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不速之人

  兩人一看這副架勢還是遭到了拒絕，很是棘手似的，最終看了看老闆又看了看他身邊的小北。

  「您看這樣行不行，若是不放心孩子，便讓他跟著我們一起去，到時候等你做完了餛飩，再一同出來？」

  眼看著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若是自己還不答應就顯得有些不識好歹了，老闆只能點點頭，有些抱歉的看向一旁的葉如言。

  「姑娘吃完了就直接走吧，我們得要出去了。」

  葉如言點點頭，眼神落在那二人身上，見他們並未注意到自己：「沒事，你們去吧，我吃完了便自行離開。」

  眼瞧這四人消失在街頭深處，葉如言當時沒有想到原來有些人家還有這樣的癖好，看來老闆的手藝真是折服了不少人的胃口，還會專門請他去府里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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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這時辰差不多也快子時了，今日是越晚越熱鬧。

  每到了這個點，人人都會放起孔明燈，還有河裡的花燈也十分奪目，不論是天上飛著的，還是水裡浮著的，都裝載著人們新一輪的美。願望。

  葉如言也趕上了這趟熱鬧，於是買了一個孔明燈，和人群一起涌到了放孔明燈的涼亭。

  只是真要他說什麼願望卻也沒有，如今能期盼的，似乎都已經在井然有序的進行著。

  她所求不多，重活一世，老天似乎對她格外眷顧，想要的也都不在話下。

  想了半天也沒想好究竟在孔明燈上寫什麼，無奈之下，葉如言落筆之時想到了什麼，便隨心而動。

  這個孔明燈放的格外順利，比旁人的飛的都要更高更遠，葉如言坐在那青石街上，儘管地上的殘雪已經被人踩的乾淨了，但還是時不時的有新的雪花覆蓋上去。

  抬頭看著不飛的越來越高的孔明燈，直到最終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

  那上頭的四個字是那般醒目，可是孔明燈飛的越高，她心中的那一抹空隙就越來越大，反而越發近不著急。

  其實她哪裡都能去，然而現在卻好似沒了方向似的，迷迷糊糊的走著走著，一抬頭居然是攝政王府。

  「真是糊塗了……」葉如言低笑一聲，也不知道是在笑別人還是在笑自己，總之這樣的感受總是不好受的。

  雪下的越來越大了，眼看著舊的雪是來不及消融了，葉如言只好在旁邊的攤上買了一把油紙傘，一打開才發現是一把紅色的，格外好看。

  地上開始顯現出一些腳印，新的，舊的。

  她把傘壓的很低，低到只能看清自己腳下。

  風颳的她的臉有些疼，無奈她只好把面紗帶上，稍稍還能擋著一些風，儘管有些冷了，去還是不想回去。

  「雪天路滑，姑娘這樣走，可別摔著。」

  一道稍顯清冷的男聲，從自己頭頂響起，葉如言驀地抬頭，傘也向上抬，一張臉映入眼帘。

  她只下意識地皺眉，好在她戴了面紗，只露出一雙眼睛，對方似乎並沒有發現她是誰。

  只是，他怎麼會在這裡？

  雲無痕認出了那雙眼睛。

  他從未見過她，見過的只有那雙眼睛而已，似乎兩次見她，她都帶著面紗。

  只是緣分使然，他們居然還是撞上了。

  「上次一事，多謝姑娘出手相助。」

  葉如言很快反應過來，是自己幫他解毒的那一次，只是看起來他還沒有發現自己是誰，於是也只是淡淡的點頭回應。

  「殿下已經給過賞賜了，都是奴婢該做的。」

  她說話的語氣帶著明顯的疏離，雲無痕難得的皺了皺眉：「後來怎麼不見你在你家小姐身邊伺候了？」

  她有那樣的能耐可以解毒，想來應該很受看重才是，只是後來卻再也沒有在司徒無雙身邊見她伺候。

  「奴婢打碎了小姐最愛的玉盞，所以便搬出了禮裡屋，在院子外頭伺候。」

  葉如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編著謊話，左右他們也不會有什麼交集，只要之後跟無雙串好了詞，便不會穿幫。

  「受罰了？」雲無痕微怔，卻發現她始終都是低著頭，讓他看不清楚她眼中的光芒。

  他近日出來純屬偶然，往常這樣的日子，他應該待在皇宮去，帶上那張假面具，跟所有人周旋著。

  但今年他卻只剩下滿心的煩躁，破天荒的早早離開了晚宴，出了皇宮，一個人都沒有帶，在這裡漫無目的的走著。

  走著走著，便來到了攝政王府這個讓他滿腹心事的地方。

  所幸這樣的煩躁在遇到面前，這人是一掃而空，今日出來也不僅僅只剩下不如意，起碼還遇見了她。

  他親切的語氣有那麼一瞬間讓葉如言覺得自己出現了錯覺，但事實證明，這並不是他只能點頭。

  與此同時，雲無痕邁步往前走，葉如言正要鬆一口氣的時候，他卻突然出聲：「陪我走走吧，別喚我殿下，今日出來無人知曉。」

  即便心中奇怪，但葉如言沒有辦法，還是乖乖的跟了上去，只是這個時候只能儘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想著還真是出來的不是時候，居然碰上了他。

  「你在司徒府，過的不如意嗎？」雲無痕又問道。

  他們沒有往人多的地方，走路上三三兩兩的，偶爾出現一些人，但也行色匆匆，看來都是急著回去。

  葉如言趕緊搖了搖頭：「小姐待我很好，是奴婢自己犯了錯，自請出去。」

  「你倒是很怵主子。」雲無痕只以為她不敢在他面前表露出什麼。

  「奴婢所說句句屬實，殿下……公子多慮了。」葉如言有些頭疼，她就不應該還在外頭閒逛，早早回去也不至於碰上這個人。

  至於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葉如言並不想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又沒有那麼強烈的好奇心。

  雲無痕撇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身上：「你今日這穿著，倒不像是個丫鬟，原來司徒府對丫鬟的待遇居然這般好。」

  她身上的綢緞絕不是一般人穿的起的，倒不知道司徒無雙居然還是個大方的主子。

  穿都已經穿了，葉如言自然不能睜眼說瞎話，也只能順著他的話說下去：「小姐的確待我們不薄。」

  「能在這麼重要的日子叫你們放出府來，的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