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給過機會

  也被她下意識的忽略掉了。

  想到這裡，葉如言只說道：「是我自己回來的，不過就是尋常的馬車夫，我已經賞賜過他了，就不勞王爺多此一舉了。」

  也就是這句話一出口，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君褚的眼神飛快地冷了下去，眼裡的溫度也越來越低，似乎在醞釀著什麼。

  「是麼？」他只是反問了這麼一聲，也是在確認著什麼

  鬼使神差的地，葉如言點點頭。

  「既然這樣，那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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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問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這一次也太好打發了些葉如言有些錯愕，真的不見他追問下去，自己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可是這個時候君褚似乎已經不再拘著這一個問題，將頭從她的脖頸處抬起來，目光飛快地掃了地上的人一眼。

  「人愛妃可以帶走，任憑處置，只是有件事情，愛妃還得要慢一步。」

  「什麼？」

  「告示，在三個月之內都不能發出去。」

  既然是做了惡事殺了人，那當然要按照律法嚴懲，尤其是這個公告一定要好好的貼上去，讓整座京城的人都知道這女子的惡行

  「為何？」

  葉如言不明白，她好不容易搜集了這些證據，不就是為了讓所有的事情都公之於眾，讓惡人得到應有的懲罰嗎？

  倘若只是簡簡單單的要了莫茹的命，她今日又為何要這麼大一番陣仗，直接一包毒藥毒死了不直接了當？

  見她神色激動，君褚拍了拍她的後背，這樣安撫的舉動也讓她稍稍有些不自在，倒是也因此冷靜了幾分。

  不過這並不代表她就可以聽從君褚的意思。

  「眼下還不是公之於眾的時機，本王會讓她得到應有的懲罰……」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她可以死，可以受著無盡的折磨，繼續在這世上苟延殘喘，但是不能將這件事情宣揚的太過火。

  眼下還不是時機這樣的藉口，葉如言已經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幾乎每一個人都在跟她說這這句話，那真正的時機又何時能夠到來？

  馬上就是青蘿的頭七了，她只是想要趕在這個時候給她一個交代。

  她很想念她呀……

  她眼底的傷情是他從未見過的神色，這是第一次她在自己面前流露出這麼嬌弱的模樣。

  像一個精緻完美的瓷娃娃，隨便一碰就要破碎，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愛，想要細心的呵護。

  「阿言，乖，本王會給你一個交代」

  連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這話就像是流水一般，自然的說出口，只是在這之後連君褚自己都有些錯愕。

  承諾。

  這是他從前最厭惡的東西，承諾是這世上最靠不住的虛妄。

  但他為何卻在那一刻下意識的做出了承諾？

  處在傷情之中的葉如言，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一異樣，她還是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久久無法自拔。

  一時間，兩人之間陷入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氛之中，中也不知道是誰打破了這份僵局。

  「王爺給的交代是王爺的事情，這是我要做什麼是我自己的事情，如今王爺重視，還要徇私，那我也不介意做些其他撕破臉的……」

  葉如言故意說出這樣的狠話，也是在讓自己看起來更加不能協和，只是這樣刻意擺出來的氣勢，卻根本就沒有威懾到面前的男子。

  「本王說過，人任你處置，可是眼下還不是將這件事情公開的時機，待到時機成熟，無論阿言想要做什麼都是可以的。」

  君褚似乎也把話撂在這裡了，態度十分的鮮明，只是也同樣帶著不容置疑。

  說到底，葉如言心中越是清楚地，倘若對方執意要如此，她是半點辦法都沒有，自己此刻的確是有一些能力，但相較於君褚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螞蟻又怎麼能夠喊得動大樹呢？

  與其和對方硬碰硬，還不如先答應下來，把人帶走了再說，至於其他的事情，慢慢掌控也並不是不可以。

  「既然如此，那我就多謝王爺了。」

  她一鬆口，地上的莫茹只覺得眼前一片灰暗，仿佛能看見黑白無常就在面前朝自己招手，哪裡還有半點活路可言。

  她答應了，王爺也沒攔著？

  自己這條命就這麼輕易的被人給發落了，眼看著雙方的架勢是並不打算給自己留一條活路了，那豈不是必死無疑？

  生死面前或許是極度的恐懼，反倒是給莫茹留下了一點力氣，再加上藥效也已經會散的差不多了，她逐漸開始恢復了自由身，整個人驚恐的向後倒去，慢慢的往後面爬，只想要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那不是我的真心話，人不是我殺的，我不要死，你們不能殺我！」

  她使勁地搖著頭，想要否認先前說的話。

  沒想到這藥效揮散的比自己料想中的還要再快一些，葉如言回眸，冷冷地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人兒，眼中一絲絲憐憫都沒有。

  「你自己做了什麼心中清楚，我這藥不過就是給了你一點點幻想，倘若你心中沒鬼，根本就不會被這藥所影響，反而是這麼輕易的就露了餡，如今卻還在這裡狡辯。」

  她只是靠著這要讓她稍微回到了那天發生的一切，就讓她全盤招供，像她這樣卑劣的人，根本就不配得到任何的可憐！

  「是你！是你陷害我，你給我吃了那不知道從哪來的鬼藥，根本就是你為了陷害我而營造出來的假話！王爺，求您千萬不要相信她！」

  莫茹心中氣極，然而此時此刻卻是半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卑微的渴望著，一旁始終無動於衷的男子，此時此刻會站出來替她說話。

  她已經完全忘記了方才這人是如何冷漠的，幾句話就交代了自己的下場。

  「我給過你機會，只可惜你沒有好好把握，既然動了我的人，就應該要做好挫骨揚灰的準備！」

  關於莫茹，她知道的其實並不多，大多數都是從下人的嘴裡聽來的，然而明明他們也並沒有多少交集，為何這偶然的一個交集就是因為這樣的事？

  葉如言抬腳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神色痛苦的人兒，仿佛要透過她看到那一日所發生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