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奸細

  「那個死丫頭的奴氣都還在我們這裡，有什麼事情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了嗎？娘不必要拿這些恩惠去打點她……」

  葉如嵐動了動，嘴臉上還是一副不屑的表情，對這樣的奴婢實在是看不上眼，從來也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過。

  「等你長大了就知道為娘的一片苦心了，他們日後都能做大用，你若是想要斗的過那大房，這些丫鬟能幫到你不少。」羅氏頗有些苦口婆心的勸著。

  從小到大，羅氏也是這樣被娘親教導的，羅松院子裡的小妾多，她不是正房所出，但娘親年輕貌美，父親漸漸的也看正房生厭。

  好在娘親也是個有手段的院子裡有那麼多的小妾，愣是從裡頭殺出一條血路來，成功成為了院子裡最受寵愛的女人，沒有讓自己吃虧。

  想到這裡，羅氏自然也是難掩得意的：「娘親沒有給你一個牴觸的身份，但你絕對不會有小妾所出的待遇，若是不未雨綢繆，這些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到時候再要挽救可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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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如嵐自小就沒有過過什麼苦日子，這些話或許能知道個片面，但要真的理解還得些時候，但是要贏過葉如言，她還是十分迫切的。

  「娘說這麼多，還不如想到如何能將大院給徹底打垮的法子來的划算，也不至於到現在了，女兒連出門都得跟在她屁股後面……」

  她努努嘴，有些不高興的坐下來。

  羅氏自然點頭，一想到大院那個臉色瑞發紅潤，如今春風得意的女人，她眼中掠過一道陰冷的猙獰：「先讓他們得一些時候，總有他們好受！」

  今日這一出動靜不算小府里的下人打架，這傳出去可是要叫人笑話的，葉如言封了口，讓人不許外傳，今日誰都老老實實的做自己的事，沒敢亂走。

  葉如言讓劉媽媽一行人早早的回去休息了，天色才剛暗下來，她也沒讓人打起燈籠，只是昏黑著的光線襯的大院越發的安靜。

  「吱嘎——」

  陳舊的木門打開的沙啞聲在這樣的氛圍下顯得格外的刺耳，透過門縫，依稀可以看見一道身影從外面鑽進來。

  見著裡面一聲不響，那身影似乎有些疑惑，停在原地，沒有動作，而是探頭張望了一會兒，又見沒什麼人這才推開門進來。

  然而她才轉身剛關上門，一旁的樹叢里猛地跳出來一個人將她擒住，她還沒來得及呼救就被撲倒在地，很快便發現自己的手腳正在被人捆住，嘴裡也塞了抹布，眼下竟是半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也不知過了多久，砰的一聲響，那被五花大綁的人重重的砸在了柴房裡頭，緊接著被人拿開了著在眼前的黑不。

  柴房裡燭火搖曳，她一眼便看見了葉如言正坐在她面前冷冷的看著自己，眼中滿是蝕骨的寒意，隱隱有失望閃爍。

  「小青，小姐待你不薄，你居然做這樣吃裡扒外的事情！」

  青蘿憤憤上前，怎麼也想不到做出這種背主棄義的事情的人居然是小青。

  小青面含懼意，羞愧的低下了頭：「奴婢……奴婢無話可說，小姐，對不起……」

  她早知道會有敗露的那一天，卻不知道這天來的居然這麼早，沒想到這次鋌而走險。當真讓自己暴露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青蘿見她絲毫沒有辯解便承認了，平日裡見她老老實實的從來也不幹什麼壞事，也很是想不通她為何會有這樣的選擇。

  只是小青並沒有歇斯底里，也沒有惱羞成怒，反而是一副將死之人的無望，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事已至此，奴婢也沒有什麼好辯解的，如今全憑小姐發落。」

  「你倒是想得開。」輕笑一聲，葉如言抿唇，注視著她的眼睛，「你可知道做出這樣的事情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奴婢自知難逃一死，小姐想要怎麼處置便怎麼處置吧。」小青低下頭，隱下了眼中殘餘的一絲不甘，但也知道說什麼都已沒有意義。

  見她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葉如言打量她幾下，似有所想，又道：「若是我沒有記錯，這院子裡唯一一個奴契不在我手裡的便是你了。想來……你之所以願意為了二院做事，不管何事，事事都想著先給他們報信，也正是因為奴契在他們手中吧？」

  她雖在問，但眼中卻沒有多少疑惑，顯然將她的心思都看得徹底。

  小青果然有反應，但也不劇烈，只是乾脆破罐子破摔：「既然小姐都已經知道了，又何必再多問。」

  今日這事葉如言沒有興師動眾，只是讓兩個伶俐手快的小廝叫人抓起來秘密丟進柴房，一早就算準了她會去報信。

  「你這人也實在是太不知好歹了，小姐看在你體弱的份上，從來不給你安排重活，平時我們也待你真誠，見你安安靜靜的不喜歡說話還想著怎樣才能讓你開心一些，你就是這樣對我們的嗎？」

  論單純，青蘿算是一個，本以為能夠用真誠換來她的回頭是岸，卻不曾想一切都是徒勞。

  青蘿吸了吸鼻子，越發覺得自家小姐做的不值當：「你以為你做這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小姐真的一點都不曉得嗎？我告訴你，若不是她一而在再而三的給你機會，你早就被趕出去了！」

  這話讓小青一怔，半天沒有回過神來，呆呆的看向葉如言，不敢相信青蘿說的話。

  什麼叫做小姐一早就知道了她在做這樣的事，難不成自己早就暴露了，但小姐卻一直都沒有抓過自己？

  「就憑你的手段，能瞞得過小姐的眼睛嗎？」

  「不……不可能！」小青瞳孔微縮，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那你們為何一早不拆穿我？」

  然而接下來葉如言的回答卻讓她手足無措——

  「你那剛成年的弟弟是不是急著要找差事？」葉如言抬眸，見她一瞬間升起的防備，不由得一笑，「你放心，我和二院的人不同，不會拿你的家人來做威脅，也斷斷使不得這樣的卑劣手段。」

  如果說一開始小青還在防備著的話，那麼現在葉如言的這些話就像是最後一道攻擊，徹底擊破了她的防線。