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教養

  「你倒是看得開，卻不知外頭的人知道了，可要怎麼編排你。」司徒無雙嘆了口氣，跟著坐下來，拿過桌上的繡樣看了看。

  葉如言知道她不會為了看熱鬧過來，只放下手裡的事看她：「你怕不是被司徒大人趕來的，瞧你這不情不願的樣子。」

  「你怎麼知道？」司徒無雙頗有一副見了罪魁禍首的模樣，「你都不知道父親一大早派人來催了我多少次了，非要我邀你去府里喝茶呢！」

  現在葉如言不僅僅成了眾矢之的，也是人人都想要攀附的香餑餑，雖說父親的心思倒也沒有那麼功利，但誰不想要看看這未來的攝政王妃究竟是何等人物？

  「喝茶就罷了，我現在這個樣子出去還不得被人的眼神射成窟窿？」葉如言調笑兩聲，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你還怕這個？」司徒無雙睨眼看她，很是不相信，「明面上他們也得供著你，你好歹也要使出你王妃的架子來，是不是？」

  王妃一詞說著簡單，這裡面包含了怎樣巨大的利益關係，他們不是不知道，也正因為如此，一時半會兒的也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說起來我也很好奇，好端端的你怎麼就成了王妃了，你可知王爺的城府有多深，怕不是又醞釀什麼壞主意了吧？」司徒無雙難掩擔心，即便知道葉如言不是個吃虧的性子，但當真不知她為何會和君褚往來。

  葉如言也只搖頭：「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我也沒有辦法，皇上已經下了聖旨，我不得乖乖受著……」

  她作出一副無奈的模樣，看著就好像對這紙婚約也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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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如此，司徒無雙也不覺得奇怪，畢竟以葉如言這樣的身份大概率也可能是被人給利用了，這皇上的聖旨也不是說下就下的。

  「那葉大人……知道這個消息豈不是高興壞了？」司徒無雙隱隱知道她與葉榮的關係不大好，試探著問。

  「興許吧。」葉如言草草回了二字。

  看出來她不想多提，司徒無雙很有眼色的停了這一茬，似是想起了什麼，又道：「可別說我沒有提醒你，我也就罷了，頂多來找你說說閒話，旁人要找你也不是個個都能躲得了的。」

  「你是說……」一葉如言頓了頓，猜到了對方是誰。

  司徒無雙果然點頭，兩人心有靈犀：「我聽聞宮裡也同樣炸開了鍋，公主殿下早早的便說要讓人來接你進宮去，對你很是好奇呢。」

  旁人便罷了，公主的邀請她不可不接，若是強行拒絕指定落人話柄，說她還沒有正式成為王妃，便開始擺起了王妃的架子。

  果不其然，兩人坐下來說話還沒多久，就聽到外頭來了人傳信，說是宮裡有人過來了。

  「行了，我瞧著時候也差不多是該來了，若是讓公主知道我來給你報信兒了，又得暗戳戳找我的不是了，可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在裡頭。」司徒無雙無奈搖頭，很沒「志氣」地躲到後頭的屏風去了。

  葉如言失笑，吩咐人等她走後再把司徒無雙帶出來，這才拾掇一番，出去代課了。

  客廳里，一個精瘦的太監正坐在上座，瘦削的臉上稜角分明，只是細長的眼睛便由此不大好看，尤其是微微俯視著別人時，總帶著一股居高臨下。

  過去的時候，葉如言就注意到一旁還站著葉榮，作為主人，他居然不敢坐下，而且就微微彎著腰的模樣，可算是卑躬屈膝。

  能讓他都如此小心翼翼對待的人，想必身份不小。

  那太監眼睛可是鋒利著呢，第一個瞧見過來的葉如言

  「葉小姐總算是來了，果真是了不起的人物，雜家在這都做了半柱香了，還不見人影呢……」

  陰陽怪氣的腔調聽的葉如言微微皺眉，但面上還是做出一副客氣的模樣：「出來見客，尤其是公公這樣的人物，自然不能蓬頭垢面，這是家中的規矩，公公久等了。」

  「伶牙俐齒……」那太監嗤笑一聲，給了她一個眼神，卻充滿了不屑。

  「行了行了，還不快隨著李公公進宮去。」葉榮催促一聲，額錢已經有著虛汗了。

  李公公？倒是個人物。

  葉如言聽過他的名號不是皇上身邊的，反倒是皇后娘娘身邊的清醒，聽說在宮裡的權利可要比主管太監還要更大。

  難怪他一來，連葉榮都大氣不敢出一聲。

  葉如言點頭，隨著他們往外走時，越發能夠感受到李公公對她的不善。

  「都說葉大人會教養女兒，怎麼教出來的，連規矩都不懂，這走起路來像個鄉野村婦似的，成何體統？」

  他語氣愈加陰陽怪氣：「保持雙角腳尖相前，不偏斜，如今他還不算是正派的王妃，這下巴抬起一遍也不用那般規整，不過這挺胸卻是實打實的……」

  說到這兒，他又稍稍停頓了一下，鄙夷地看著落在後頭的葉如言：「葉小姐，這規矩還得重新學過呀，要不然出去了難免讓人笑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房裡的奴婢呢……」

  他嘴巴連珠炮似的說個不停，只是說出來的話沒一句是人聽的了的。

  葉如言也沒反駁該怎麼走還是怎麼走，只當聽不到就是可她越是這幅態度，這裡公公就越是惱火。

  「喲，是咱家唐突了，也不看看如今葉小姐是何身份，這王妃可以不是咱家能隨隨便便教授的。」李公公桀桀怪笑兩聲，聽的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葉榮當然也不好受，但這活兒卻也只能陪著笑，心裡把葉如言都罵了個遍，但也沒有辦法，這些規矩本該有教習嬤嬤教的，但從前他又沒有給大院請過教習嬤嬤。

  這些事情原也不是他親自操心的，只是那個時候知道羅氏懈怠，自己也無心插手，便也由著她去了。

  可是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葉如言一飛沖天，直接成了王妃，這些規矩都沒有學過，弊端不就都顯現出來了嗎？

  葉如言很是「乖巧」地點頭：「公公說的是，這些規矩的確還是要再好好學，父親，您說是吧？」

  她特意瞧了眼葉榮，似笑非笑的眼神當中帶著淡淡的嘲諷。

  「是……是……」葉榮抹了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