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除夕

  「這件事情我會派人去調查，倘若真有此，那葉如言的性命……倒也不是留不得。」

  「為什麼？」葉如嵐心中瞬間升起警惕，「不過就是一個賤人而已，就算是和王爺有關係，難道不更應該把她殺了嗎？」

  孟諶聽了只冷笑：「只是還有一點作用罷了，她的命我遲早都是要去取的。」

  難怪她拒絕和自己合作，原來是有更好的高枝，可他偏偏要讓她瞧一瞧，到底誰才是她真正應該依傍的人。

  孟諶眼中的殺意真切，一時間葉如嵐也沒有再懷疑其他，稍稍的鬆了一口氣，只以為他當真是另有安排。

  

  出了圍場，載著葉如嵐的馬車還沒有走多久便被孟諶身邊的侍從給攔了下來。

  「行章？可是初雲哥哥有什麼話留給我？」葉如嵐興奮地問道。

  行章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絲不屑，但葉如嵐並沒有發現，仍舊睜著一雙大眼睛，滿懷著雀躍看著他。

  「葉小姐，主子吩咐過了，等你回去之後，這幾日暫時就不要再過來了，難免有人會起疑，你的行蹤多有追究。」

  「有誰會起疑？」葉如嵐第一反應便是拒絕，「我來時都做得隱蔽，從來沒有被人發現過，出雲哥哥大可不必擔心這些的。」

  行章顯然有些不耐煩，又丟下一句話：「這是我家主子的意思，眼下正值多事之秋，還望葉小姐行事，也低調一些，千萬不要因此損了主子的利益。」

  儘管這話聽了讓人生氣，但葉如嵐知道行章是孟諶身邊最重要的親信，若是能夠和他交好，一定可以和出雲哥哥更進一步的，所以再怎麼樣，她要忍著自己的脾氣。

  「既然這樣，那嵐兒一定好好聽出雲哥哥的話，如今日子寒冷，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出雲哥哥，可千萬不要讓他著了風寒……」葉如嵐還想要再說些話，也給孟諶留下一個好印象。

  只是話還沒有說完呢，就已經被行章打斷：「我家公子身體一向好的很，這個就不必勞煩葉小姐操心了，至於其他我會將話帶給公子的。」

  「那……那好吧……」葉如嵐張了張嘴，可行章已經讓馬車繼續向前走，轉身往回走了。

  馬車的聲音漸行漸遠，行章對這樣的女人半點好感都沒有，又怎麼可能因為她的幾句話而在孟諶面前替她美言呢？

  「蠢貨，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居然敢肖想我家公子……」行章低頭啐了一聲，「讓你少來是為了你好，否則讓公主殿下知道了，哪還留的你全屍？」

  只是這樣的話，葉如嵐恐怕這輩子都不會聽見了，她此刻正沾沾自喜，自己離孟諶又近了一步，甚至都想到了將來入府成為主母的那一日了。

  後門來來往往的，還真是「熱鬧」。

  青蘿急急忙忙地往大院回，擯退眾人，小聲在葉如言面前說道：「二小姐今日又去了圍場，不過這次回來得也很快。」

  葉如言聽得嘖嘖稱奇，自己還真是又一次的高估了葉如嵐的腦子。

  「她就這麼忍不住想要和他私會，這種時候居然還敢出不去，也不知道有多少傷眼睛盯著她身後呢……」

  葉榮被查辦，葉家就像是個燙手山芋似的，誰看了都避之不及，她倒好，坐著葉家的馬車招搖撞市的去了圍場。生怕人家不知道葉家和孟家的關係似的。

  「小姐，二小姐如此敗府里的名聲，你為什麼還要替他遮的嚴嚴實實的去打點那些看見的人，可花了不少銀子呢！」

  青蘿在一旁嘀咕著，對葉如言這樣的做法百思不得其解。

  這幾日全是因為葉如言上下打點，才讓那些看見的人閉緊了嘴巴，沒有將消息給泄露出去，要不然的話早就滿城風雨了。

  可是二小姐曾經那麼苛待小姐，如今小姐反而為了她的名聲著想。

  「你覺得我是在幫她嗎？」葉如言反問，挑眉饒有興致地看著青蘿。

  見她點點頭，葉如言笑了：「很快便會見分曉的，如今談起為時尚早。」

  刺殺不成，孟諶肯定還會另外再想法子，不過讓她有些意外的是，卻再也沒有任何蛛絲馬跡了。

  就好像是孟諶突然沒了對她的殺意，不想再對她動手了一般。

  這樣你來我往互相揣測的日子，終究還是一天一天的過了下去，很快便是除夕，似乎整座京城都沉浸在辭舊迎新的喜悅之中。

  這可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佳節，皇上大赦四方，城內一片喜氣洋洋，每一個人都在享受著這難得的安寧。

  「你這剪紙的功夫當真是爐火純青，恐怕那街邊的手藝人都沒有你這樣的功力。」

  暖烘烘的屋內，司徒無雙左手拿著剪子，右手拿著被自己「糟蹋」地慘不忍睹的剪紙，呆呆的看著葉如言受傷，那活靈活現的兔子簡直要心生「嫉妒」了。

  她真是奇了怪了，怎麼覺得葉如言什麼都會似的，不管是剪紙還是藝術，信手拈來，就沒有她不會的東西。

  面對她的誇讚，葉如言放下手裡的兔子，搖頭失笑：「等我什麼時候舞技和琴藝有你這般高超，你再用這樣的眼神來看著我還差不多……」

  人人都有自己的長處，剪紙並非是自己的興趣，只是前世為了勉強餬口的工具而已，哪怕重活一世，但是重新學起來也要更容易些。

  她唯一感興趣的就是那幾本醫書了。

  司徒無雙卻是不同，十指不沾陽春水，從小到大做的，學的都是宮裡來的人親自教導的，根本就不是她自己所想的那般普通。

  「你少誇我這些，相比之下，我還是覺得你這剪紙更好玩。」司徒無雙撇撇嘴，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值得好誇讚的，但葉如言的剪紙不同，三兩下就能剪出一個新花樣來，怎麼看都像是變戲法似的。

  這樣的想法，葉如言也能理解，甚至覺得難得。

  司徒無雙身上，沒有那些大家小姐的傲氣，但卻有著氏族的驕傲。

  「你若是想學的話，我教給你就是，你那般心靈手巧，學起來還不是一日千里。」葉如言笑道。

  這話便讓司徒無雙高興了，笑著挽過她的手：「你若是能夠親自剪幾個給我，那我就更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