看上去有些特立獨行呢。

  萊恩對待梁淺的態度十分溫和:「少爺,這位小姐是?」

  「路上撿的。」

  「才不是。」梁淺小聲地嘀咕一聲,生怕管家會把她攆出去。

  然而萊恩聽見之後,臉上笑意更甚,立馬讓人給她備好了換洗的衣物以及入住房間。

  「主臥室旁邊那間,立刻派人再去裝點打掃一遍。」

  此時,前面兩人已經走遠了。

  「原來你早就安排了人。」

  「並沒有。」孟澤深說,「房產分布得太散,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這個島上。」

  我看不是,梁淺心累地想:八成是在凡爾賽島上。

  「你的手不要緊吧?」

  「不要緊,多虧了你。」孟澤深點點頭,「一拳給我打回去了,醫學奇蹟。」

  「……不客氣。」

  片刻後,偌大的主臥室內只有孟澤深和管家兩人。

  孟澤深用剪刀剪開衣袖,暴露在空氣中的手臂,不僅刻著幾道血痕,還能隱隱看見錯位的骨節。

  「少爺,你的情況看起來比你說的還要嚴重。」萊恩嚴肅的語氣中透著心疼與慈愛,他接通內線叫來了私人醫生。

  「舊傷而已。」孟澤深用鑷子架起蘸了酒精的棉花,卻被萊恩接過去了:「你總是那麼逞強,這次遇到的人,也是為了舊事來的?」

  「不是。」孟澤深篤定地搖頭,「他們沒有一開始就下死手。」

  「這些事情本可以讓家族替你解決。」

  「家族?」他輕笑一聲,「我早已是孑然一人了。」

  「你們應該好好談談。」

  「沒有必要。」孟澤深說完,默默忍受著酒精刺激傷口造成的刺痛。

  此時,溫泉地已是一團亂麻,江自衡得知梁淺與孟澤深雙雙失蹤,一時也顧不上什麼權貴之女,直接拋下她去了某個地方。

  「讓開,我要見我父親。」

  「你們不要攔著我,我父親來了是吧?」

  江自衡在門口鬧出了聲響,內屋的人終於有了動靜,一身做工精良的唐裝最先映入眼帘。

  整個屋子瞬間安靜,江自衡幾乎是出於本能地懼怕他。

  「二叔。」他像耗子見了貓一般,低垂著頭,畢恭畢敬地立在了一旁。

  「許久不見,你長高了不少。」

  江臨天負手從他面前走過,坐在了主位上,半張臉都隱藏在黑暗之中。

  「正要你說話你又沒聲了?」

  雖是戲謔之言,卻聽不出半點溺愛之意。

  屋內的氣壓低得讓人難以呼吸,江臨天撣了撣菸灰,接著問:「你父親最近如何?」

  「有勞二叔掛念,最近一切都好。」

  「我聽說他為了你的事,發了好一通脾氣,因為誰?」

  沒說是因為什麼,直接問他是因為誰,江自衡更加確信這次是他動的手。

  「二叔,我說過這件事我自己會處理。」

  「會處理?」江臨天壓低了聲調,忽然一拍桌,「你知不知道我們的生意又被孟澤深截胡了!江家上下老小,被一個黃毛小子壓得抬不起頭,你還在這裡勾搭他的女人?!」

  每一個字都極其刺耳,江自衡心中不服,卻有所顧忌。

  「二叔消消氣。」江自衡始終不敢抬頭,低聲說,「我一定會抓住這次的機會。」

  見他如此有把握,江臨天也不那麼咄咄逼人了,而是陰冷地轉移了話題:「不過那個女人依然不能留,紅顏禍水,不妖其身必妖其人,你的心思不該放在她身上。」

  「明白。」

  太陽漸漸隱在了山腳,傍晚的霞光暈染開來,美得像油畫一般。

  孟澤深結束了視頻會議,來到餐廳時,發現梁淺並不在這裡。

  「她人呢?」

  一旁的傭人回道:「梁小姐在房間裡,一直都沒出來過。」

  孟澤深若有所思地上樓,敲了敲她的門,裡面傳來微弱的一聲:「進。」

  他立刻就發現了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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